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爲玉華天賜留地府
楊柳青青鮮花嬌,世間惟有愛情高。
生時不能結連理,死後化爲比翼鳥。
天賜和玉華被兩名小鬼帶着,閉着眼睛,迷迷乎乎地走着。忽聽小鬼說到了,他們這才睜開了眼睛。他們一將眼睛睜開,天賜和玉華簡直都不敢相信,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閻王殿麼,怎麼同他們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呢。難道yīn間和陽間是一樣的,前邊正殿金碧輝煌,迴廊畫棟、曲折蜿蜒,綠樹環繞、流水潺潺。正值chūn天,也是鳥語花香,chūn風拂面。天賜看看玉華,玉華也看看天賜,兩個人都有共同的疑問,這、這、這難道就是yīn間麼。看看旁邊,原來那三個老客也被帶到,天賜發現,他們也都變成了生前的樣子。卻是被那粗黑的鐵鏈鎖住,跪在那裡。前邊一排鬼吏,看着他們。帶着自己的兩名小鬼,好象沒看見自己一樣,他和玉華,始終在那裡站立,也沒人來管他們。
就在此時,天賜看見,從那大殿中,匆匆忙忙地走出一名鬼吏,長相併不難看。手中捧着類似皇上聖旨一樣的東西,來到近前,口中呼道,“崔判官聽喧,閻王命你,將所帶來的孤魂野鬼,帶到判官府審問,審問完畢,由你發落。對於膽敢在地府打鬧挑釁之惡人,嚴懲不怠。”喧讀完畢,天賜看到,那鬼吏將那“聖旨”交到了判官手中。然後小聲對判官說,“閻王昨夜拉肚子,沒休息好,這件案子就交由你來審理了。不過閻王吩咐,從沒有敢來這裡鬧事之人,這次一定嚴厲審判。”聽那判官說,“總管大人儘管放心,沒有我崔判官審不清的案子,我會根據鬼界法律量刑的,決不放過那些刁民。”聽他說完,那總管突然向天賜和玉華看看,他好象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簡直向天賜走來。
天賜見那總管走向自己,不知是什麼地方不對,心裡很是緊張,玉華在旁邊,也湊到天賜面前,她想,一旦有什麼不測事情,自己要挺身而出,保護天賜。可是看那總管,年紀很老,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不象是對天賜有什麼不利的地方,不過,自己還是作好了準備。那總管走到天賜面前,那位崔判官也跟了過來。因爲崔判官心裡有鬼,他照顧了天賜和玉華,沒給他們帶重鐵鏈。他以爲總管大人發現這些,要來質問呢,因此,他趕緊過來,準備爲他們解釋。天賜哪裡知道,他們是爲了這些呢,心裡還是很害怕的。
來到面前,那總管很客氣的對天賜說,“這位公子,你把衣服解開好麼,我看你脖子上好象掛着什麼東西,讓我看一看行麼。”天賜見他如此溫和,也不害怕了,連忙說道,“老人家,沒什麼啊,我沒帶什麼,因爲來時是在半路被他們抓來的,我實在是沒有什麼,你老人家如果有什麼需要,等我回去後,一定給你老送來。”天賜誤以爲是向他索要什麼值錢的東西,因爲他在書上看到都是這樣寫的。可他出來時,是去盤山,爲玉華找藥材,因此確實沒帶什麼值錢的東西。
看他那副尷尬的摸樣,那總管和判官卻都笑了。那總管又說,“公子,我不向你要什麼東西,我只是看你脖子上帶的那東西有些眼熟,因此你摘下來,我只要看看,就還給你的,你不要害怕呀。”自己脖子上帶着什麼呀,天賜確實是想不起來了。向自己胸口一摸,啊,恍然大悟,自己脖子上果然帶着東西,那是那天晚上,在盤山的深山中,乾孃送給自己的那塊玉佩呀。啊,難道這是寶物,那總管想要麼。天賜不是捨不得,可,可那是乾孃送給自己的紀念品啊。此時無奈,天賜只好從自己的脖子上將玉佩摘下,交到那總管手中。
