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心下有氣,冷哼道:“封師兄此言差矣?林公子與靈珊侄女既然口口聲聲說是彼此深愛,那麼何不現在就舉辦兩對新人的訂婚儀事呢?如此封師兄亦可歡禮,各位江湖也不需此行,華山派也不至於墜落了威風。”
他口中所說的兩隊新人,指的是令狐沖、儀琳與林平之、嶽靈珊。
墨奴暗道:“把對手往死裡逼,一刻也不放手,直到敵人倒下爲止。多麼狠的心勁與謀略。乃作爲壞人必須具備的素質之一。此點我永遠不如左冷禪也。”
臺下那些二、三流門派的人立即響應左冷禪的號召,大聲鼓譟起來。
場面立即如燒開了鍋沸騰起來,衆和尚尼姑都合什唸佛。
騎虎難下,訂婚儀式勢必繼續舉行。
墨奴在甯中則的助療下,紛亂的內息已經被平息,氣色已比先前好了許多。
此刻由不得他不表態,左冷禪用話懟他,並企圖名正言順的當衆在華山在他這個系統加身穿越者眼皮子下搶走林平之,有些倔強的他豈能讓他奸計得逞?若是讓左冷禪得逞,豈不是要丟盡穿越者的臉?令狐沖,難道你命中註定和小師妹無緣?
有句話說得好,盡人事聽天命,用來描述墨奴此刻的心事,是再恰當不過了。
於是墨奴收起戚容,站起身來,大聲道:“好,既然衆意所願,嶽某亦無話可說,就照大家的意思辦吧!大有,你去找尋衝兒和儀琳侄女,讓他前來參加訂婚儀事,平之,靈珊,你倆暫待片刻,待衝兒他們來到,才舉行訂婚儀事。”說着複雜的無可奈何的看了嶽靈珊和林平之一眼,心裡納悶,這二人在一起,難道是天意嗎?難道我的推算有錯?
嶽,林二人聽話的坐於一邊,時不時的拿眼睛看向令狐沖離去的方向,二人眼裡皆滿布擔心的神情。
沸騰的人潮終於冷卻下來,換來的是焦急的等待。
從始至終,那少林寺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面上都是一如即往的平靜,縱然是墨奴突然中毒,這兩人依然如故,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墨奴對這兩個世外高人格外留禪,他真有點懷疑這兩人已經證得大道,渾無自我。
而王氏兄弟那一臉肉疼和後悔的表情與左冷禪鐵青失落的臉色正好交相輝映。
墨奴將三人的神情盡收眼底,暗自冷笑。
過了一柱香時間,陸大有垂頭喪氣的一個人回來覆命:“回稟師父,弟子苦勸許久,大師兄與大師…不儀琳師妹始終都不肯來…弟子…弟子只得回來覆命…師父,請你念在大師兄情海生變,心緒不寧,饒恕他的不敬之罪。”說罷恭恭敬敬的衝墨奴磕頭。
墨奴點點頭,微蘊道:“衝兒到底是打算怎樣呢?”
陸大有誠惶誠恐的道:“大師兄說,他縱然這輩子不能與小師妹在一起,他也會獨善其身,不願另娶,他心裡想的嘴上唸的夢裡喊的,永遠都只是小師妹,他願意用他的一生來向蒼天祈禱 ,希望小師妹永遠開心快樂…而儀琳師妹則說,大師兄不娶,她便不嫁,她願意永遠陪在大師兄身邊作他的紅粉知己。”
衆人皆是嘆息不已。
嶽靈珊只叫得大師兄三個字,便已經泣不成聲。
接着,在司禮的指導下,等待已久的訂婚儀式終於舉行…
都是江湖兒女,場面不算大,禮節也不繁瑣。
無非是林平之與嶽靈珊一起向場中每個名人敬酒致辭,而每個名人又說些祝福語並給些不菲的禮物而已,再就是敬酒途中順便就得改變稱呼,例如林平之稱呼墨奴爲爹甯中則爲母,嶽靈珊稱呼王鵬王舉兩兄弟爲舅父等等,一般都是場面熱鬧,新人幸福,旁人感動。
但今日這個訂婚宴,對兩個新人來說都是別有一番滋味,也是二人畢生難忘的事情。
當然在衆多貴客當中,出手最爲闊綽的依然是金刀王家,真的當衆給了兩個新人一張面值三百萬輛白銀的銀票,這個收入險些讓墨奴激動得暈了過去。但一想到是用女兒嶽靈珊的幸福換來的,不自禁的神情黯然。
宴會一直狂歡到深夜,衆人才一一在華山別院弟子居將就過夜。當然,像方證、沖虛及左冷禪等身份顯赫之輩,住的自然是上等之房。
須知墨家也是講求尊卑觀念的。
次日,衆人才一一告別而去。
劍宗三傑離去時,再次承諾,墨奴完成對他們的承諾(建碑立傳)之後,他們自然會依約前來。
