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德諾近前恭聲道:“回師父,經過衆工匠的日夜趕工,估計五天之後,無論如何都可以竣工了。”
墨奴給予勞德諾一個讚許的眼神,點點頭,又道:“今日之事,全得封師兄你們三位及時應援,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成不尤道:“劍宗即將回歸華山,華山就是我們的家,王家竟敢來我家裡面搗亂,我們劍宗三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封不平道:“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能兌現給我們的承諾 ,那麼我們劍宗的人便會重返華山。”
叢不棄冷冷道:“若是嶽師兄你們真能在五日之後竣工,就證明比我們規定的時間提前了八天,這可是很好的成績,我師兄弟三人由衷佩服嶽師兄的領導有方。”
墨奴趕忙謙遜幾句,劍宗三傑告別離去。
墨奴等人回到大殿。
墨奴向令狐沖詢問了這些日子以來華山派的近況,令狐沖都一一作答,除了失算於王家之外,其餘都做得不錯,墨奴甚爲欣慰。
接着墨奴又細問一衆弟子的武功進境,待得知衆位弟子都得到不小的提升之後,墨奴可是打心裡的開心,又重點仔細詢問了林平之和勞德諾,二人皆銘感五內。
不久,不戒、田伯光及桃谷六仙等人齊返華山別院,這八人口上都是罵罵咧咧,說是受了奸人的當,被人引到了洛陽城,不戒發覺上當以後,擔心華山派衆人安慰,這才星夜兼程的趕了回來。
衆人又是一番熱鬧,結果喧譁到了二更天,才草草洗涮一番,各自歇息去了。
今夜依然是月郎星稀。
勞德諾又小心翼翼的出了他歇息的廂房,至華山山門外,輕輕打了一聲口嘯,一隻信鴿從旁邊密林飛出落在他的肩膀上。
勞德諾更不遲疑,自懷內取出一雞毛信,信封上寫了‘致五嶽劍派左盟主書’九個字,並將綁於信鴿之腳,然後將信鴿拋於燦爛的星空,信鴿展翅飛往嵩山派。
…
兩日後,嵩山派大殿。
左冷禪等嵩山派首腦濟濟一堂。
衆人正在傳閱勞德諾發來的那封飛鴿傳書,最後又回到左冷禪手上,左冷禪將之湊近燃燒正旺的蠟燭引燃焚之。
然後才說道:“根據德諾信中所言,我們的挑撥離間之計以見成效,洛陽金刀王家已經與華山派因爲林平之婚事鬧僵…監視金刀王家的人回報,說是王元昆一回到洛陽城,便將嶽不羣派去協助王家的門下弟子施戴子等人羞辱一番趕回了華山…嘿嘿!如今金刀也是獨木之橋,沒有了後援,咱們可以隨時拿下王氏父子,然後以王老頭兒他們三人作人質,逼迫林平之交出辟邪劍譜 …嘿!我一旦練成辟邪劍法 ,雄霸天下,甚至推翻趙氏建立的宋國,建立武林皇朝,也並不是件難事…嘿嘿!”
丁勉忙搶着道:“恭喜盟主大志得展。聽說林平之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孝子,咱們以他外祖父加以威脅,不愁他不交出辟邪劍法 …嗬嗬!盟主大業有成,我們這些作師弟的也倍感榮幸!如盟主所說,現在正是對付金刀王家的最佳時機,想來盟主已經想好了對策吧?”
左冷禪笑道:“對付金刀王家,我已經早有了對策,丁師弟,你率領陸師弟、費師弟等人立即動身趕往洛陽待命,帶上這個錦囊,隱身王府附近,時常探查王府動靜,待我隱藏在王府的人得手後,再依我 囊中計策行事,如此可以確保將王氏父子安全的運到嵩山!”
丁勉等人收下錦囊,出得嵩山別院,趕往洛陽而去。
散會之後,左冷禪以飛鴿傳書以成爲王元昆義女的義妹左明媚,要她配合丁勉等人行動,抓捕王氏父子。
身在王府的左冷禪義妹左明媚,在花園收到左冷禪的傳書後,心堅意決的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你給我的使命,不管你讓我去做什麼,我都會去做。”
自從與外公他們鬧翻之後,除了勞德諾還時常的與自己談談心外,其餘的師兄們甚至許多外門弟子都是站在令狐沖的那邊,不理他還算是友善的,有些甚至當面譏諷他,背後說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
林平之一想起這些?心裡面都滿不是滋味,因此,這些日子以來,他都一直悶悶不樂,墨奴與甯中則勸了他幾次,但是這樣一來,許多內門弟子甚至在人後面說什麼掌門偏心等話。
林平之更是心裡如針扎般的疼痛。
離劍宗迴歸,也只有兩天了,大家白天都是忙得焦頭爛額,疲憊不堪,因此,入夜沒多久,大家都回房休息去了,唯有林平之一直輾轉反側,思前想後,難以入眠…
一直熬到二更天,林平之再以按奈不住,輕手輕足的出了廂房,走過一個迴廊,便到了勞德諾的住處,敲門良久,裡面卻沒有迴應,剛待推門而進,背後已經響起勞德諾細如蚊蟻的聲音:
“林師弟,你立即抄近路趕往思過崖山洞…只要你去了,一切皆可明瞭。”
林平之一個轉身,就見滿頭大汗的勞德諾站在他面前,氣喘吁吁的衝他說道。
林平之驚問:“勞師兄,你這是從思過崖下來?”
