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等人附耳過來,左冷禪壓低聲音,對丁勉等人一一陣耳語,如此這般…
丁勉等人聽了,放聲大笑,大讚妙計。
會末,左冷禪又將寒冰真氣分傳給十三太保,並告戒他們勤練之,後便離開嵩山趕往洛陽城。
嵩山相拒洛陽並不太遠,半日功夫,左冷禪便抵達了洛陽城郊外。
正是那烈陽當頂之際。
突然密林中傳來一個女人的呼救聲。
左冷禪本待不管此等閒事,但聽那女子呼救聲嬌媚異常,想來一定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當下靈機一動,便沿聲之源處。
他穿過道邊一叢林密林,擡眼看去。
只見,山 坳邊一塊大青石上躺着一個衣衫不整的年輕貌美女人。此時有一個屠夫模樣的壯汗正站在女子面前強解女人衣帶。
女人拼死不從,口中還罵罵咧咧 ,說她是仙女,這個屠夫不配碰她身子。
屠夫反而更加無恥,欲來一招霸王硬上弓。
左冷禪躍近身去,左掌揚起,拍得屠夫頭破血流,腦漿迸裂,蹬蹬腿,翻翻白眼,倒葬一邊。
左冷禪望也不望春光外池的女子,一句話不說,轉身走出幾步,便聽得那女子乞求他暫留片刻。
左冷禪停下步來,依舊背對着她,冷冷道:“你有什麼話,就趕快說,我還急着趕路呢。”
少女嬌聲道:“敢問恩公大名?讓小女子得知,小女子一定終身爲恩公祈福納祥。”媚惑之聲多於感激之情。
左冷禪答之。
少女一聽之下,似乎頗爲激動,略微整理下衣衫,人便跌跌撞撞的攔在左冷禪,媚態盈盈,眼波流傳,水光脈動,媚聲喜呼:“莫不是嵩山派掌門,五嶽劍派左盟主?”
左冷禪昂然道:“不錯!”
少女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渾身顫抖,顫聲道:“原來是大英雄援救了小女子,小女子願意以身侍於盟主之側,萬望盟主開恩,就算是做牛做馬做盟主千個女人中的一個,小女子也是無怨無悔。”話語中,作出千般風情,萬種魅惑。
左冷禪面上不置可否,冷冷道:“介紹一下你的來歷?”
原來少女姓劉名明媚,洛陽城外虎村人氏。
雖然出生貧賤,但姿容不俗,媚態可人。但也因此,從小養成了一種美女獨有的傲氣。
她一直拒絕與他指腹爲婚的沒落貴族子弟王該的索婚,使得王該不堪賤視和打擊,投身洛河,至今生死未卜。
她如此決絕,爲的就是一個她那不着邊際的貴婦夢。
她不但拒絕了王該的索婚,也沒將許多慕她姿容的窮家孩子放在眼內。
因此至今未曾婚配,今日欲穿過這片密林前往洛陽城叄加花會,不想遇上這個屠夫。
因她打扮嬌豔,儀態媚人,屠夫便多看了她兩眼,不想她深感恥辱,好像損失很大似的,便對屠夫破口大罵。
誰知惱羞成怒的屠夫心下發了狠,大怒之下,也不多言,將她按在大青石上…
左冷禪彎下腰來,俯視着劉明媚:“不要勢圖用你的美色來控制我,你不配,你也做不到。因爲天下最能壞事的,就是女人。這也是我四十好幾了,依然孑然一身的原因。”說着轉過身去,又欲離去。
劉明媚眼內兇光一閃而沒,咬了咬牙,方纔大聲道:“好,我不配做你女人,那行!我也認命,不過,從現在開始,世上再無劉明媚這個賤女人,天下間只有左明媚這個左盟主之義妹!若是你仍然不肯認我這個義妹,那麼我現在便唯有死在你面前。”
左冷禪猛地轉過身來,將她扶起,又狠狠點頭,才道:“好!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作我妹子吧!”
左明媚一陣狂喜,流下了淚水。
於是,二人一道趕往金刀門王俯。
金刀門王元昆接到華山派讓林平之寫的求助信後,父子三人便在書房商議對策。
wWW•ттkan•co
老大王鵬怒道:“爹爹,他林家的人,個個是吃裡扒外,忘恩負義之徒,現在還害得妹妹慘死在餘滄海那狗賊之手。以我看來,咱們不用再理會那窮小子,誰知道幫了他這次,還有沒有下次呢!如果永無止境的幫下去,恐怕我們金刀王家遲早有一天也會沒落成爲貧民小戶。”
老二王舉冷冷道:“不理他,那怎麼曾?我們爲何又把妹妹下嫁給林鎮南那廢物?我妹妹豈不是白死了?”