那總管伸出顫巍巍的雙手,接過玉佩,翻過來,轉過去,非常仔細地看了半天。天賜看見,覺得更加奇怪,咦,那總管怎麼流下了眼淚,難道。天賜想問什麼,卻又不敢。此時,那判官似乎看出什麼問題來。連忙說道,“總管大人,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還要抓緊時間審理案子,閻王還要等我回話呢。不如這樣,總管就隨同我們走一趟,有些事,到我府上,就好說了。”聽判官這樣說,那總管將玉佩還給了天賜,“好吧,公子,這個還你,一會,我有話問你的。”又對判官說道,“好吧,閻王在睡覺,我今天正好閒着沒事,就到你府上,也看看你如何審理案子,這麼多年,我還沒看過你審案呢。”天賜連忙將玉佩帶上,隨着那些小鬼們,向判官的衙門走去。天賜和玉華看見,那總管也隨同判官一塊走着,好象還在商談着什麼。
不到一盞茶時,天賜隨同小鬼們來到另外一處府第。在一路上,天賜他們什麼都沒有看見,可到了這裡,天賜有覺得是到了城裡。啊,這就是判官的屬衙麼,真的與人間沒什麼兩樣。兩隻石獅子,威武的臥在府衙大門的兩側,黑漆漆的大門,上面釘滿了金黃sè的銅釘。門的兩邊,各立着五名穿盔戴甲的武士,也不是鬼模鬼樣,而是兇猛威武。唯一與人間不同的,是他們手裡拿的兵器,天賜從未見過。在人間的十八般兵器中,找不到這些。樣子都是希奇古怪的,有的好象算盤、有的好象木牌、有的好象月牙,總的來說,天賜都不知道。
見到判官他們回來,裡邊早有人通報,那黑漆大門“譁楞楞”從裡邊打開了,那判官和總管首先進去。一會,天賜他們這回在外面,聽見裡面傳出一陣鬼哭狼嚎似的叫聲,如同人類的衙門,喊升堂似的叫聲。直到此時,天賜才感覺到,啊,這是在地府啊。
裡面一升堂,天賜聽到一名小鬼喊到,帶人犯。先是三個小鬼出來,將那三個老客的鐵鏈**一拉,將他們拽了進去,先前帶自己的兩名小鬼也出來了,天賜他們跟隨着也走進公堂。到了裡面,天賜看到,那判官已在正座坐好。旁邊是那總官,兩邊立滿了鬼吏,天賜覺的他們都象人,一點也不象自己想象的那樣。天賜他們都進來了,聽那判官說道,“人犯到齊了沒有,”一名鬼吏立即上前回答,“秉老爺,全部到達。”又見判官回頭對總管說,“那我們開始審案,”“好啊,這是你的事,我是來瞧熱鬧。”(好麼,人家打官司,是拼了命的,他倒來看熱鬧。)
“好吧,現在開始,”那判官說到。他話音剛一落地,就象我們現代人演戲時,報幕員報幕一樣,天賜聽到,又是“譁楞楞”一聲響亮,那黑漆漆的大門就關上了。接着,四圍的窗子,也被什麼突然間遮住,大堂內黑漆漆一片,天賜什麼都看不見了。可以說那可真是“伸手不見五指”“啊,難道鬼審案子都是在黑暗中麼。”天賜心裡在想。此時,大堂裡這樣黑,大家全都鴉雀無聲。可不一會,四盞豆油燈點亮了。這燈一亮,天賜看清了,只嚇得他“媽呀”一聲怪叫,差點又暈倒過去。玉華連忙扶住了他,天賜感覺,玉華的手在顫抖,她好象也十分害怕。天賜突然來了勇氣,挺直了身子,悄悄對玉華說,“不要怕,我們就是死,今天也死在一塊了。”他倒安慰起玉華來。
爲什麼把他們嚇成那個樣子,原來,這燈一點亮,天賜看見,原來坐在判官位置上的那個判官,臉sè鐵青,兩隻眼睛紅紅的、瞪得圓圓的,發着亮光。留着長長的紅鬍子,穿着一件紫紅的官服,上面繡滿了骷髏頭。旁邊那總管沒有變,但是四周的鬼吏,全都變了。黑白無常,拖着長長的、血紅的舌頭。黑無常,臉上黑得象墨碳,白無常,臉上無一絲血sè,比生宣紙還要白。兩邊立着的牛頭馬面、大鬼、小鬼,一個個披頭散髮、青面獠牙,身體猶似骷髏。這回可是讓天賜開了眼界,真正看到了鬼的模樣。
天賜、玉華在害怕之際,再偷眼看那三位老客,他們也被嚇的戰戰兢兢,脖子上仍然掛着鐵鏈,全部跪在那裡,連頭都不敢擡起了。此時又聽那判官甕聲甕氣地說道,“準備刑具”,幾名小鬼,蹦蹦跳跳,立即不知是從哪裡,搬來一口大鍋,放在了大堂一邊的鐵架上,鍋裡添滿桐油,架起了熊熊的木炭火,燒了起來。又有幾名小鬼,搬來一隻鐵爐,拿來幾根鐵條,放在鐵爐中燒了起來。還有幾名小鬼,稀哩嘩啦,搬來了一大堆不知道什麼刑具。天賜只是認得,那裡面有斧子、鋸子、鉤子、刀子,還有許多根本叫不上名字來。就在此時,天賜突然聽到了慧娟的聲音。“哥哥,不要怕,我們來了。”天賜看看玉華,玉華也象是在聽別人說話。天賜又聽慧娟說,“那是嫣青姐姐,她在玉華姐姐那裡。”天賜想說什麼,卻突然聽見,那邊的三個老客,“熬”的一聲怪叫,好象被誰踢打,十分痛苦的樣子。又聽慧娟愉快地笑着,告訴他,“是露露,露露在那邊幫他們的忙呢。”
