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老鼠不相容,爲奪情郎起戰爭。
勝負皆因道長短,待等來生再修行。
卻說天賜正在同蘇菁菁向前走着,觀察着周圍的景緻和位置,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自己卻一下子被那蘇菁菁夾在臂肘下,一點動彈不了,不知如何,平時的力氣,一點也使不出來,只有任那蘇菁菁擺弄了。
在離開春杏時,天賜已經知道,因爲他突然想起來,他曾經到過這裡,這裡距離慧娟妹妹處不遠。他希望春杏理解自己的用意,趁着他陪那蘇菁菁之時,她能逃出,只要沿着山溝向下遊走,定能到達慧娟那裡,就不怕這老鼠精了。把慧娟的手帕交給她,也想着告訴慧娟,自己在這裡。他知道慧娟和爺爺都有法術,一定會到這裡救自己的。他覺得,春杏走這一點路是沒有問題的。
讓他不明白的是,怎麼自己同蘇菁菁還沒走十幾步,就出現問題了呢。東面天邊急速出現的那片紅雲,他看見了。他也清楚,那紅雲出現之時,那蘇菁菁十分害怕。天賜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蘇菁菁一下用上臂夾住自己,飛起在空中之時,他看到了春杏。心想,只要春杏能逃出去,他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可又讓他萬萬沒想到,蘇菁菁沒抓到春杏,卻向春杏下了毒手。他見蘇菁菁一掌拍下,自己根本攔不住,那大樹齊腰折斷,向春杏砸下,心想,完了,春杏小小年紀,遭此毒手。心裡一急、一氣、一痛,口中一鹹,吐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待他再次清醒過來,自己又被帶到了蘇菁菁的臥室。他知道,現在這裡就他自己一個人,在那張大牀上躺着。雖然清醒,但他感到,頭腦中亂哄哄的,渾身上下都很疼痛。他的衣服又已被全部扒掉,身上蓋着被子,他心想,這下自己算是完了,不知道那蘇菁菁會對自己怎樣,還那樣客氣嗎。
他聽到了,外邊有吱吱喳喳不少女子的說話聲,也不知道是多少人在那裡。此時,他頭腦清醒,想着怎樣對付那個蘇菁菁,怎樣才能擺脫她的糾纏,他原本還沒有對蘇菁菁產生恨,當見到春杏被那大樹砸下,他才恨那蘇菁菁了。
他想到,這個蘇菁菁是不會輕易放掉自己的,必須想個辦法,逃不出這裡,也要同她拖延時間。他在想自己的玉華,他知道,只要玉華還活着,她也一定來找自己的。玉華是鬼,這已是事實,而玉華的法力他也十分清楚,一定能戰勝那蘇菁菁。但玉華能不能找到這裡呢,他會找到的,只要自己拖延時間,就有希望。
他又想到胡慧娟,剛纔他已經清楚,這裡離慧娟處不是很遠,他希望慧娟能來這裡。春杏被那大樹砸到沒有,是不是還活着,如果她還活着,自己就更有希望了,她會找到慧娟的。只要慧娟妹妹能來,自己也會得救的,他早就想到,慧娟和她爺爺絕不是凡人,她能一下子把自己送到天津,他們也一定是神仙。在這大山裡住的,都應該有些法術的。
想着想着,自己想坐起來,可剛一動,渾身疼痛難忍,他只好又躺在牀上。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家鄉,想起了哥哥嫂嫂,哥哥嫂嫂是不是安好,自己同玉華已經到了家中,卻沒想到出現了這個蘇菁菁。
