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沒事。”吐了一陣酸水,蕭飛飛好不容易止住了那種噁心的感覺,接過桑離遞過來的茶,退去了嘴裡的那陣酸澀,蕭飛飛皺着一張臉看向楓似雪:“太妃娘娘,你既然知道我身上中的毒,那你知不知道解毒的方法?”
蕭飛飛沒有直接問楓似雪有沒有解藥,或者是知不知道她身上的這兩種毒,因爲她知道,按照她在跟她說話時提到那個“她”時那樣熟絡的感覺,既然她也知道她是那女人的女兒,依她在察覺到她身上的毒時那副緊張憤怒的模樣,如果真的有解藥,她怕是早就拿出來了。
就算是問她知不知道解毒的方法,蕭飛飛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按照他們說的那黑旋珠和那生肌丹的那樣的巨毒,就連毒藥都沒有幾個人手裡有,想來那解藥想要得到更是難上加難,或者也極有可能根本是無解的毒藥,所以她的心裡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知道。”出乎蕭飛飛意料之外的,楓似雪竟然點下了頭,回答知道。
“黑旋珠和生肌丹這兩種毒藥,毒是巨毒,所製作而成的藥材更加的是十分珍貴,當時將這兩種毒藥研製出來的人都因爲嘗藥而賠上了自已的性命,後來這兩種毒藥被流傳到一位醫界聖者手裡,他經過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才琢磨出解藥的大概配方,但因爲其解藥的藥材比起練製毒藥的藥材還要珍貴和稀有,有些甚至是天材地寶,幾乎已經滅了蹤跡,所以很多中了這兩種毒的人就算是知道解毒的方法,到最後也還是死了,因爲藥材太難尋到。”見着蕭飛飛明顯的有着疑惑,一邊的臨夏出聲說到。
“那皇后娘娘難道就只有等死了嗎?”一邊的桑離聽着臨夏這話,越聽越是心驚,不由得在一邊出聲。
她的話一出口,楓似雪和臨夏都沉默了。
確實,就算是知道黑旋珠和生肌丹這兩種毒的解毒方法,但是找不到製作解藥的藥材,那就跟不知道,跟坐在那裡等死沒有差別。
“太妃娘娘,可不可以麻煩你把這兩種毒的解藥配方寫給我?”然而,蕭飛飛卻還是開口向楓似雪要黑旋珠和生肌丹的解藥配方。
“你……”聽着蕭飛飛的話,楓似雪有些驚訝的看着蕭飛飛,她既然都已經知道藥材難找,不,不是難找,而是有些藥材能找到的可能性幾乎只剩下一成不到,如果要去找,沒有一定的財力,物力,人力,說得難聽點,那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
“雖然我不一定能找到那兩種解藥的藥材,但是我還是想去試試,因爲我的性格實在不適合坐着等死。”看得出楓似雪和臨夏他們的驚訝,蕭飛飛微微一笑,開口解釋着。
難是可能難了點,但是他們也只是說難以找到,或者說是幾乎不可能,而沒有說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不是嗎?凡是存在着“幾乎”這兩個字的,那都是有可能發展成有可能的,而她蕭飛飛,只要不是自已不想活了,那麼就千算是千萬分之一,
萬萬分之一的存活機率,她也要想辦法把它變成十分之十,也要想辦法把它變成百分之百的有可能。
再說了,沒有努力就選擇放棄,就抱着必死的心態坐着等死,這實在不是她蕭飛飛的風格,也實在不是她蕭飛飛能夠做出來的事。
更何況,在她蕭飛飛的世界裡,沒有努力後的不成功,只有不努力的未雨綢繆!
“好。”看着蕭飛飛眼裡的堅定,楓似雪也笑了:“我把配方寫給你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蕭飛飛一愣,全然有些沒想到楓似雪竟然會在這個當口上跟她談條件,難道她理解錯誤了?或者是說她那雙一慣看人沒看走過眼的眼這次也有了一次漏網之魚,其實眼前的這個女人關心她也是別有目地的?