閻王殿是何等嚴肅,尤其在判官那裡,在審案之時,哪裡容得半點喧譁。聽見三個老客“嗷嗷”怪叫,可氣壞了判官,他那裡驚堂木一拍,甕聲甕氣地說,誰在怪叫,先給我掌嘴。立即有三個小鬼過去,對那三個老客,“啪、啪”的兩面開攻,打起嘴巴來。這回不用露露去打他們,踢他們了,那小鬼可比露露強多了,只打的那三個老客哭爹喊娘,滿嘴是血,牙齒都打落了。這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們不做好事,無故去破壞人家美好姻緣,也該當如此。
慧娟她們是怎麼來的呢,怎麼敢來地府鬧事呢。當時,那陣旋風颳過之後,姐妹們一看,惟獨颳走了天賜哥哥和玉華姐姐。爺爺沒事,她們姐三個也沒事。而且爺爺說,在那鬼兵鬼將來時,爺爺曾經發掌,向那判官進攻,竟然絲毫沒有反映。慧娟也說,在判官抓天賜哥哥和玉華姐姐時,也是對她們連理都不理,這不能不讓人奇怪。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是地府不管她們,這纔沒見到她們。所以爺幾個一商量,決定去地府中找找天賜他們,憑她們自己的功力,那小鬼們也奈何不了她們。因此,這才決定,爺爺還是在酆都城外,準備接應,慧娟姐妹三人,深入地府探聽消息。
太陽升起很高了,慧娟她們很快就到了酆都城。讓慧娟她們奇怪的是,這鬼城怎麼沒有鬼呢。到處樓臺殿閣,看到的人間世界啊。她們找到了城中最好的建築,遠遠看去,金碧輝煌,如同皇宮。於是,姐三個就向這裡找來。還真讓她們找對了,正是那閻王寶殿。她們來的真巧,正是那總管喧旨,將天賜他們帶往判官衙門的時候。於是,慧娟她們隱蔽起來,悄悄地在後邊跟着,在那大門關閉之前,偷偷地進來了。看到天賜和玉華沒受什麼苦,她們也沒敢行動。慧娟的好奇心起,要看看這判官如何審案。所以她們三人分工,慧娟護住天賜,嫣青護住玉華,留下露露,來“照看”三個老客。這就出現了前面的一幕。
看到判官真的發火,開始審案,慧娟她們也不敢再胡鬧。她們是jīng靈,也不能亂來啊。她們各自躲在一邊,看着事態如何發展。那小鬼們根據判官的指令,將那三個老客打了一通嘴巴,也就停了。那三個老客,摸着腫起來的嘴巴,擦掉了嘴角的血,用眼角兇狠的看着玉華和天賜,也不敢說什麼,只是等着判官的訊問。
判官說話了,還是首先向那三個老客發難。叫一名小鬼將那個尖嘴猴腮的人提上前來,剛要發問,坐在一邊的總管卻坐不住了,對判官說,“你還是先給我一個方便吧,我不能總在這裡陪着你啊,一會閻王醒來,會找我的。”那判官象似突然想起來的,“哎呀,你瞧我,一審起案子,就什麼都忘了,是呀,你老隨我來,是有事情的。”他立即叫來兩名小鬼,向他們吩咐道,“你們帶着他們兩人,”他一指天賜和玉華,“到後衙去,由總管老爺親自審問。”“好”兩名小鬼就要帶着天賜他們下去,那總管也站起身來,準備走。但在此時,那三個老客中的老大卻不幹了,他大喊“冤枉”。
判官聽他竟敢在這裡喊冤,又要叫小鬼對他動刑。那總管卻說,“卻聽他有什麼冤枉。”判官隨聲附和着,“對,你快說,你有什麼冤枉。”那老客聽說讓他說,他立即向上叩頭。“判官大人,小民正是要告他們,”他指了指天賜和玉華,“你卻要將他們帶到別處,一會我們怎麼來對質啊。”一聽這話,那判官驚堂木一拍,一聲大喝。“住嘴,你這大膽刁民。看來打的你太輕了,老爺我審案,還用你來交我不成。今天的事有總管參與,總管要來協助審案,你不服麼。來呀,再給我狠狠的打。”此時總管也來了氣,心想,是啊,我去審他們,你有什麼不服的,是該好好教訓教訓他們。就說,“咳,這小子是很刁蠻,你好好教訓教訓他們,我帶着他們先去審,需要對質時,當然是要來的。”總管纔不管他們呢,他要審天賜,是領有一番原因。