資金已經到手,雖然是犧牲了令狐沖與嶽靈珊兩人的幸福,但是隻要用這些錢替劍氣二宗的亡靈建碑立傳,那麼封不平等劍宗三傑便絕對會返回華山派,也是邁出了他建立五嶽劍派的第一步。
墨奴便在訂婚宴後的第三天命令勞德諾僱來工匠動工,眼看便事業有所小成,墨奴內心在欣慰的同時,卻又油然的生出愧意,是對嶽靈珊對令狐沖的愧意。
嶽靈珊爲了顧全大局,不惜犧牲個人的幸福,終於粉碎了左冷禪和金刀王家的陰謀。
墨奴能做的,也只有安慰,而對於一個武人來說,學得高深武功並以之光大門楣,纔是最大的慰籍。
在這三天裡,墨奴根據華山後山玉女峰洞內石壁上記載的華山派遺失武功創造出了一套驚世劍法,並給其命名爲華嶽三劍勢。他決定待嶽靈珊和令狐沖練習好三才劍法後,便立即將這套劍法傳與二人。
但問題是因爲二人內力不足,如今令狐沖才勉強將紫霞神功練到三層不到,若要修習三才劍法,唯有將紫霞神功練到第四層和華山劍法第十層,無論嶽靈珊的練武資質,亦或是用功之勤,都遠不如令狐沖。因此嶽靈珊的修爲比令狐沖差了一大截,此刻她還未能夠修習三才劍法。
“唉,靈珊,衝兒,希望你倆化悲痛爲力量,努力練功…我…我一定把全部的武功傳授給你們。”
身處書房的墨奴喃喃自語道。
“篤篤…”
書房外傳來了敲門聲。
這個時候已經是二更天了,什麼人會來找我呢?
墨奴尋思着,起身去打開了房門。
卻見妻子甯中則面帶喜色俏立門外,忙笑道:“喔!是師妹啊,快快進來,這麼晚了,你還不休息?”心裡卻嘀咕:“這三天來,甯中則像我一樣爲了令狐沖和嶽靈珊的婚事一直愁眉不展。怎麼現在她好像很開心似的,這又是爲什麼呢?”
甯中則卻並不進屋,反而笑道:“師兄,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一定讓你有着意想不到的收穫。”
墨奴心下更奇,見她笑得有些神秘,心下便不覺微微奇怪,問道:“師妹,你想要帶我去哪裡?”
甯中則嬌笑道:“去了你便知道了…嘻嘻!師兄,你是怕我把你哄騙去賣了嗎?”
墨奴笑道:“怎麼會呢?你捨得嗎?”
甯中則噿了一口,才轉過身去,扭着小蠻腰當先而行,墨奴忙趕上前去,夫妻倆並肩攜手出了山門,二人更不遲疑,直向後山思過崖馳去。
墨奴暗道:“師妹該不會是發現了風師叔的存在吧?難道這是要帶我去思過崖拜見風師叔?嘿嘿!這太好了!風師叔,獨孤九劍,我來了!嘿嘿!擁有了獨孤九劍這門神技,左冷禪在我面前都要低着頭走路。要建立強大的五嶽劍派並非難事啊…”
清風明月,直將二人送上了思過崖。
兩人就像仙神臨凡般輕飄飄的落在崖上。
甯中則以手擋於嘴前,示意墨奴不可出生,然後更是輕手輕足的行至洞口,側耳傾聽,滿懷狐疑的墨奴 跟隨上去,亦是側耳傾聽。
這一聽之下,心下更是又驚又喜。
墨奴聽到山洞裡正有人在說話:
裡面響起令狐沖的聲音:“小師妹,你與林師弟已經訂了婚…現在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師父師孃知道了會很生氣的,林師弟知道也會不樂意…”
墨奴知道令狐沖大受感情打擊,這三日都是躲在這後山思過崖自怨自艾,他深夜在這山洞裡出現,那是再正常不過。
不過嶽靈珊的出現,到着實讓她吃了一驚。
只聽嶽靈珊道:“大師兄,我今兒是來向你請教幾個問題的呢,不知大師兄可不可以回答我呢?”
墨奴尋思着:靈珊這個小妮子是爲了這個纔在此處出現的,那她爲何非要選擇深夜呢?
只聽令狐沖道:“小師妹問什麼,我令狐沖便答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墨奴聽得出他話裡除了蘊含無比堅定的決心外,還或多或少給人一種失落之感。
又聽嶽靈珊連問道:“大師兄,你認爲咱倆的感情比起爹孃來說誰高誰低?大師兄,你認爲咱倆的歡愛之情比起華山派的存亡或興衰孰重孰輕?大師兄,你認爲我嶽靈珊是那種見錢眼開、攀附富貴的世俗女人?難道你令狐沖喜歡的女人就如此的低賤嗎?”
嶽靈珊的語氣先是比較的平和,到後來卻是顯得激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