天賜心中第一次出現了恨,他恨這個老鼠精,把自己抓到這裡。無論怎樣,我是不會娶你這個蘇菁菁的,他深愛着的就是兩個人,一個是江玉華,另一個是胡慧娟。想到慧娟,他又想起了春杏,又開始爲春杏擔心起來。他眼看那大樹砸下,傷沒傷到春杏啊。這次他已經領教了,他知道了蘇菁菁的狠毒,因爲她看見了蘇菁菁向春杏下的毒手,是那樣的兇殘。想到春杏,心裡又是一陣難過。那麼這個蘇菁菁會對自己怎樣呢,無論如何,自己是不會答應她的。跑不掉,那麼自己也只有一死了。
就在天賜在牀上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突然打開了,從外邊走進一位漂亮女子,那女子也不過十**歲的樣子。只見這女子上身穿着一件蔥心綠的緊身小襖,下邊穿米黃色的長裙,從身形看十分苗條。個子不高不矮,三圍不胖不瘦,正是那種該突起的突起,該凹陷的凹陷的身材。在那張流露着難以描繪其神情的鴨蛋形的臉上,臉色白淨,嵌着兩隻烏黑的,放着光亮的細長的眼睛,上邊兩道彎彎地細長的眉毛,好象有畫師刻意畫上的。鼻子細巧挺秀,鼻翼在微微顫動,小嘴棱角分明,塗了鮮紅的胭脂,嘴脣微啓,潔齒如貝,透漏出一種對**生活的強烈的渴望。
只見這女子,滿臉含着能讓男人起一身雞皮疙瘩的那種微笑,緩緩向天賜的牀邊走來。見天賜睜開了雙眼,她啓齒說道,“哦,郎君你醒了,妾在這裡等候多時了。”邊說着,邊坐在了天賜的牀邊。
天賜連忙想坐起身來,可剛一動,身上就是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他只好又躺在那裡。那女子見狀,微微露出一種讓人難以琢磨的笑容說道,“這會兒你千萬別動,你動只會增加你的痛苦,現在你只要躺在這裡,就什麼事沒有,等到你同意與我成婚,你的痛苦也就沒了。現在你要想清楚,該怎麼辦,你自己決定。”
見她這樣說,天賜心中明白了。爲了拖延時間,天賜有意問道,“你是誰,我沒見過你,怎麼能同你成婚呢,那蘇菁菁呢。”
此時那女子卻又是咯咯地笑出聲來,她掀開天賜蓋着的被子,用手摸着天賜光滑的身體,天賜要想躲閃,可只要稍稍一動,渾身上下,疼痛難當,急的天賜無計可施,只有任她拂弄。
“你到底是誰,快告訴我,難道你還怕我跑掉不成嗎。”
“郎君不必大驚小怪,你也跑不出我這裡的。我當然是蘇菁菁啊,真相已經大白,我沒必要再去裝你那玉華了。怎麼樣,我一點都不比你那玉華遜色吧。我愛你,我要得到你。當然,我也希望你能愛我。我要強行得到你,你是沒辦法逃掉的,但我不想那樣做,我只想讓你也愛我,讓你甘心情願的娶我。”
見天賜不說話,那蘇菁菁停止了摸弄,把手拿了出來,又給天賜蓋好被子,說道,“你只要答應同我成婚,我就會待你好的,我會讓你風流快活一輩子。我雖然是隻老鼠,乾的是偷偷摸摸的買賣,但是我很富有,我的一切都交給你。我也不會害人,更不會害你。我是很會心疼人的,總比你那位鬼妻好吧。我們雖然不是同類,但我們都是陽間的生物,你娶了陰間的鬼做妻子,陰陽不分,早晚你會隨她死去。其實抓你來,我也是在救你啊,你仔細想一想,只要你答應我,我立即讓你起來,我們舉行結婚典禮,我要正兒八經的嫁給你,做你的好妻子。”她說這些話,裝出一幅十分真誠的樣子。
見天賜不說話,那蘇菁菁又說道,“我還要告訴你,在這裡你不要異想天開,也不要指望能夠跑掉,誰也不會找到這裡。你那春杏已經死了,你要找的那狐狸精,不知道你在我這裡的,她不會來救你。就是她來救你,她也找不到你的,你是讀書之人,你知道‘狡兔三窟’吧。我這鼠洞你還不知道的,要比那狡兔的洞**複雜的多,誰也不會找到這裡啊。那《西遊記》書中,有個‘無底洞’,那無底洞就是我們老鼠修的,連那齊天大聖孫悟空都沒有辦法,你想你還能逃出這裡麼,你就死了那份心吧。你只有答應我,纔是你的出路。”