天賜、玉華由小鬼帶着,由後門,走出那衙門。剛出門,就聽裡邊那老客被打的聲音。天賜聽了,還有些不忍。慧娟她們見天賜和玉華被帶走,她們也就跟了過來,當然,天賜也看不見她們,她們是隱身的。到了門外,太陽已經升起很高了。在黑暗處出來,開始眼睛有些不適,不過有小鬼帶路,是不會迷路的。天賜再看那小鬼,又同在裡邊不一樣,還是同人沒有多大區別。此時天賜突然明白了,剛纔在屋裡,是yīn暗的燈光,使人看不清那些小鬼,而判官,還有什麼黑白無常,原來他們都是帶着假面具審案的,其實鬼長的和真正的人,沒有多少區別呀。這只是天賜心裡想的,並沒有敢說什麼。他想着的時候,後衙就到了。
這後衙和前衙有所不同,這本來是判官住的地方,並不是什麼公堂。進了屋,迎面是一個客廳,根本就不是審案的所在,因此不象在前面。這裡沒有刑具,除了帶天賜他們來的兩名小鬼外,沒有那些嚇人鬼吏、鬼兵、鬼卒。這些都使天賜感到奇怪,爲什麼那總管要審他們,總管是不管審案的啊。無論天賜如何想,也想不出道理來。到了屋中,那總管已經在那裡了。他坐的是太師椅,也根本不象審案的樣子。見天賜他們進來,他吩咐小鬼,將他們的鐵鏈去掉。開始小鬼還不敢,見總管要生氣,他們才爲天賜和玉華去掉了鐵鏈。不但這樣,還叫小鬼爲他們備坐。這次弄得慧娟和嫣青她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看天賜和玉華坐下,那總管就把兩個小鬼打發到外面去,這纔對天賜、玉華二人說話。見這總管這樣和藹,天賜的心裡再不害怕。那總管在問話之前,又將天賜那塊玉佩要過來。他反過來,掉過去的看着,然後問道,“公子,我先不想知道別的,你能不能將這塊玉佩的來歷告訴我呢。”見問這個,天賜就毫不隱瞞的告訴給那總管,說,“這玉佩,是乾孃送的紀念品啊。”接着,天賜就一五、一十的將如何因爲玉華要早產,如何去找藥,半夜迷路,遇到李董氏,李董氏如何增藥,如何認了乾孃等,全部講給了那總管聽。玉華和慧娟她們,也都知道了,原來這次天賜,是被那三個老客,在半路上掠來這裡的啊。
天賜講完,看那總管,怎麼他眼睛中充滿了淚水呢。天賜正要去問,那總管卻自己對他說了起來。“孩子,你一定會奇怪,我爲什麼會對這塊玉佩感興趣了。告訴你,這玉佩本來就是我的,是我留給妻子的物品啊。我不怕你們笑話,你說的李董氏,她,就是我的夫人啊。這樣算來,我也是你的乾爹啊。”天賜聽到此,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趕忙叫玉華,二人同時跪在地上,口裡叫着爹爹。慌得那總管急忙將他們攙扶起來。接着說道,“好,好,孩子們,快起來,我接着給你們講。我們當時有個兒子,那時他還沒出滿月的。我被jiān臣所害,她帶着孩子逃進深山。從此再也沒有她們的消息,”天賜又接下去說道,“是的,那孩子叫李玉,長得非常健壯,我走時,就是他送的我。”天賜又想起弟弟李玉來。“是啊,”那總管又接下說,“算來,現在已經是一千多年過去了。我死後,閻王知道我是忠臣,就留我在身邊,做了這地府的總管。我也打聽了許多人,想找到她們**,將她們接來團聚,卻始終沒有她們的下落。這回好了,總算有了她們的消息,明天我就帶人去接她們過來,再也不讓她們作孤魂野鬼了。”
說到這裡,那總管擦擦眼睛,看了看天賜,又看了看玉華,說道,“對了,孩子,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因爲什麼,來到這裡啊。”此時天賜和玉華,再也沒有了顧慮,想不到在這yīn朝地府,還有個乾爹。於是,天賜就把自己如何在大劉莊住,如何去天津,如何遇見玉華。玉華已經死了,也沒來這酆都,如何相愛等一系列事情,現在玉華已經有了五個多月身孕等,原原本本地全部講給了乾爹聽。那總管聽說這些情況後,這纔要爲天賜和玉華打官司,要爲自己的乾兒子,媳婦做主。但他也知道,這官司唯一難的,是玉華當時沒有來酆都,那閻王對這方面是沒有人情的。
天賜聽到這裡,又着急起來,“那該怎麼辦呢。”那總管說,“咳,現在既然在這裡,我儘量去想辦法吧。”
