“放肆!”一聲沉喝,蕭飛飛滿臉怒容,怒視着站在那裡的安公,那火氣是蹭蹭的就往頭頂上冒啊:“本宮乃一國之母,且不論這兩塊木頭根本就不是什麼價值不菲的東西,只不過是你們隨意撿的兩塊破木頭,單就是你們說的那一番話,就算是你們每人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本宮來砍。”
“本宮要的東西還用得着你們內務府來賞?還用得着你安公來賞?”跨步一步往前,蕭飛飛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全身已經抑止不住的在那裡打着顫的安公:“這普天之下,除了皇上,太后,給本宮的東西能用賞字,你安公,又有何本事,又有何資格,敢對本宮堂堂一國之母說‘賞’?!”
“皇后娘娘,饒……”被蕭飛飛這樣聲聲指呵着,安公心頭一顫,常年的奴性讓他下意識的就要往下跪下,向蕭飛飛求饒,可是這膝蓋骨還只是剛剛彎曲呢,腦袋中突然一閃,聯想起蕭飛飛從進這內務府到現在的這一舉一動,這不合擺着就是來找他麻煩來了麼?只不過比起那些個直衝衝的衝進來毫不留情面,二話不說便找茬罵人的妃子們用的計量高多了。
不過不管是有多高明,她這都是在擺明了是戲弄他,心思一轉,安公一掃剛剛害怕的樣子,突然之間直起身子,擡起頭看着蕭飛飛佛塵一甩,面上一臉不屑,滿眼諷刺:“咱家剛剛倒是驚着了,皇后娘娘今兒個來送這還這兩塊木頭是假,來這內務府鬧事倒是真啊。”
安公這突然之間轉換的語氣讓還跪在地上一臉‘害怕’的祿德正,和站在那裡正思忖着該怎麼配合他們一下的琴容一愣,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這安公剛剛還不是被皇后娘娘唬得一愣一愣的嗎?怎麼突然之間又恢復了之前面對他們的時候那個樣子?
“鬧事?”一聲冷哼,蕭飛飛似笑非笑的看着安公,語氣隨意冷淡,卻是透着無聲的威壓:“鬧事指的只是小打小鬧,頂多也是打上一架而已,而本宮,今天來的目地,可是你的項上人頭,這樣,你說,本宮還是不是來鬧事的?”說着,她的脣邊帶着美得讓人炫目的弧度,然而,就這樣的代表着微笑的弧度,卻中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背後一陣發寒。
“項上人頭?哈,哈哈……”安公被蕭飛飛那語氣惹得心頭一怔,心裡頭也是一陣害怕,然而一想起往日蕭飛飛那懦弱無能的樣子,加上他背後的大靠山,那股子從心底裡冒出來的懼意被他刻意的忽視掉了,看着蕭飛飛一陣冷笑:“咱家還說這宮裡頭的傳聞什麼時候這麼沒邊沒際了,原來咱們這皇后娘娘的脾性確實變了許多啊,連對白妃娘娘的敬畏都忘了,皇后娘娘,你可是忘了,咱家,可是白妃娘娘身邊的人?別說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取咱家的人頭,這事情一鬧,恐怕你還得擔心,白妃娘娘取不取你的項上人頭吧?
!”
“放肆!”安公這話一出,就連跪在地上裝害怕的祿德正也忍不住了,嘩的一下站起身,怒目瞪着安公:“安公你可知你是在跟誰說話?如此膽大無禮,還想不想要你脖子上那個豬腦袋了?!”
“你才放肆!”安公不甘示弱的反呵回去,怒目看着祿德正:“且不說咱家乃是白妃娘娘身邊的人,單就是咱家身爲這內務府的大總管,就比你這個身處冷宮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隨着自家不受寵的主子入土的狗奴才強多了,不好好的討好咱家,還在這裡衝着咱家大聲嚷嚷,想來你倒是真的活膩味了!”一聲聲的沉喝,一句句話裡頭透露出來的氣勢,那模樣倒還真是有幾分狗仗人勢的威言,當然,如果能夠忽視掉之前他欺善怕惡的奴性的話。
站在蕭飛飛身邊的琴容和祿德正一個個的聽着這話都氣得快七竅生煙了,然而這次最先帶着他們過來的蕭飛飛這次卻是閒閒的站在那裡,即不大聲反駁,也不怒喝,更加沒有怒髮衝冠,只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更加深入了,甚至還揮手製止住了準備替她出頭的琴容和祿德正,神態淡然的站在那裡,低頭,默默撫袖輕試眼角而過。
“口口聲聲是白妃娘娘的人,奉白妃娘娘爲主,莫不是,哀家多日未在這後宮之中走動,都略了耳聞,這後宮,甚至這整個皇宮,已是白妃的天下?連皇上,皇后,哀家,都得好好的討好你這個大總管,好好的討好你身後的白妃娘娘?!”就在衆人都疑惑蕭飛飛的舉動的時候,內務府宮門口突然傳來一道甚是威言的聲音。
“太后娘娘駕道……”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來,暗紅威言的身影出現在宮門口。
“臣妾見過太后……”
“奴才(奴婢)見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彷彿早就料到了來人會來似的,蕭飛飛氣定神閒的轉身,儀態優雅的行禮,而原本還氣勢凌人的安公咋一聽那聲音,雙腿一軟,砰的一下跪了下來,整個人都快趴到地上去了,身子更是在一瞬間抖個不停,那雙眼裡哪敢還有半分的不恭,哪敢還有半分的不敬。
“奴才小安子不知太后娘娘駕到,未能迎接,還望太后娘娘恕罪”
“恕罪?你乃是這內務府的大總管,哀家只不過是這深宮之中的一介老婦人,哀家哪裡還敢治你的罪?哀家可是連同着皇后都得要一起看你,看你身後的白妃主子的臉色過活!”