聽她說春杏死了,天賜心中又是一陣難過,他開始恨,恨這個殺死春杏的老鼠精。可他被這老鼠困在這裡,別說跑了,自己動一動都是渾身疼痛啊。他明白了,這是那蘇菁菁作的手腳。天賜自幼沒受過任何痛苦,他是讀書之人,他不會算計誰,但這一次,他開始想了,想着怎樣才能逃出這裡,逃不掉,自己也只有一死。她說的對,天賜當然看過《西遊記》那部書,他當然知道那無底洞。但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這老鼠精會有那麼高的法術,他想,自己的慧娟一定能找到這裡,他還是要拖延時間,等着慧娟她們的到來。
“好吧,我答應你,答應同你成親。你快讓我起來啊,我總在這裡躺着,成個什麼樣子嗎。”
見天賜答應了,蘇菁菁真是喜出望外,她沒想到天賜會這樣快的答應自己。她急忙跳上牀來,就要脫自己的衣服。天賜見她這樣,心裡一陣苦笑,連忙說道,“娘子不要這樣急嗎,你說好的,我們要正正經經的舉行婚禮啊。待婚禮結束,我們再來痛痛快快地**。你剛纔對我說,把這裡的一切都給我,那你得聽我的啊,你應該知道什麼是夫唱婦隨吧。”
“好吧,郎君既然答應,你就不能反悔的。妾是你的,當然聽從你的吩咐了,我們現在就舉行婚禮。”說着,只見她掀開天賜蓋着的被子,對着天賜光滑滑的身子,吹了一口氣,說道,“好了,郎君快起來吧”。
天賜急忙坐起身子,真的一點疼痛都沒有了,他暗暗的噓了口氣,心想,這老鼠還真的很厲害啊。“娘子,快把我的衣服拿來啊,我們好去舉行婚禮。”“當然,我怎麼會讓我的丈夫光着身子結婚呢,讓那些小妮子們看到,她們也會想入非非了。”說完,那蘇菁菁走下牀來,向着外邊拍了拍手,就見一個小姑娘走了進來,那小姑娘見到天賜在牀上坐着,偷偷地抿嘴一笑,把天賜羞的滿臉通紅。
那蘇菁菁連忙吩咐道,“快去把劉公子,不,把你家老爺(天賜立即升級)的衣服拿來,我要親自爲他更衣。”“是那套結婚禮服嗎?”那小姑娘問道,“當然,你不要再羅嗦了。”那小姑娘連忙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抱着一個包袱走了進來。她將包袱交給蘇菁菁,又聽那蘇菁菁吩咐她道,“你去外邊,叫他們做好準備,我要舉行婚禮了。”那小姑娘答應一聲,又急急地出去了。
那蘇菁菁打開那包袱,是一件大紅的袍子。那袍子是用上等的蘇緞做的,上邊繡着的是一條金龍,那金龍做工講究,張牙舞爪,活靈活現的。“這件衣服怎麼樣,郎君還滿意吧。”天賜能說什麼呢,他在想,無論怎樣,自己是不會娶她的,現在只有慢慢應付她,以此來拖延時間。就說,這件衣服是你自己做的麼,我要穿娘子親自做的衣服。
天賜心想,看你怎麼辦,叫你做衣服,你就得等着。卻聽那蘇菁菁說,“不瞞郎君說,這件衣服是我娘爲我準備的,她臨死前對我說,是爲我準備的結婚禮服,我怎麼能讓她老人家失望呢。想穿我做的衣服也很簡單,我娘也教過我針線活,我們結婚後,我一定親自爲你縫製很多衣服的。我們今天結婚,我的父母都不在了,穿母親準備的衣服,有什麼不妥嗎。”
天賜見人家說的在理,他又無話可說了。好個蘇菁菁,把那大紅袍放在一邊,從包袱中將那嶄新的內衣褲一件一件的拿出,又一件一件地爲天賜穿好,真象個細心的妻子伺候丈夫一般。天賜此時也只好任她擺佈了。如果她不那樣心狠手辣的對待春杏,說不定天賜也會真的娶她的。
