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反應雖然是劇烈,但也比不上一向好色如命的封子蔭。
因爲他脫口說了一句略帶輕薄的讚詞:“哇!好美啊!又媚又騷,簡直是看得我骨頭都酸了。”
封不平突然給了封子蔭一個巴掌,大罵道:“畜牲呀!那是你師孃,你都敢作非份之想?你還是不是人啊?還不快上前叩請師孃下轎?”
左冷禪忙斷喝道:“請慢!我還有話說。”
封不平突然臉上露出最燦爛的笑容,近乎討好的道:“左掌門有何話說?”
左冷禪不理封不平的奴顏,冷冷道:“如今尊夫人已經更名爲左明媚,並認了左某爲義兄,封師兄與我義妹你夫人久別重逢,激動歸激動,總得問問我爲何會帶她來見你,又怎麼會認她爲義妹吧?”
封不平黯然道:“你是要我念在你的這段恩情聽從你的意見,爭做華山派掌門之位,重而推舉你做五嶽劍派盟主?哼哼!就算如此,我也不會答應你的要求,大不了一死還禮恩情!”
左冷禪笑道:“我看封師兄對我真有誤會,看來我應該從頭到尾的跟你說清楚。”
於是左冷禪編出一堆謊話。
自說,自己在前不久偶經洛陽時,受邀至洛陽城金刀王家作客…席間偶爾談到華山派封不平封師兄,其中有個女人是王老爺王元昆的九姨太,聽後,面容大變,便頻頻向他拋媚敬酒…
左冷禪認爲其中必有緣故,便稱醉留宿王家。
不久那九姨太敲開了左冷禪房門,自報名諱,姓劉名明媚。
自言是劍宗三傑封不平的妻子,於十八年前與封不平一夜風流,生得一子…十五年前被王元昆抓至洛陽城…從此被逼成爲王元昆九姨太,過上了屈辱的日子…
左冷禪仗義拯救劉明媚出苦海,劉爲感其恩,認左爲義兄,更名爲左明媚,這左明媚從左冷禪口中得知丈夫封不平已經回到華山,併成爲華山派的掌門之一,懇請左冷禪帶她上華山來認封不平…纔有今日之事。
一席話聽得封不平咬牙切齒。
封子蔭更是大叫,揚言要爲師孃報仇。
封不平暗道:“王家辱我妻子達十五之久,這筆血海深仇,我豈能不報?但是王元昆是林平之外公,我若動手殺之,林平之勢必出手阻攔,進而嶽師兄也會出面干涉,以嶽師兄的大好人作風,一定會勸我放棄報仇…我該怎麼辦?”
突然又想起一事,忙快步走近出了大紅轎子的左明媚,一把將已經梨花帶雨的她擁入懷來,顫聲道:“我還道當日你我結緣之後,你嫌我志短而舍我而去,心灰意冷,隱居無名島…誰知…明媚,方纔左師兄說你生有一子,不知…不知…那孩子如今又下落何方?”
左明媚泣道:“我生下他後,不忍讓他與你分離,便偷偷的將他丟棄於無名島——你我最常去的邀月池邊…至於他到底在哪裡,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封不平放開左明媚,轉身,滿懷激動的走向封子蔭,顫聲道:“子蔭…我…我是你親爹啊!”
師徒突然成了父子?這個撞擊力太大了點!
在場衆人都驚呆。
封子蔭又驚又喜,自己打了自己兩巴掌,才證明自己沒有做夢,便奔向封不平…
一家三口抱頭痛哭。
而穴道被封的不戒和尚和田伯光更是一個頭變成了兩個,二人均意識到華山派要糟,恐怕要重演劍,氣二宗相爭鬥的血淚史。
果然在經過左冷禪一番挑撥之和左明媚母子泣血懇求後,封不平終於還是扛不住了,答應爭做華山派總掌門。
而王元昆一家,自然已經落入左冷禪之手,不過,他卻並沒有立即告訴封不平。
…
墨奴等人在洛陽城又找了兩天,依然沒有任何發現。
墨奴乘這個機會又回了一趟華夏國,與鞏麗等人在小墨餛飩店勞作一天後,又進入俠國,避免引起衆人懷疑。
這夜傍晚,墨奴收到了一封書信 ,信上要求林平之以辟邪劍譜來交換他外公一家,落款‘黑鷹’,信中還留下召喚‘黑鷹信鴿’的方法。
墨奴集聚衆人至王家客廳,將書信給林平之看閱。
待林平之看完書信後,墨奴才道:“平之,看來這次這些惡人是衝着你林家的辟邪劍法來的,唉!爲師手上又哪有什麼辟邪劍法?沒有辟邪劍法,又如何拯救你外公一家?”