此話一出,原本還只是害怕得整個人都在哪裡顫抖,正急急的想着法子該怎麼求饒和安公腦袋裡轟隆一聲,那恐懼可不比有人在他的腦袋裡安裝了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炸讓他喪命的少,一顆心瞬間便提到了嗓子眼,一個勁的向太后嗑頭:“太后娘娘饒命啊,奴才,奴才是鬼迷了心竅,是腦袋
被門夾了,犯了糊塗,太后娘娘饒命,饒命啊太后娘娘……”
“哼,區區一個內務府的大總管竟敢對一國之母如此放肆,如此大言不慚,白妃不過是一介妃子,如今更是敢這麼明目張膽的騎到一國之母的脖子上去,若不是今日親耳所聞,哀家倒還真是不知道,這後宮之首的位置,在你們眼裡,竟是變得如此不堪,竟是不知道,皇后貴爲一國之母之尊,竟是還要遭受你們這般的侮辱!”
太后的神情甚是激動,連頭上的珠衩也因爲她的氣憤而微微顫抖着,一字一句,都是在替蕭飛飛氣憤不已,那模樣,看得蕭飛飛在心裡暗暗咋舌不已,擡眼悄悄的看向太后身側跟過來的碧落。
這碧落可真是越來越聰明,越來越明白她的心思了,她只不過是隨意的跟她說了幾句,提了幾句,她回永和宮裡,短短時辰,竟然能夠說得太后親自動身到這內務府來,還要死不死,正好的聽到這番話,這下子,她倒是可以好好的坐在一邊看看,這白妃手下的奴才,是不是有那個膽子在太后面前,還能夠口口聲聲的喊着,白妃的權勢,還能不能夠大聲的,不屑的,嘲諷着她這個一國之母。
“娘娘,太后娘娘,奴才,奴才只是一時糊塗,這後宮之中當然只有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們最大,白妃不過一介妃子,如何能比得……”說着,他一臉惶恐之色的跪走向蕭飛飛,朝着蕭飛飛發狠的嗑了幾個響頭:“皇后娘娘,奴才適才是一時糊塗,冒犯了皇后娘娘您,還請皇后娘娘饒命啊,皇后娘娘……”
“安公這話可是折煞本宮了,本宮不過是區區一國之母,既不受皇上寵愛,在這宮中又無得權勢,何況,這裡站着的,有資格說話,有權勢決定你罪責與否的,可不是本宮,乃是太后尊駕,你這求饒,可着實是求錯了人。”說着,她又轉身看向太后,溫柔無害的笑笑,一副奉太后爲主,以太后爲天,只聽太后的話的樣子:“何況,這宮中何人不知太后最爲公正廉明,最是獎罰分明,是罪是獎,太后心裡都有一把尺子橫量着,你沒錯,太后自是不會怪罪於你,你又何必這麼惶恐。”
她笑得溫柔,字字句句明面裡都是把太后捧上了天了,可是實際上,其實那讓她騎虎難下的目地,恐怕就只有她自已,以及站在太后身邊的碧落聽得出來了。
話裡話外的都是一把無形的溫柔刀,毫不留情面的把安公的皮一寸一寸的劃開,一寸一寸的剮下,安公跪在那裡,聽着蕭飛飛這嘴裡口口聲聲的說她做不了主,說他求錯了人,背後那汗此刻早已經滲透了厚厚的棉段衣裳。
最近宮裡頭老是有遙傳說皇后娘娘的性情變了,有的甚至還說現在的皇后娘娘有多麼多麼的厲害,就連皇上都開始忌憚了,甚至都已經被逼得開始傳詔侍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