那蘇菁菁爲天賜忙了半天,終於把天賜打扮得象個新郎了。此時的蘇菁菁心花怒放,她認爲自己終於成功了,她美孜孜地對天賜說,“郎君在這裡少等,我也要出去打扮打扮啊,一會叫小丫鬟來叫你的。”“好吧,娘子快去吧。”。見她出去,天賜心中說,你快走吧,最好你走就不要再回來。
雖然她出去了,這裡天賜心情越發沉重起來。他還沒想好對策,他不知道一會自己應該怎樣辦。他知道那蘇菁菁很快就會準備好的,真的同她結婚麼,怎麼可能啊。現在自己雖然穿上了衣服,身上也不再疼痛難忍了,但如果不同她結婚,她又會翻臉的,那時她會怎樣對待自己呢。想到此,天賜心裡亂糟糟的,再也想不出好主意來了。乾脆不去想了,自己拿定主意,大不了一死,也就結束了。
天賜左思右想、心煩意亂、毫無辦法的時候,門一開,走進兩名小丫鬟,笑嘻嘻地對天賜說道,“公子請吧,我們小姐也已打扮完畢,現在就可以舉行結婚典禮了。”說完,不等天賜回答,她們二人一邊一個,挽起天賜,就向外邊的大廳走來。
天賜來到大廳一看,真的又嚇了一跳,這工作效率簡直太高了。剛纔還空洞洞的大廳,不到一個時辰,已被她們佈置的燈火輝煌,使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正面是大紅的喜字,兩邊各五盞紅色的紗燈,左面坐着一排手拿各種樂器的少女,看來正準備好要演奏音樂。那蘇菁菁在右面坐着,她穿着的是綠色的長袍,看上去也是蘇緞縫製的,上邊用金線繡着一隻神氣活現的金鳳凰。
她的臉已被紅色的蓋頭遮住,天賜也不知道她此時的表情如何,她的旁邊有四名丫鬟陪伴左右,那些丫鬟都是滿面春風,喜氣洋洋的樣子,好象她們都要在這裡結婚似的。
看到這裡,天賜想到,要是自己和玉華在這裡結婚,那該是多麼美好啊。又一想,我這是不是在做夢啊,眼前的這些都是真的麼。
就在他想入菲菲的時候,忽然聽到一位女子說道,“好了,現在吉時已到,婚禮開始,請新郎新娘拜堂了。”她的話音剛落,那邊樂曲響起。那挽着天賜的兩名小丫鬟,拉着天賜,來到蘇菁菁身邊。此時那蘇菁菁也已站起身,在丫鬟的攙扶下,來到前邊佈置好的香案前。眼看天賜就要同那蘇菁菁拜天地,入洞房,蘇菁菁美夢成真之時,卻聽得外邊山搖地動似的“咯啦”一聲暴響,只震得天賜耳朵“轟”的一聲,再看那大廳上邊的雙喜字“譁”的一聲,被震落在地上。這突然的變化,就在一瞬間發生了,那蘇菁菁不愧是修煉有道的精靈,她反應極快,大叫一聲“不好”,一把抓住天賜,“嗖”的一聲,向裡邊跑去。
慧娟見春杏吐出清水,漸漸地緩過氣來,她也鬆了一口氣。連忙找到一處平坦的地方,將春杏放下,將她溼透的衣服扒下,擰乾水,晾在一邊,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一件,給春杏披在身上,然後又將春杏放平在地上躺好,爲她施起了推拿之術。
功夫不大,那春杏呼吸順暢,蒼白的臉上慢慢升起了紅暈,兩隻美麗的眼睛漸漸睜開。慧娟仔細看去,見這姑娘白得耀眼的迷人的前額上,一縷黑得發亮的青絲垂下,臉蛋上一邊一個酒窩兒,嘴角微微上翹,透漏出一種天真、一種稚氣。見春杏在那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慧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突然,春杏的目光一下從慧娟的臉上移開,左顧右盼,好象在尋找什麼。又見她在自言自語的發出聲音,“我的手帕、我的手帕。”見她如此,慧娟從懷中掏出手帕,向春杏一展說,“妹妹可是在找這個嗎”。