墨奴暗中嘆息:“唉!還是無法保護林平之,希望他接觸辟邪劍法 之後,別去練纔是,否則緣圓那丫頭可要空歡喜一場了。”
原來經過這段時間相處,嶽緣圓以由最開始的做戲轉爲真正的愛上林平之。
由於勞德諾的投誠後,不再按照左冷禪旨意挑撥令狐沖與林平之不和,因此,這四個年輕人已經開始各愛各的,漸漸的不再爭風吃醋。
林平之道:“師父,我爹爹去逝之前,曾將辟邪劍法 的所在告訴徒兒,徒兒請求師父准許弟子前往取那 辟邪劍譜,用以換得外公一家性命。”
甯中則道:“師兄,曲大哥是你義兄,不得不救,而江湖上覬覦辟邪劍法的人甚多,恐怕平之獨自前往會有危險,不如咱們分兵而進吧!你帶着衝兒和靈珊及桃谷六仙趕去衡山救援曲大哥和劉二弟,我與緣圓協助平之去取辟邪劍譜。”
墨奴道:“萬萬不可,現在敵暗我明,如果我們冒然分兵,很有可能華山派氣宗會在此役滅亡,如果你我都死了,不但救不了義弟義兄,恐怕平之也會更加被動…平之,爲師到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知你覺得是否可行?”
林平之忙跪下,流泣道:“弟子一切全聽師父師孃吩咐,不敢另有異意。”
墨奴點首,微笑道:“我的意思是平之你給‘黑鷹’回信,答應以辟邪劍譜換你外公一家人,但需要他們寬限些時日。待我們救出劉賢弟和曲大哥之後,再去取辟邪劍譜 換你外公一家,我想,這些人不外乎是爲了得到 辟邪劍譜 ,應該有商量的餘地。”
林平之聽罷,忙寫好幾封內容相同的書信,用‘黑鷹’留下的方法喚來三隻信鴿,將三封書信分別綁在信鴿腿上,三隻鴿子便展翅傳書去了。
不過是等了半日,在黃昏時分,‘黑鷹’便傳來信息,果然如墨奴所言,‘黑鷹’同意了林平之的提議,墨奴將這個可貴的消息告訴衆人,衆人都是鬆了口氣。
林平之則對墨奴佩服得五體投地。
由此更加信賴墨奴這個師父。
在那金刀王家的大廳上,華山派一干大老爺們都在,只有甯中則帶着兩個女兒在廚房做飯。
林平之終於鼓足勇氣,上前跪在墨奴面前,說出了讓大家欺待以久的一句話。
需知面對小師妹嶽緣圓的時刻不忘的關心,林平之早已經銘感五內,自從上次爲抵抗高,矮二老的突礱,嶽緣圓爲救護他竟然使出三才劍法…自從這件事情以後,林平之便對嶽緣圓動了真心。
自此,他也不管什麼男人的面子,也不再角逐什麼華山派掌門之位,也不再聽信他人挑撥之言而使得大家彼此不痛快…他現在只是在意嶽緣圓這個全心全意爲自己着想的女人。
於是林平之誠摯的道:“師父,請准許弟子悔卻與師姐嶽靈珊的婚約,因爲弟子深知嶽師姐最關心的人始終還是大師兄!師父,你就當是弟子悔婚吧!”
墨奴心下大快,尋思着:“終於自己的苦心沒有白費,一定是緣圓的真心打動了林平之,恐怕他現在一顆心都放在了緣圓身上,嘿嘿!一切都朝着我希望的方向發展,就算令狐沖是熊掌、林平之是魚,我也有辦法兼得,總不能白污了我這個身帶系統的穿越者!不過,風清揚那邊好像沒什麼動靜,連獨孤九劍的影子都沒有看見。難道我做得還不夠?原著令狐沖可是輕而易舉的學得獨孤九劍!”
他心裡面這麼得意,面上便露出了微笑,卻故意 問道:“這卻是爲何?”
而令狐沖則是喊了一聲林師弟。
林平之誠摯的道:“弟子一顆心裡,現在已經裝不下除了緣圓師妹之外的任何人,弟子與緣圓真心相愛,懇請師父成全。”說着不斷磕頭。
墨奴忙讓他起來,道:“你能想通,爲師十分高興,師父師孃也支持你,待我即刻修書一封,詢問緣圓親生父母,若他倆不反對,此事便訂下來,改日讓你們兩隊新人一起共拜天地吧!”
令狐沖和林平之雙手相握,四目相望,以往仇怨,就在這一望之下煙消雲散,剩下的全是同門兄弟情。
墨奴臉上佈滿欣慰。
不知何時,甯中則母女已經準備好了一大桌酒宴,三女望着墨奴、令狐沖、林平之這三個男人,眼裡都流露出各異情感。
看情形三女已經知道了林平之與墨奴的談話。
墨奴咳嗽一聲道:“平之,辟邪劍譜是你林家祖傳之物,亦即你的東西,本來爲師不想過問,只是這次事關緊要,我不得不問它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