時間在慢慢地過去,眼看到了中午。慧娟、嫣青和露露姐妹三人,在暗中見哥哥在這裡有了乾爹,她們三位就放心了。慧娟想,看來在這裡,起碼乾爹不會對哥哥用刑,哥哥和姐姐不會受苦。她暗暗地和嫣青、露露招手,姐妹三人就走了出去。出了房門,嫣青忙問,“妹妹,我們現在去哪裡。”“是啊,姐姐,我們現在做什麼呀。”那露露忙接茬道。“我們麼,”慧娟很神秘地說,“當然去照看照看那三位老客啊。”露露一聽,又樂了,“太好了,我們去爲天賜哥哥和玉華姐姐出氣。”
聽她這樣天真,嫣青說了,“妹妹,現在我們可不能胡鬧了。我們只是聽那判官如何審案,也就是了。我們再鬧,真要被他們發現,可不是好玩的啊。”見嫣青姐姐認真,慧娟也說到,“是啊,妹妹,我們到這裡來,已經是犯了天規的。如果影響了地府斷案,天神要怪罪我們,我們可擔待不起的。我們現在應該放心,那乾爹,無論怎麼說,看那樣心眼很好,他一定會照顧哥哥和姐姐的。那判官,我看也是個清官,也一定會秉公而判的。因此在這裡,我只是看看熱鬧,也就是了,我們千萬不要再惹是生非了。”“是,姐姐們,你們不讓我打,我不會動手的,我聽你們的。”看露露那說話的樣子,又把慧娟和嫣青逗樂了。
姐妹們說笑着,來到了前衙。她們又隱了身,偷偷地進入大堂。姐三剛走進來,一看那場面,真把慧娟她們驚呆了。那露露還真聽話,悄無聲息地躲在嫣青和慧娟身後,聽那判官審那三個老客。還是那四盞油燈照亮着大堂,大堂裡顯得異常yīn森、恐怖。看這裡的小鬼,那纔是真正的小鬼呢,又和剛纔天賜他們在這裡時不同了,真象我們現代的恐怖電影中的小鬼一樣。有的鮮紅的舌頭耷拉下來,足有半尺多長;有的臉上一絲肉也沒有,白花花的顴骨和整齊的牙齒,全部暴露在外面,眼睛就是兩個黑洞洞的窟窿,那簡直就是一隻骷髏頭安在脖子上的;?還有吊死鬼、淹死鬼、餓死鬼等等,模樣各異,樣子十分可怕。要不是慧娟她們是jīng靈,不用說還看熱鬧,就是嚇也要把她們嚇死啊。
那鍋桐油已經燒得滾開,爐裡的鐵條燒得通紅。雖然還沒有給那三個老客用刑,這種陣勢,也會把他們嚇壞的。慧娟看到,那三個老客,脖子上還掛着沉重的鐵鏈,跪在那裡。此時判官正問道,“如此說來,你們在天津時,就想將那女子燒死在火中麼。”“是的,判官老爺。”慧娟聽見是那老大在回答,“但我們不是將她燒死,是想把她送來酆都,免得那野鬼禍害人間啊。”“這麼說那野鬼禍害你們了麼,禍害劉家公子了麼。”判官繼續問道,“這倒是沒有,她還沒來得及,就被我們發現了。老爺您想,自古以來,yīn陽是不能通婚的,那鬼是終歸要害人的。”他剛說到這裡,只聽那判官在鼻子裡哼了一聲。“哼,這麼說,老爺我也要害人了,看來還是沒有教育好你啊,來呀。”
正說到這裡,那老客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跪在那裡,磕頭如倒蒜似的,“不、不、不,”他一連說了三個不,判官纔沒有動刑。此時卻聽判官繼續說,“好了,叫你們幾個把我折騰了一上午,我也累了。這案子也明顯了,是因爲你們三位,看人家美滿婚姻你們眼氣,所以生出害人之心。”他說到這裡,見那尖嘴猴腮的老客又要說話,判官這一擡頭,後邊的小鬼照着那老客後背就是一棍子,打的那老客又是“媽呀”一聲怪叫,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生出害人之心後,你們就去騙取劉公子的信任。在劉公子沒有答應的情況下,你們偷偷的預備好,要將江小姐燒死在火中。你們的yīn謀沒有得逞,第二次,你們又趕到大劉莊,再次欺騙劉員外,致使發生火災。要不是江小姐發現得早,那劉員外夫婦、連同劉家小姐,也會被火燒死。儘管這樣,那劉家無辜的丫鬟、僕人,十一口被火燒死。你們犯了這麼嚴重的罪過,還不快來酆都認罪,等候發落,反而彌留人間,逃避懲罰。這次,又是你們,在沒有閻王許可之下,你們擅自動用魔法,居然將劉公子的魂靈帶來酆都,這是該你們管的麼。以上這些,是不是你們乾的,有沒有假的。”說完,那判官將筆錄向下一摔。那三班小鬼,狼嚎鬼叫似一聲吶喊。只嚇得那三個老客,連連叩頭,“是、是、是,都是實情。”“好,那判官說到,叫他們畫押。”就有小鬼過去,拿起那筆錄,叫他們一一在上邊畫了押。
