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飛的話引得一旁的白妃和四位妃嬪看着她的眼神如同看怪物一般,甚至就連完顏軒看她的眼神裡也多了一份探究,而探究過後,卻是一陣無聲的冷笑。
“皇后,你這是在跟朕玩欲擒故縱的遊戲嗎?”
他笑得邪肆,看着蕭飛飛的眼神除卻厭惡,就只剩下厭惡。
完顏軒的話一出口,蕭飛飛原本以爲她提出來的意見會被完顏軒完全贊同的接收,然後她以後就可以安安分分,清清靜靜的呆在她的冷宮之中,愛怎麼玩怎麼玩,愛怎麼瘋怎麼瘋,不會時不時的有瘋女人過來找她的麻煩,也不用每天被人拿着那種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完全的一舉兩得,雙贏的美事兒,可是完顏軒這個自認爲聰明無比的傢伙竟然給她扔出了這麼一句話?
欲擒故縱?
欲擒故縱你妹啊欲擒故縱,她語氣多認真啊,神情多嚴肅啊,你眼睛瞎了沒看到啊?還欲擒故縱!
“皇上,你是自信心爆棚了嗎?還是自戀過頭了?或者你把多少隻豬的肚皮剮下來貼到你自已的臉上去了?我真是服了你了,臉皮是怎麼做到這麼厚的啊?”
話說到最後,看着完顏軒那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突然間她就失去了再繼續跟她探討下去的興趣,一眼看了一眼門口派人去請的太醫還沒有來,祿德正雖然說被琴容,碧落她們兩個護着,也早已經給他蓋上了一層厚厚的衣裳,但是總歸還是昏迷着。
也不知道是突然之間頭腦發熱,還是今天整個人把自已給放縱了,也不管完顏軒,白妃他們一個個看她那副死定了,或者是看怪物的眼神,大手一甩:“不是讓你們去請太醫嗎?本宮的命令無效,如今皇上來了,也讓你們請不動人了嗎?!”
“皇后娘娘息怒,奴才已經着人去請太醫去了,估計這會子正在趕過來的路上呢……”
蕭飛飛那衝着完顏軒說話的那語氣,還有那氣勢洶洶,比起完顏軒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威言,早就已經把那一羣先明就被蕭飛飛嚇破了膽的宮女太監們給收服了,此刻一聽着她這明顯的含着怒氣的問話,旁邊便立馬有一個太監站出來應着她的話。
一旁的完顏軒一直皺着眉頭,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沒有責備蕭飛飛,甚至沒有拿出那一貫‘大膽’、‘放肆’的一套來對付蕭飛飛,可把一旁的四位妃嬪看得一臉的莫明奇妙。
先前聽着皇上那話裡頭的意思,不是巴不得這醜八怪死在外頭,這樣就能一了百了了嗎?怎麼現在這醜八怪做出這等子大不敬,說出這等子以下犯上的言語舉動,皇上卻沒有吱半句聲?
然而,她們心中雖然疑惑不解,可是面對於完顏軒此刻對於蕭飛飛囂張所表現出來的一切態度,衆人心裡頭是羨幕無比的,甚至早就已經認爲,他們的皇上是真的如同宮中的傳言所說的那般,是迷戀上了這個又黑又胖又醜又彪悍的醜八怪無鹽皇后了。
唯獨白妃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蕭飛飛,袖下的一雙手更是捏得緊緊的,完顏軒和蕭飛飛那些如同夫妻之間的拌嘴讓她嫉妒。
爲
什麼,爲什麼這個醜八怪明明裡在之前還不受龍寵,明明裡在之前皇上還厭惡她,煩她,甚至是真的如同蕭飛飛所說的那般,恨不得她自已撞牆去死,恨不得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可是現在,就算是這個醜八怪如此的出言不遜,頂撞皇上,皇上縱然面帶怒氣,卻是沒有像是對待其他犯了錯的妃嬪一般,冷酷如寒冰,心硬如鐵石。
這個醜八怪到底有哪裡好?她白芷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她?
待到那匆匆忙忙被趕去請太醫的小太監把太醫請過來之前,蕭飛飛和完顏軒一干人等已經回了白妃的寢宮,原先的主位上一左一右坐上了蕭飛飛和完顏軒,而白妃和其他四個早就已經想要離開,卻被蕭飛飛一句話留了下來的妃嬪們按照位份,忐忑不安的坐在下方。
蕭飛飛和完顏軒並排而坐的這一幕落入了白妃的眼裡,讓白妃才稍稍平復下的嫉妒又如野火般竄生了起來,那火勢燎原,蕭飛飛感受着白妃那嫉妒的目光,一派坦然的接受着她目光的洗禮,那樣子,是要多得瑟就有多得瑟。
“稟皇后娘娘,太醫請來了……”
就在氣氛僵持着的時候,那被派去請太醫的小太監回來了,說話間,身後一個身着太醫服,留着山羊鬍子,看上去有些年數了的太醫向前邁了一步,恭恭敬敬的向蕭飛飛和完顏軒,還有白妃等人行禮。
蕭飛飛原本在聽到太醫來了,而略顯得有幾分緊張的神情在看到那太醫之後,臉上的表情明顯的頓了頓,那幽黑的眼珠裡一閃而過的失落,隨即又恢復如初的冷漠。
“我家娘娘身子有些不適,還煩請太醫……”
“碧落,還不趕快把太醫帶進去,讓他給小德子瞧瞧傷……”
蕭飛飛和橙兒的聲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弄得那原本準備領旨,就連腳都已經往白妃那邊邁了一步的太醫連忙又能把腳給收了回來,站在那裡,看了一眼坐於上位的帝王,卻見帝王雖沉着一張臉,卻沒有要出聲的意思,也隱隱的察覺到了這氣氛的詭異,一時間站在那裡顯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皇后娘娘……”橙兒溫順的朝着蕭飛飛行了個禮,這才又接着道:“我家娘娘身子不適,幾日前就犯起的毛病,這大冷天的唯恐出個什麼茬子,皇后娘娘可否讓太醫先給我家娘娘診治一下?再去給您宮中的小德子診治?”
