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又只剩下墨奴一人。
墨奴本來還想事先知會嶽靈珊的,只是擔心嶽緣圓這個義女未能使林平之放下對嶽靈珊的執着,這樣一來,反而會更增加嶽靈珊和令狐沖的創傷。
思前想後,墨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墨奴出了書房,便是一個廳堂,只見嶽靈珊正伴着母親甯中則正在燈下做着女工。
母女二人手上動着,嘴裡嘮着一些家常,這時兩人似乎說到了高興之處,嶽靈珊發出了格格的嬌笑聲,笑聲無邪自然,不染塵埃!
墨奴暗自嘆息,羨極這對母女情。
墨奴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坐入太師椅內。
甯中則也不擡頭,只是說道:“珊兒,去給你爹爹斟杯茶來吧!”
嶽靈珊應得一聲,乖巧的去了。
墨奴只和甯中則閒話了幾句,嶽靈珊便端來了三杯茶,一杯放在墨奴旁邊的桌几上,一杯擺在甯中則面前的圓桌上,另一杯卻是自己飲用。
墨奴微笑道:“靈珊是越來越懂得關心人了,你這麼懂事,我這個作爹爹的十分開心!師妹,你真是教女有方啊!”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面上雖然是帶着微笑,但是卻又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似乎事實就像他說的那樣,讓人不得不信服。
嶽靈珊雪白的瓜子臉兒微微顯出一點紅暈,在燈光映照下,更增了幾分嬌豔,她聲若黃鶯的笑道:“我哪兒有這麼好?爹爹又取笑人了!”
甯中則柔聲道:“我只是教出了一個調皮搗蛋的丫頭,師兄卻教出了十個中規中矩的徒弟,相比之下,還是師兄高出一疇。”
墨奴笑笑,又繼續道:“適才我與緣圓商議,我讓她多加開導平之,希望平之不要過於執着,以致害人害己。”
母女兩人都拿眼來瞅墨奴,一副難以相信的樣子。
墨奴面上露出訝異的神色,間道:“怎麼?我做錯了嗎?”
甯中則道:“那到不是,只是我覺得這個不是師兄以往的作風。不過,這也好,反正緣圓也是我倆女兒…如果真能同時兼得衝兒和平之這兩個女婿,那纔是皆大歡喜!”
墨奴激動道:“連師妹都這麼說,看來我這個提議沒錯,唉!希望緣圓能夠改變平之的執着。”
嶽靈珊卻道:“我纔不嫁人,我要永遠的陪伴爹孃,爲你們二老送終。”
墨奴與甯中則齊聲道:“信你纔怪?”
嶽靈珊撒嬌似的跑進嶽緣圓閨房,不久便雙雙由閨房出來,嶽緣圓正想向廳上的義父義母請安,卻被嶽靈珊拉着的奔出了廳門,向不遠處的氣宗弟子居跑去。
甯中則笑道:“這丫頭,真不害臊,大概又去找衝兒向他說出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
墨奴故作不解的道:“不會吧?靈珊如果真要找衝兒,爲何又要帶上緣圓呢?”
甯中則笑道:“我估計靈珊是想讓緣圓引開平之,然後纔會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衝兒。”
墨奴步近甯中則,微笑道:“真是知女莫若母呢!恐怕靈珊再怎麼滑,也逃脫不了你這孃的火眼金睛!”
甯中則也放下手上針線,甜笑道:“你怎麼不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呢?”
墨奴突然將他摟進懷中,動情的自語:“師妹,我…我一定要用一生來愛你,永遠也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甯中則靠在丈夫寬厚的胸膛,呢喃道:“師兄,我也是…”
不知不覺,兩人踏入了臥房。
“師妹,什麼時候也給我生個兒子讓我教教?”
“嘻嘻!老不正經…恐怕你教不好,反而敗光你的家產呢?”
“師妹,那你說咱們的兒子像衝兒好呢,亦或是像平之好呢?”
“你真混帳!你的兒子當然像你了,怎麼會扯上徒弟?總之像你纔是最好的——又不老實,又不弔二郎當…”
…
真是良霄恨短,情意綿綿。
相對於以前華夏國的自己,自己不知道要快活多少呢?高牀暖被,有妻有女,有權有勢…更重要的是快意恩仇,愛我所愛。
墨奴覺得相當的滿足,面對如此溫柔鄉,縱然是崇尚 墨家的他,也覺得貪婪之念大增,幸好,在本體世界還有他所牽掛的‘老朋四友’及華姑。
但是若是方纔二人的談話落入旁人之耳,恐怕一定會將傾聽的人驚呆。
次日一大早,華山派劍,氣二宗的人在掌門和內門弟子的帶領下,迎着初升的朝陽,浩浩蕩蕩的趕往思過崖拜祭劍,氣二宗的亡靈。
遠遠看去,長長的隊列就像一條爬行於山路的五彩長蛇。
待太陽上得三杆時,衆人才趕到思過崖。
放眼望去,滿崖都是華山派劍,氣二宗的衣冠冢。
衆人一一上香祭奠…
劍宗弟子得見先祖的墓碑,自然都是痛苦不己,均先拜劍宗亡靈,後才恭恭敬敬的磕拜氣宗亡靈。
而氣宗弟子在墨奴的吩咐下,卻是先行磕拜劍宗亡靈,最後才痛哭於氣宗亡靈碑前。
場面浩大而莊嚴,不作詳敘。
最後劍,氣二宗的一干要人皆跪於劍術神通風清揚墓碑前。
封不平等哭拜之後,墨奴才上前磕拜,泣血凜告,說的都是些劍,氣二宗都已經重歸於好,華山派興旺有望,如此盛況,獨不見風太師叔之神彩等語。
說得感天動地,聽者無不 潸然淚下!