畫完了押,那判官又是一聲驚堂木“啪”的一下,“好了,現在宣判。”他說完這句話,就見衙門的大門“譁”的一聲打開,那遮住窗子的東西也都隨之落下,大堂中一片明亮。慧娟她們姐妹三個,又吃了一驚。待慧娟她們再睜開眼睛看時,發現大堂內全變了。那判官變成了一位白面書生,同在酆都城外看見的一模一樣。那黑白無常、那小鬼、那鬼兵、鬼吏們,也全部恢復人形。只是那三個老客,脖子上依然掛着鐵鏈,在那裡跪着。
一切完畢,那判官叫他們擡起頭來。三個老客一擡頭,慧娟看到,他們也露出十分吃驚的樣子,但是,誰都沒敢說話。“好了,你們聽着。”判官開始宣判,“查生死簿,你們都沒有到死的年齡。但因爲你們生前不知道珍惜,不做好事,因此,你們損了陽壽。而你們死後,還不知悔改,繼續壞事。因此,根據你們的表現,是要下十八層地獄受罪的。不過,本官看你們今rì認罪態度較好,現允許你們去託生,你們還有意見麼。”聽判官如此判決,那三個老客喜出望外,連連叩頭稱謝。慧娟她們在旁邊聽了,卻是有些不服。“啊,這判官也太仁慈了點,對這樣的壞人,還這樣輕易地讓他們去託生啊。”這是她們心裡想的,可沒敢說出來,因爲她們是隱蔽的。
那三個老客邊稱謝,其中的老大又問了一句。“那、那、那他們呢。”判官當然知道他們指的是誰,於是驚堂木又是一拍。“什麼,你還要管別人的事麼。好吧,既然叫你們去託生,也應該叫你們明白。在這yīn朝地府,是沒有什麼走後門一說。這裡必須秉公執法。那劉公子,本就不該死,他必須去還陽了。至於那位江小姐,她死後沒來酆都,也是有罪,難免要受懲罰的。這回你們該滿意了吧,還有什麼說的嗎。”
那三位老客再也無話可說,好象還很滿意的樣子。此時又聽判官問到,“現在該誰值班,”就見在下邊排列的三班鬼吏中出來一人,“報告老爺,現在是小人當值。”“那好,你查一查,看看此時哪裡有要出生的。”“好”。那名鬼吏答應後,就見他從身上摘下一面銅鏡,對着四周照了一圈。然後對判官說,“回稟老爺,在山外省山外縣,一家農民養的母豬要生養了。”“好吧,就帶他們到那裡吧。”那三個老客一聽這話,突然明白了。“連忙跪倒磕頭,不、不、不要哇,老爺,”可是,晚了,只見那判官眼睛一瞪,“什麼,你們不要,難道非要下地獄麼,趕快帶走。呵呵,這都是你們不做好事的結果。”這判官剛說完,立即從三班鬼吏中出來六人,“譁楞楞,”兩個帶一個,拉起他們脖子上掛着的鐵鏈,就飛了出去。露露在後邊一看,要跟着去看熱鬧,被慧娟她們悄悄地攔住了,“好了,妹妹,我們就不要去了,他們也夠慘的了。”聽姐姐說,慧娟想,姐姐的心眼就是好。
這裡判官宣判完畢,是要休息麼。不是的,這裡的事還沒完呢,他要聽聽總管那邊怎樣了。他喝了口水,吩咐手下一人,“去,去後衙請總管大人。”那名鬼吏答應一聲,立即走了出去。慧娟她們沒有離開,還要在這裡偷看結果。不一會,那名鬼吏回來了。“回稟老爺,總管大人到了。”慧娟她們擡眼一看,只見總管走在前邊,後邊跟着天賜和玉華。見他們進來,那判官起身爲總管讓座。總管坐下後,用眼角示意,判官領會他的意思,叫那三班鬼吏全都退下去了。見沒了外人,總管對天賜和玉華說,“孩子,快來見過判官大人。”那劉天賜和江玉華連忙上前,深施一禮,二人同時說到,“見過判官大人。”
這樣一來,輪到判官吃了一驚。總管解釋說,“好了,我現在介紹一下吧。”他對判官指了指天賜,“這是我的義子,”又指了指玉華,“這是我義兒媳。”“這、這,”這下可讓那判官“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見他驚訝,那總管,就將那一千餘年前的往事,一一的向那判官做了介紹。又說到,這回自己的夫人有了下落,而且自己不但有義子,而且還有兒子的。“原來是這樣,這可叫我怎麼來判這個案子呀。”判官心想,“我要判的輕了,那就是我存有私心,以後還如何做這判官呢。我要判重了,還對不起多年的老友,那總管大人。”見判官猶豫,總管明白了。“啊,此事你要秉公而斷,絲毫不要有什麼私心。我的義子是讀書之人,他絕對不會怪你的。至於我麼,你也知道,千萬不要存有私心啊。”