“不可。”伸手一撫長袖,蕭飛飛根本連看都沒有正眼看橙兒一眼,神情冷漠的便回了橙兒的話,那舉止之間,卻是優雅盡顯:“你也道出了,這大冷天的唯恐出個什麼茬子,那小德子甚是會做事,深得本宮的心,本宮也着急他,也唯恐他出個什麼茬子,就讓太醫先過去給他瞧了,診治好了,再過來給白妃瞧吧。”
蕭飛飛的語氣絕對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直接的做出結果,下達命令的語氣。
然而,她這樣的話一出口,卻是讓在場的其他幾位妃嬪,甚至是那個被請來的老太醫也跟着倒吸了一口涼氣,白妃臉上的表情更是變了又變。
蕭飛飛這翻話,不是明顯的在打白妃的
嘴巴子,也在她面前擺了一道下馬威麼?
如若真的按照蕭飛飛所說,讓太醫給祿德正診治完,再來給白妃診治,一個深得聖寵的貴妃娘娘連看個病都得讓一個奴才爲先,這要將她的威言擺放何處?這要她以後在那些妃嬪面前,如何還能豎立威風?
最最主要的是,這個醜八怪這是在明顯在告訴她,告訴所有的衆人,在她蕭飛飛的眼裡,她,白芷,白妃,連她宮中的一個奴才都不如。
如此一翻而來,她就算是身子沒病,也不可能讓太醫先給那狗奴才看病。
“瞧皇后娘娘這話說的,臣妾好歹也是在皇上身邊侍候多年,封了貴妃的娘娘,身子不適了,請來太醫乃是理所應當的,而你宮中的那小太監,若是生病了,自有管屬的太醫爲他們瞧病,如今,這太醫請來了,臣妾願意讓其在於臣妾診治完之後再給那奴才看病,已是念及皇后娘娘的顏面……”白妃這話裡頭的另外一層意思,就是在暗指蕭飛飛給臉不要臉了。
然而,蕭飛飛卻是笑了:“白妃這話聽在本宮耳裡,怎麼讓本宮感覺那麼好笑呢?”
“這太醫,似乎是本宮着人去請來的吧?”她語帶諷刺,面露譏屑:“按理說,本宮願意讓其在於給小德子診治完之後再給白妃你看病,已是念及坐在這裡的皇上的顏面了,白妃你,何故如此給臉不要臉?”
相較於白妃的話裡藏針,蕭飛飛則是直接的針峰相對,毫無掩蓋的直言直語,藉着白妃的話,還了她一個毫無顏面。
若說先前的氣氛讓那太醫感覺到詭異,此番一聽着蕭飛飛與白妃這般毫不避諱完顏軒在場,針峰相對的話,那就是讓太醫感覺到了大大的不對勁了,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此刻更是如同在酷寒的天氣裡頭光着身子站在那裡似的,全身抖得跟篩糠似的。
早知道會是這麼個子情況,他就該在來的時候,再多喊上一個太醫隨同着他一起過來了。
“你……”被蕭飛飛那直白的話說得臉色一白,白妃瞪着蕭飛飛的眼睛,眼珠子幾乎都快要被她瞪出來了,然而,幾番深呼吸之後,在蕭飛飛的眼神注視下,她硬生生的將衝冠至頭頂的怒氣給壓了下去,生生的擠出了兩滴眼淚出來,挽着袖子,一副煞是柔弱可憐的樣子:“皇后娘娘何故如此針對臣妾,臣妾不過是因着人手不夠派人去請了你宮中的奴才過來幫幫忙罷了,莫不是皇后娘娘看着那奴才全身的傷,以爲是臣妾派人打的,因故而處處與臣妾爲敵,不給臣妾好臉色看麼?”
眼看着蕭飛飛沒有說話,白妃悄悄的擡眼看了一眼完顏軒,見完顏軒神色自若的坐在那裡正喝着茶,暗暗的咬了咬牙,眼眶一紅,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了出來了。
這下子她倒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心裡頭真的覺得委屈了:“皇后娘娘要真是這般想,那可真是委屈死臣妾了,是那太監在做事的時候,因爲不滿臣妾,說了一些個以下犯上的渾話,讓一個待臣妾及其忠心的奴才聽了去了,心中替臣妾氣憤,以至於才動手打了他,委實不是臣妾故意着人打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