春杏看見那手帕,她一下子從躺着的地上坐起來,順手拿起手帕,“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慧娟見此情景,連忙說道“妹妹先不要傷心了,你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聽慧娟問自己,那春杏好象才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一樣。她一下跪倒在慧娟面前,就要給慧娟磕頭。慧娟連忙將她扶住,“小妹千萬不要這樣,快告訴姐姐,這是怎麼回事。”只聽春杏說道,“謝謝姐姐救命之恩,聽妹妹告訴你,還有一事要請教姐姐。”慧娟連忙說道,“妹妹不必多禮,救你的人不是我,是這水中的一隻大青蛙,是他將你送出水面的,我只是路過這裡,看到了這件事,那有不管之理嗎。”
聽慧娟如此說,那春杏又顯出很吃驚的樣子。慧娟又忙說道,“我們以後再慢慢說此事,你快告訴姐姐,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慧娟心裡惦記着天賜,因此她十分着急的問道。
見慧娟問,春杏忙舉起那手帕,指着那上邊繡的小字問道,“姐姐在此地,可認識這上邊的人嗎。”慧娟當然認得了,那是自己的手帕嗎。她沒回答,卻問道,“這手帕是你的麼?”“不,這手帕是我家公子的。”“那,你家公子呢,他在哪裡。告訴你吧,我就是這胡慧娟。”
聽慧娟說完,那春杏瞪大了眼睛,又一次仔細的看了看慧娟,一下子撲過來,將頭紮在慧娟柔軟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姐姐快去救我家公子,他被這裡的老鼠精,一個叫蘇菁菁的女子抓走,要同他成親呢。”接着,春杏將這幾天發生的事,都一一地講給了慧娟聽。
聽完春杏的講述,慧娟倒冷靜下來。她想,那蘇菁菁要同哥哥成親,說明哥哥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我現在去找那蘇菁菁要人,她也不敢不交出來,只是這老鼠的住地十分隱蔽,自己一時半會地找不到,春杏在這裡,如果同那蘇菁菁打起來,她也很危險的。我必須先把她送回家中,再同爺爺商量一下,然後再來救哥哥,就可做到萬無一失了。想到此她對春杏說,“妹妹說那蘇菁菁,她在哪裡住啊。”春杏見問,忙擡頭用手一指上邊,“就在----”春杏瞪大眼睛仔細看去,話說了一半,就收回來了。四周都是黑黝黝的高山,那裡還有半點房屋的影子啊。
見春杏那副吃驚的模樣,慧娟不覺笑了。“妹妹先同我回去,你家公子現在還不會有什麼危險,一會我同爺爺商量,一起來救哥哥,你就在家中等待吧。”見春杏點了點頭,慧娟告訴春杏閉上眼睛,自己拿起那晾着的衣服,一手抱起春杏,說聲“我們走了”,一陣風聲,一眨眼工夫,二人就來到了慧娟家中。幾天的遭遇,春杏也有點習慣了,因此,她一點都沒感覺奇怪。
到了家中,慧娟先把春杏介紹給爺爺。爺爺捻着鬍鬚,心裡很是高興。那慧娟那敢怠慢,她趕緊又把天賜的事情,詳細地告訴爺爺。爺爺聽說,立即起身,叫慧娟把春杏安頓好,告訴春杏,米麪菜蔬都有,叫她自己在家,千萬不要到外面去。安頓完畢,祖孫二人收拾利索,挎上寶劍,騰空而去,他們要踏遍青山,找到老鼠洞,搭救天賜。