勞德諾氣急敗壞的道:“快去吧,小師妹…大師兄…去晚了,你可不要後悔?”
林平之道:“又是私會?哼!二師兄,咱倆一起去捉…捉姦…”
勞德諾卻嘆息道:“林師弟,我也想幫你做這個見證,不過,師兄沒用,下崖時不小心摔了一跤,你看我這右腿現在根本吃不了力…唉!”
林平之忙仔細一看,才發覺勞德諾的右腳褲管 破爲兩半,右腿上的鮮血已經凝固成塊,不敢用力,只能以之虛踮着地,看情形實在是傷得十分嚴重。
林平之忙去挽扶勞德諾,欲將之扶回房內歇息。
誰知勞德諾卻摔開他的手,怒道:“你還磨蹭個啥?我不顧一切的下山,又是爲了什麼?爲了讓你儘快去阻止他倆做出禽獸之事?你婆婆媽媽的能成什麼大事?”
林平之含淚別了勞德諾,找着一條捷徑用最快的速度趕往思過崖。
勞德諾望着林平之離去的背影,勞德諾臉上突然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然後一拐一 瘸的趕到掌門居於窗外求見墨奴。
墨奴與甯中則穿衣出來向勞德諾尋問狀況。
勞德諾道:“一切都是弟子死罪。一更時分,弟子起牀小解,經過庭院時,見到一條人影自弟子居飛出落在院牆上,又向山門外飛弛而去。月光下看得明白,正是小師妹…弟子深知小師妹貪玩成性,擔心她出事,不及通知師父師孃,便一路尾隨…誰知小師妹卻上了思過崖,並且大師兄竟然在山頂…且林師弟也自暗處現身思過崖,並指責大師兄與小師妹揹他偷情…弟子德淺力弱…急於下山知會師父辭援…慌不擇路之下,腳下踩滑,險些掉下山崖…雖然一根藤葛救了我一命,但弟子的右腿去傷得不輕,弟子冒着這條腿廢掉的危險,趕下山來向師父師孃報信…”
墨奴這些日子曾研讀過胡青牛給他的難姑毒經,也學到了不少醫術,忙診治一番,以知就理,道:“德諾,算你福大,若是再奔走一里的路程,你這條右腿就鐵定廢掉了…師妹,你去藥房抓這幾味藥,讓人熬了給德諾喝罷,三日過後,便無大礙,你隨後再趕來思過崖罷。”
說着,墨奴步入掌門居的廳堂,寫下藥方交給甯中則,又讓勞德諾回房休歇去了。
墨奴望着一瘸一拐出去的勞德諾,心裡不由有氣:“這次的事情,極有可能是勞德諾引導的。”
墨奴可以肯定,這段日子以來,靈珊那丫頭與令狐沖偷會於思過崖,內門弟子除了林平之外,都是知道的。
別人都是巴不得他二人喜結連理。唯獨這勞德諾卻是左冷禪的死士,他當然會利用靈珊、衝兒、平之的三角戀來引起華山的內部不睦 。
“唉!除此之外,他們還有其他的意圖嗎?唉 !左冷禪到底給了勞德諾什麼好處?能讓其死心塌地?”
墨奴心下暗歎着,人已經快如閃電的趕往思過崖。
墨奴乘着月色,催動體內的俠力和紫霞真力快如輕煙向上馳去,轉過幾過小山嶺,前面崎嶇不平的山道上又有一條人影正急速向上駛去。
墨奴是練過夜眼的,仔細辨認那兩丈之外的人影,便確定是林平之無疑。
墨奴心下冷笑:“勞德諾,不是說林平之和令狐沖在思過崖鬧矛盾嗎?看來林平之極有可能是受了勞德諾的挑撥才趕往思過崖的。哼!勞德諾,你想不到我因俠力加持,使得輕功高深如此吧?”
墨奴心是這樣想,但是腳下卻絲毫未見鬆,要不了多久便停在思過崖崖口,林平之卻氣急敗壞的衝進山洞。
“好啊!嶽靈珊,令狐沖,你倆乾的好事?居然…居然三更半夜,衣衫不整的共處山洞?你…倆簡直是行同禽獸,對得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