若是風清揚能夠聽到,不知會作何感想。
最後墨奴起身喧誓:“華山派氣宗弟子人等聽了,從今日起,劍宗門人正式迴歸華山,以往劍,氣之爭而引起的諸多仇怨,都應該一筆勾銷,從此,大家必須相親相愛,有我氣宗之人,有誰膽敢向劍宗的師兄師姐尋釁滋事,無論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都將受到重重的懲罰。”
華山派氣宗齊應:“是。”
聲壯山河,遠遠的傳了開去。
接着封不平亦是告戒劍宗門人,劍宗門人數只有氣宗的十分之一,聲勢自然多有不如,但是卻勝在夠整齊。
…
當衆人下得玉女峰迴到華山別院時,已經是烈日當頂,衆一干要人集聚華山大殿。
恰有山門弟子前來稟告,說是山門外有兩個自稱姓胡的人求見。
封不平問道:“嶽師兄,是你的朋友麼?”
墨奴也有些懷疑是胡青牛兄妹,忙笑道:“說不定還真是朋友呢?衝兒你代替爲師去迎接來人,說不定真是我的好朋友,你可不能怠慢?”
令狐沖應了聲是,出去代師迎客,墨奴明顯發覺勞德諾面上涌出幾許不忿之色,也裝做沒有看見。
轉念間,令狐沖已經領進兩女一男三個青年。
墨奴認得其中二人正是自己與甯中則在苗疆認識的胡青牛兄妹,而另外一個生得頗爲妖嬈的婦人,則是生平僅見。
墨奴也猜到了幾分,忙起身迎了過去,喜不自勝的道:“醫仙兄妹大駕光臨,華山派真是蓬蓽生輝!瞧醫仙與這位妹子的親熱勁兒,莫不是那位人所周知的毒仙王難姑王大妹子?”
那女人果然是王難姑。
胡青羊已經湊近甯中則耳邊,輕聲道:“你丈夫所料不差,她就是我的大嫂王難姑,這次比賽總算是我大哥贏了。”
她雖然說得小聲,但在場之人都是內力不凡的人,卻是都將她的話聽得明明白白。
封不平等人均暗自嘀咕:“醫仙到是聽說過,但這毒仙的外號卻是第一次聽說,莫不是我等孤陋寡聞?”
他們又怎知這是墨奴自行編造的?
果聽王難姑道:“嶽掌門真是謬讚了,難姑可當不了這毒仙二字之稱,不過,小妹對醫仙二字仍然很感興趣——胡青牛,你別高興太早,這次算你本事,我輸給你做你老婆,我別無怨言。但是我們的三年一賭的約定仍然沒有取消,三年之後,你若敗在我手上,我便即刻離你而去。哼!我可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個孬種。”
都是夫妻了,還比什麼長短?這對夫婦有病嗎?
衆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真是冤孽,墨奴也無能爲力,更暗歎胡青牛的悲催,從今以後,老胡爲了保證自己的家庭,也只有不斷提升自己的醫術,預防被王難姑趕上。
胡青牛苦笑道:“夫人真是我的良師益友!不過,這些私情話就留在沒人的時候說罷,可別忘了咱們來華山派的目的。”
王難姑才突然醒悟,忙自懷內掏出那本《醫仙秘術》遞給墨奴,道:“上次幸虧嶽恩公義薄雲天,仗義解救妾身丈夫兄妹性命。此恩此德,永世難忘,唯有以此書略作酬謝,萬望恩公不可推辭。”
胡氏兄妹齊道:“收下吧!恩公。”
封不平等人早就久仰醫仙大名,若是華山派能得到他的醫術傳承,那真是如虎添翼。
於是皆對墨奴點頭,示意他不可推辭。
墨奴道:“所謂盛情難卻,我自然樂意接受三位的好意。只是這恩公二字,以後切莫再提,若是三位不嫌棄我嶽不羣不學無術,我到非常樂意聽三位以後都叫我一聲大哥。”
胡青牛喜道:“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