“貓捉老鼠,”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其實狐狸也是貓科動物,也是老鼠的天敵,而且狐狸最具靈性。也是那蘇菁菁活該倒黴,她不該心血來潮,怎麼能愛上狐狸愛上的人呢,她是決對鬥不過狐狸的。這是閒話,我們再來看慧娟祖孫二人。
對於這座盤山,慧娟祖孫二人是很熟悉的,但要在這大山中找個老鼠洞,那也無異於大海撈針。好在大致的地點慧娟已經知道,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那池泉水旁。
在慧娟的指引下,爺爺向那山頭仔細看去,一點不同的地方都看不到。想要實行法力,又怕打草驚蛇,怕那老鼠再次跑掉。看來那老鼠洞建的十分隱蔽,祖孫二人只好來到山上,撥開樹木草叢,細細搜尋。
二人邊找邊用鼻子去聞,沒見到洞口,慧娟卻聞到了氣味。看來就在這裡了,慧娟趕忙告訴爺爺,此地就是那老鼠的巢**。爺爺過來仔細聞聞,也確定說,就是這裡了,我們趕快找到洞口,再想辦法。
祖孫二人沿着山坡細細尋找,果然在一簇茂密的野山杏樹下,找到了那鼠洞的門口,洞口被雜草樹木遮擋嚴密,不仔細看是看不到的。找到這裡,慧娟心中萬分高興,想着就要見到想念的哥哥,心裡一陣甜蜜油然而升。她用盡眼力向洞裡看去,裡邊黑洞洞深不見底。慧娟不敢造次,忙同爺爺商量,怎樣才能救出天賜。
爺爺對慧娟說,“這老鼠洞決不是這一個出口,其他地方還會有洞口的,爲防止她跑掉,你在這裡攻入,我跳起在空中接應,決不能讓她跑掉。”商量好後,他們就分頭開始行動。見爺爺已在半空中作好準備,好個胡慧娟,她將寶劍提在右手,向那洞旁閃了閃,念動箴言,揚左手向那洞口拍去。只聽山崩地裂似一聲劇響,一道紅光朝那洞中劈去。
洞裡的蘇菁菁正在做着美夢,要同天賜拜堂成親之時,猛然間生此鉅變,見那道紅光劈來,她也不愧是修煉有素的精靈,一把抓住天賜,也不管那些小老鼠的死活,帶上天賜,跑到另一條秘密洞**,揚手一道黑光,飛沙走石,將那洞口封住,她同天賜躲在了洞中。
再說那些小鼠精們,常言說的好,在劫難逃,正在歡天喜地的爲主人舉行婚禮,誰都沒料到,那道紅光劈來,誰也沒逃出去,一個個如花似玉的美女,霎時間就現了原形,全部變成了大老鼠,拖着尾巴,吱吱叫着四散逃命。是慧娟知道這些生靈脩行也不容易,有意給他們留了一條活命。那結婚的大禮堂,嘩啦啦塌落下來,變成漆黑的老鼠洞。
慧娟揚手將那鼠洞劈開,見到那些小老鼠四處逃命,卻沒見到天賜和那蘇菁菁,心想,他們躲到哪裡去了。她急縱身抓住一隻逃命的小老鼠,那小鼠精嚇的戰戰兢兢,一邊跪地求饒,一邊連連說道“這不關我的事啊,仙子饒命啊。”慧娟說道,“要饒命你就告訴我,你那主人躲在哪裡。”那小老鼠膽戰心驚的用手指指後邊說,“還在裡邊,裡邊還有洞**的。”“好吧,你去吧”,慧娟放掉了那隻小老鼠。
聽說裡邊還有洞**,這慧娟不敢怠慢。仔細向那塌陷的洞**看去,果然看到有一處浮土與其他地方不同,顯然那是新土,那麼應該是這裡了,慧娟揚手一掃,那浮土就下來一層。
卻說洞中的蘇菁菁,見自己的好事就要成功之時,卻發生瞭如此變化。她惱羞成怒,恨得咬牙切齒。心想,好你個狐狸精,如此大仇我焉能和你善罷甘休。可又一想,自己的法力不行,打不過人家,有什麼辦法啊。他看了看天賜,天賜此時昏迷不醒。心想,都是因爲你這冤家,我才惹來這殺身大禍,我怎麼就喜歡上你呢。確實她是真的愛上天賜了,可豈不知她是自做多情,剃頭挑子一頭熱,天賜心中根本就沒有她。