“好,你老說了,我就好辦多了。我已經看過他們的生死簿子,”說着,判官將生死簿遞給了總管。那總管接過生死簿,仔細一看,吃了一驚。原來看到玉華,生死簿寫明,她只有十八歲的壽命。因爲她是天上的玉女,就是玉皇大帝妹妹的女兒,也就是說,她本是玉皇大帝的外甥女。因爲嚮往人間的生活,也因爲她與那天賜,應該有一段夫妻的緣分。因此,她揹着母親,偷偷來到人間。後來母親知道了此事,就同意她在人間生活十八年,十八年後,她必須回到天上的啊。因此當時閻王就規定,她的壽命是十八歲。可沒想到,這玉華在人間沒有呆夠,她認爲,人間的生活要比天上zì yóu多了,因此她就不想再回到天上。所以在十八歲死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來酆都。
當然,對於自己的前生,玉華是不知道的。即便知道了,有了和天賜的情感,她也絕對不會與天賜分手的。至於與天賜的緣分,那只有月老那裡掌管,這地府是不知道的。這些我們暫且不表,卻說總管看了天賜的壽命,應該到六十八歲。就對判官說道,“這個改一下吧,應是九十八呀。”那判官果然拿過硃筆,將天賜的壽命改了過來。“那麼玉華呢,玉華該怎麼辦。”“好吧,反正我也犯了錯誤,把她也改了。”判官再次舉起硃筆,,也將玉華的壽命改爲九十八歲。總管再看那生死簿子,不由咧嘴笑了。“啊,好、好,不愧是好朋友,真能秉公而斷啊,我代他們謝謝你了。”說完,將生死簿還給了判官。
“那麼現在的事情該如何處理呢。”總管又問那判官,“現在麼,請總管再看看這個。”說着,判官又將那地府裡的《鬼法辭典》遞了過來,指着其中的一條,“看看,在這裡,有明明白白的規定啊。”總管接過那法典,看到裡邊果然寫的明白。象玉華這種死後不來酆都,隱藏人間,就要留在地府,服三十年苦役的。如果在人間,禍及人類,還要示其後果,分別打入十八層地獄、受九轉輪迴之苦呢。看完這些,那總管將那法典遞給了天賜,“孩子,你來看看,我們拋開別的不說,僅僅是這一條,也不行啊,這上面寫的清楚啊。”
天賜接過義父遞來的法典,仔細一看,知道要將玉華留在地府服三十年苦役,他可着了急,忙叫道,“義父。怎麼辦,還有別的辦法嗎。”那總管沒有理睬天賜,卻對判官說,“啊,我看到了,象我這義兒媳所犯罪行,法典已有明確規定,就得判其在地府服苦役三年啊。”“什麼,啊,”那判官心想,誰說這老頭沒有私心,原來是沒到時候麼,一下就將三十年改爲三年。“啊,對、對,是這樣,是要留在地府,服三年苦役。”那判官連忙隨聲附和着。天賜聽他們說,知道義父爲了自己,是要做那違法的事情了。而那判官呢,也並非不徇私情啊。因而心想,原來哪裡都是這樣,“認識人就是好辦事。”
此時,那總管纔回過頭來,對天賜和玉華說,“怎麼樣,孩子。義父也只能作到這樣了,不但如此,還是要感謝判官呢。我認識他以來,他第一次法外開恩。我們再不能爲難他了,他也有他的難處。閻王醒來,是要過問此事的,他還要想辦法搪塞過去,我們纔有希望。”此時劉天賜和江玉華都已經明白。看來,玉華最少要在地府服役三年。怎麼辦呢,玉華已經有了身孕,怎麼能在地府生孩子啊。想了想,天賜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他知道,不能讓義父和判官太爲難了。
於是,他向判官深施一禮,說到,“如此,真是多多謝謝判官大人,大恩不敢言報,只是、只是我這妻子她已經懷孕五個多月,怎麼能在地府服刑呢。我倒有個主意,不知判官大人和義父允許否。”聽天賜說有好主意,判官和總管說,“那你快說說看啊。”天賜繼續說,“我妻子懷孕,還是讓她回到人間,我可以留下來,頂替她在這裡服役,不知判官大人可以通融一下麼。”聽天賜如此說,那判官也很爲難,“那、這、這,好,容我想想。”
天賜這裡剛說完,玉華在那裡急忙將天賜拉到一邊,說,“郎君,這怎麼可以呢,不但法律不行,就是可以,妾也不會同意啊。你畢竟只是個凡人,怎麼能在地獄中待下去,別說是三年,就是三天,也不行的。特別是你那真身,還在家中,現在有jīng娘在那裡看護,而且用法術保護。可那並不是長久之計,時間一長,真身腐爛,到那時,就是閻羅王也真的救不了你了。你這樣做,爲妻是決不同意的。不管怎麼說,那法律應該對我,義父和判官已經將刑減到最低程度,就不要再爲難他們了。”