王鵬脫口而出,道:“當然是爲了林家的辟邪劍法。”
王元昆冷哼道:“都別再吵了,容我想想。”
以往與林家的一幕幕,便猶如電閃疾風般的紛至踏來。
二十多年前,王元昆在洛陽城郊救得一個押鏢的少年,一加詢問,才知道這少年便是剛過世不久的福威鏢局局主林遠圖的獨子林震南。
金刀王家早就豔羨於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劍法的威名,王元昆心下一動,計上心頭,便邀請林鎮南前往府上小住。
因爲林鎮南這次押鏢的終點便是洛陽城衛府,因此,林鎮南欣然同意,去衛府辦完交接事務後,便到了王府。
這一住就是半個月。
在這半月之內,王家父子三人唆使王盈假意鍾情於林鎮南,實爲套取辟邪劍法的秘密。
怎奈林鎮南守口如瓶,父女四人想盡藉口,都沒能套出 辟邪劍法 的蛛絲馬跡。
反而王盈少女情懷,漸漸的喜歡上了林鎮南的憨厚朴實。
竟然私下裡向王元昆請求招林鎮南爲夫婿,王元昆看不上太過窩囊的林鎮南,斷然拒絕。
王盈對林鎮南情根深種,當然不肯就此甘心。
深知兩個哥哥是那種貪得無厭的小人,便私下裡以 辟邪劍法爲誘餌,要二人幫忙自己促成好事,條件是,事成之後,王盈從林鎮南口中套出辟邪劍法,再轉贈給二人。
三人各得所需,三拍掌爲誓,整日間對王元昆輪番轟炸似的勸解,終於王元昆不勝其煩,極不情願的爲二人舉辦婚事。
王盈也不是省油的燈,私下裡認爲,王家雖好,但畢竟自己是嫁岀門的女,潑出盆的水,對自己最重要的人,始終是丈夫兒子。
於是王盈不但不再套問 辟邪劍法的下落,反而認爲如此高深的劍法不能旁落別家,因此還鼓勵林鎮南務必緊守秘密,最好是連她自己也別告知。
如此一來,王氏兄弟一場歡喜,還陪上了自己妹妹,卻在林鎮南處得不到半點好處,心下當然不甘,曾數度揹着林鎮南逼迫王盈,王盈以死袒護林鎮南。
王元昆僅此一女,害怕因此失去女兒,便勒令兩個兒子不可強逼王盈,二人只得作罷。
但也因此,王,林兩家從此交惡,除了逢年過節在一起團聚之外,其餘時間幾乎各忙各的。
但這些陳年往事,連林鎮南都只是知道得一粒半爪,林平之更是一無所知。他只是把王家的人當做最親的人來看待。
王元昆一直思緒悠悠,想到與唯一的女兒從此天各一方,再無相見之日,任他鐵石心腸,也不由得內心隱隱作痛,想起女兒的音容笑貌,這古稀老人,由不得的面上肌肉抽搐,神情更加悽楚。
老大王鵬雖然脾氣暴躁,爲人又自私無限,但卻頗爲孝順。不由得關切的問道:“爹爹,你又想起了盈盈?快別想那些憂傷的事情了。你年事以高,注意保重身體。”
王元昆強振精神,道:“鵬兒,從平之這封來信中可以看出,他對以前我們 覬覦辟邪劍法的事情一無所知。顯然你妹妹什麼壞話都沒有跟他說。平之一直還把我當做最親的人,他對我們又從無半點猜疑,有的只是信賴和尊重。我看辟邪劍法乃不祥之物,爲它,我們已經犧牲了一個親人,我不想再由於我們的執着而又失去唯一的外孫。”
王鵬聲音有些哽塞,澀聲道:“爹爹所言甚是,孩兒再也不想因爲辟邪劍法的事情而讓這個家受到任何損害,也不讓平之誤會我們爲貪圖財寶之輩。”
一直未說話的老二王舉,語出驚人:“誤會?難道爲了不讓平之誤會,就任憑殺害妹妹的兇手餘滄海和木高峰逍遙法外?”
王鵬怒道:“妹妹的仇,我們自然會報,但犯不上扯上辟邪劍法!”
王舉何許人也,他便是謀取辟邪劍法的主謀。他爲了強大自己,爲了自己的聲名,情願搭上妹妹王盈的終身幸福,也要得到辟邪劍法。
做事爲達目的,不折手段。他又怎麼會因爲一個小小的林平之而允許這件事情前功盡棄?
但這是他陰暗的一面,是不允許暴露人前的,而且他必須以僞善的形像出現在世人面前,以之來掩飾自己的卑劣行徑。
就算他殺人,也要世人說他是爲民除害。
就算他六親不認,也要先將這個親人搞黑搞臭,然後再大義凜然的與這個親人斷絕一切關係。
如此,一切有益的東西都被他得到了,而別人卻成了他手中的棋子,只能義務的替其背上一切罵名。
於是王舉暴怒道:“大哥,你這是什麼話?你認爲憑藉咱們金刀王家的功夫,能夠殺光青城派和殺死木高峰爲妹妹報仇?恐怕到時非但要陪上你我兄弟性命,恐怕連父親大人也在劫難逃?難道大哥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
王鵬聽得此言,不覺駭了一跳,張口結舌道:“這怎麼辦?這怎麼辦?”
王舉道:“如今之計,唯有一個辦法,方能消除此貨。”
王鵬忙問。
王舉道:“叫平之儘快交出辟邪劍譜 ,咱們與平之習之,定能得報大仇,那樣父親大人便又可以安享晚年了。”
王元昆哼了一聲道:“你真是死性不改,說來說去,不都還是爲了辟邪劍法?我都說了,爲這本破劍譜已經失去了你妹妹,我更不希望我們王家因爲這破劍譜再失去任何人!畢竟 辟邪劍法是林家之物,我們作爲平之的唯一親人,實在不宜再對辟邪劍法有染指之心。”
王舉見老父聲色俱厲的樣子,忙道:“是,孩兒謹遵爹爹教誨。但是,妹妹和妹夫的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