“您說。”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是語氣上,蕭飛飛卻是明顯的相較於之前要客套生疏了一點。
雖然等價交換她並不排斥,而且她也非常崇尚,但是怎麼說呢,眼看着前一秒自已還以爲是真心關心自已的人,下一秒就察覺到她有可能其實是因爲自已身上有着某一種她所需要的,或者是自已有什麼地方能被她所利用,所以她才那麼關心自已的,或多或少是有點傷心和失望的吧。
“小丫頭,別露出這種失望的表情。”像是察覺到了蕭飛飛心裡的想法似的,楓似雪有些好笑的伸手點了點蕭飛飛的額頭,語氣中帶着幾分嗔怪的:“哀家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自問,你身上,最起碼是現在在你身上,還沒有什麼是哀家看得上眼的東西,所以不要去亂想些什麼,哀家如此關心你是因爲你身上有什麼能讓哀家利用的東西。”
聽着楓似雪把自已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蕭飛飛面上難得的有些發窘,見楓似雪這樣直白的說穿了,她也不再說假意的去說什麼沒有,吐了吐舌頭,語帶三分俏皮的:“沒辦法,在這皇宮裡頭,處處要提防的太多了,好不容易能遇上一個關心自已的人,要是有什麼圖謀,雖然早已經告訴過自已無所謂,但是真的當事情發生的時候,還是會有些介意的。”
她的語氣很隨意,很輕鬆,但同樣的很真誠,真誠到讓人莫名的爲她心疼。
楓似雪聽到蕭飛飛的這句話,以爲蕭飛飛是在指她的母親離開她的事,握着她手的手緊了緊,嫵媚的眼裡竟是開始溼潤:“傻孩子,你也不要有這樣的想法,雖然你母親離開了你,但是那並不代表着她不喜歡你,不關心你,相信我,你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她比任何人都要疼愛你,都要關心你,要是她知道她的離開會讓你遭受這麼大的罪的話,那她一定不會離開你,哪怕是傷心一輩子,也會守着你,不會離開你半步的。”
對於蕭飛飛母親一事,臨夏也是有所耳聞的,畢竟關於蕭丞相府當家主母的傳聞在那一時在鳳嘯國可是盛傳了好久,甚至是有一段時間幾乎都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估計若不是蕭丞相大人施壓和秦遠秦大將軍大發雷霆放出狠話,若有誰再敢在背後造謠生事,敗傷他女兒的名聲,男的抓到充軍,女的抓到充放軍妓,只怕是還會被一些好事之人寫進書裡頭。
那個時候的他雖然年紀還小,但是相較於什麼都不懂的蕭飛飛來說,已經懂得了明辨是非,甚至是因爲某一些事情,他也早早的學會,擁有了一些自保的能力,所以那個時候的他已經算是一個小大人,對於那些流言沒有不懂,或者是聽不明白的道理。
只是原本他以爲對於那樣的一場盛起的流言,他頂多也只能算得上是一個旁觀者而已,甚至在那個時候,他還曾暗暗的嘲笑過,卻沒想到,在今天,在這樣的情景下,當年的事情再次聯想起來,卻似乎因爲某一個人,看待事情的心景已然發生了一些變化,別說嘲笑,就連笑都難以再笑起來。
微微擡眼看向坐在那裡,雖然極力的在笑着,但是脣邊卻泛着難以抹去的苦澀的蕭飛飛,臨夏微皺着眉頭,有些難以解釋在看到她那副黯然的樣子的時候,心裡泛起的那一瞬間莫名的心疼因爲什麼?
伸手不由自主的撫上心臟處的位置,很久沒有去管理自已的身體了,又是哪裡受傷了,開始疼起來了嗎?
“或許吧。”淺淺的笑了笑,對於楓似雪替“她”的解釋,還有對於她說出那句話的誤解,蕭飛飛既沒有解釋說不是因爲那個孃親,也沒有完全的認同楓似雪的話。
對於那個孃親,聽琴容說,她是在“她”三歲的時候便離開的,想必不僅僅是她對她沒有什麼印象,就連那個“蕭飛飛”本身對她也沒有什麼印象吧,以前的那個蕭飛飛對她娘對她的所做所爲,她不知道她有沒有介意過,有沒有怨恨過。
但是對於她來說,那個所謂的“孃親”,僅僅就只是這個身體的賜予者而已,如果沒有這層關係,她在她眼裡就只是一個陌生人,所以就算是她拋棄了“她”,她對她也沒有什麼恨,什麼介意什麼的。
如果有一天她回來了,告訴她,她離開她時確實是有一段難言的苦衷,或者觀事情發展,她也可以在接收這副身體的同時接收她所有應盡的義務,養她的老,在她百年之後給她送終,如若不然,她權可以當她是一個陌生人,當成一個路人甲。
“唉,你這孩子。”看着蕭飛飛這樣冷冷淡淡的樣子,楓似雪知道,雖然她表面上沒有說什麼,其實心裡還是非常在意她母親在她幼時拋棄她離開她的,只不過她太倔強,太要強,就算是心裡難過,也會將它深深的掩藏在心底,偏就是這樣的倔強,偏就是這樣的要強讓她就算是貌若無顏也變得奪目。
她甚至開始相信,只要她堅持,那麼那兩種巨毒在她面前,也將會是渺小的,她將會戰勝一切的困難,成爲那炫耀到讓人移不開眼睛的那一顆星星,讓所有人爲她傾倒,也讓所有關心她,在乎她的人,爲她驕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