“不,娘子,你就同意我在這裡吧。你要爲我們的孩子想想啊,他怎麼能在這地獄中出生呢。哪本書中,也沒有孩子生在地獄中的記載啊,只是三年,三年後我們就會團聚了。”天賜堅持着說,“不,”玉華又說到,“不是這樣的,你要知道,你來這裡的,是你的魂靈,可你的那**呢,你的**在家中,是不能放那麼長時間的,那是絕對不行的。”可天賜還繼續說,“沒關係,我真的死了,我們就在這裡團聚,再也不分開了。”見天賜還是堅持,玉華又說到,“不可以,你是不能死的啊。不光是我自己,還有嫣青妹妹,慧娟妹妹,她們都在等着你。爲了你,她們已經是幾度生死了。難道你也不管她們了,你必須活下去。至於我,我在這裡三年,孩子出生後,我也可以在這裡將他帶大。三年後,我們就團聚了呀。”
玉華一提起嫣青和慧娟,這可真讓天賜爲了難。是呀,他自己也知道的,而且他還真正愛着慧娟和嫣青。如果他真的死了,慧娟和嫣青不知道會如何傷心呢。可他又想了想,對玉華說,“是的,你說的很對,慧娟和嫣青,她們都是好姑娘,而且我也深深地愛着她們。可是,爲了這個,她們是不會怨我的,她們會理解的啊。”其實玉華和天賜說這番話時,那慧娟和嫣青就在他們身邊。聽了他們二人的對話,慧娟和嫣青、就連那露露,也偷偷地落下眼淚。幾次慧娟想現身,對他們說,“現在我來替你們坐地獄,”都讓嫣青攔住了,嫣青告訴慧娟,“妹妹要沉住氣,我們如果露面,不但與事無補,反而會惹麻煩的。那判官和哥哥的義父,已經盡力了,我們就不要再招惹是非了。”慧娟聽姐姐說的正確,她也就無話了。只是心中在想,“天賜哥哥和玉華姐姐是多好的人啊,這樣的好人怎麼會死呢,不會的。”
此時那判官突然說話了,原來天賜和玉華商量的時候,他們也沒閒着,他在和總管商量着辦法,他們終於有了主意。判官說,“這樣吧,此事我既然徇了私,就不管什麼了。江小姐可以暫回人間,劉公子在這裡替代她,我和總管,要想方設法的爲你們隱瞞。可生完孩子後,江小姐必須回來伏法,到那時我們一旦隱瞞不住,也就不怕了。劉公子在這裡,也就是不到半年時間,還好說些。至於你們想的,他的那身體的事,總管大人有辦法的,可保他一年無事。”
說着,那判官轉回頭,對總管說,你來說吧。就見總官從懷裡掏出一隻小瓶,打開瓶蓋,倒出一粒白sè的藥丸來,遞給了玉華,“孩子,這粒藥丸你要帶好。這是地府中唯一的獨門靈丹,叫清涼保顏丹。到家後,你撬開天賜那身體的嘴巴,然後運氣將藥丸運入他的腹中,他的身體在一年以內,不會有任何變化的。你生了孩子回來後,就可以將他的靈魂放回,是可以毫無損害地使他復生了。三年期滿後,閻王不再追究,你就可還陽,你們夫妻、**,就可團聚了啊。”
此時的天賜和玉華,看到義父和那判官,對自己想得這樣周到,他們還能說什麼呢,心裡只是感激了。見此法他們都同意了,總管和判官總算鬆了口氣。“孩子,你們小兩口也是多rì不見,一定還有許多話要說。不是爲父不盡人意,只是時間不允許了,你們必須馬上分開。”說着話,他一指玉華,“而且你還要趕快走,不然,誰都走不了了。以後你們會團聚的,有多少話,到那時再說吧。不過有一點你放心,有我在這裡,天賜是不會有罪受的,我們已經安排好。他是讀書人,先叫他在這裡,爲判官掌管生死簿,這是非常好的工作呢。”
玉華更沒什麼說了,只是默默地看看天賜,心裡的愛,心裡的痛,一切都在不言中了。天賜呢,見到又將和自己rì夜思念的人分開,他心裡十分的難受,不過,現在讓他感到欣慰的是,終將有一天,他們會團聚的。二人默默地注視一會,天賜說,“娘子,你快走吧,一切自己保重,到家後,要照顧好兄嫂。見到慧娟妹妹她們,也叫她們放心,千萬不要來這裡鬧事。告訴她們,我在這裡也想着她們呢。”說完這些話,天賜猛的轉過身去。此時來了兩個小鬼,告訴玉華閉上眼睛,天賜轉過身來時,玉華已經沒了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