就在她想着這些的時候,聽見外邊又有了動靜,她已知道,這裡也被人家發現了,躲在這裡也沒有用的。好吧,自己只有出去,拼個你死我活吧。想到此,她又來了信心,他們是爲天賜而來,如今天賜在我手中,有了這個人質,看你能把我怎樣。她脫掉了身上綠色的結婚禮服,自己打扮得緊身利落,右手提了寶劍,左手抱了天賜,深吸一口冷氣,嗖的一聲,向那洞外串去。
好個蘇菁菁,左手抱了天賜,如同無物一般。右手提了寶劍,只一下,就穿出洞來,到了外邊,馬上立定身形,一眼就看見了慧娟。
慧娟在洞口,正要再次用手去掃那浮土,卻見那浮土突然上冒,見那蘇菁菁抱着天賜,從洞中突然鑽了出來,她急忙向旁邊閃身,寶劍一舉,指定了蘇菁菁,一聲驚詫,“快放下我哥哥,不然,我馬上取你性命”。慧娟雖然這樣說,可身形卻是沒動,寶劍上舉,卻是不敢刺出,因爲她看見,天賜就在人家手中,好象昏迷不醒,怕傷及哥哥,她不敢貿然行動。
那蘇菁菁早已看出這一點,所以面對強大的敵人她有恃無恐,不過老鼠怎麼也鬥不過狐狸,這一點她也十分清楚,因此她還不敢過分囂張。
她咯咯一聲冷笑,對慧娟說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我素無往來,無仇無怨,從來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你卻找上門來,砸了我的房屋,破壞了我的好事,把我的子孫打散,我正要找你算帳。不過今天我沒心情和你計較,只要你放我走,這些仇恨我們一筆勾銷,可以嗎。”
見她如此說,慧娟微微一笑“是呀,你本來說的沒錯,我們在這裡從不來往,更談不上深仇大恨,可你把我的哥哥抓來,還差點害死我妹妹,是何道理。你快些把我哥哥還我們,我可以饒你不死,你可以遠走高飛,逃命去吧。”
見慧娟和她搭話,那蘇菁菁還不死心,指了指抱着的天賜,嬉皮笑臉地對慧娟說,“你說他是你的哥哥麼,那好啊,我們是親戚呢,你現在應該叫我一聲嫂子纔對,我們已經在這裡拜堂成親了,他已是我丈夫了,我怎麼能放下他呢。還是你先回去吧,過兩天,我就會隨同你哥哥,一塊去看你的”
聽她如此說,可把慧娟氣壞了,她大聲詫道,“住口,你這不知羞恥的東西,我哥哥怎麼能娶你呢。準是你在逼迫他,他絕不會答應你的。你快放下他你還有活命,再等我心煩了就決不饒你。”
“妹妹不要如此說,是你哥哥答應娶我的,不信你看,現在他還穿着我做的婚禮服,待會他醒來,你可以問他,看他如何說麼。”那蘇菁菁還在辯解。
聽她說,把個慧娟氣得臉兒煞白,她再也無法忍礙了。她認爲,蘇菁菁的那些話,是對自己親愛的哥哥名聲的褻瀆,她無法再忍耐下去,她跳起身形,再次詫道,“誰是你妹妹,看劍吧。”說着,唰的一劍,向那蘇菁菁刺來。
那蘇菁菁看慧娟的劍勢來的兇猛,她又一閃身,卻把天賜向着慧娟的劍鋒迎來。慧娟見勢,急忙收住身形,寶劍一橫,又向那蘇菁菁雙腳挑去。
那蘇菁菁躲閃不及,只得用自己的寶劍去擱,只聽噹的一聲,蘇菁菁的寶劍一下就被慧娟削斷半截。只嚇得蘇菁菁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後退。慧娟哪裡肯容她工夫,跨步向前急進,那蘇菁菁本就不是慧娟對手,又抱了個天賜,她如何應付得了,只聽“呲啦”一聲,一劍刺中蘇菁菁左臂,鮮血立即流了下來。蘇菁菁是用左臂抱住天賜的,左臂中劍,疼痛難忍,手一鬆,“啪”的一聲,將天賜摔在了地上。
再看那蘇菁菁,手裡沒了天賜,又受了傷,知道今天大事不好。她把心一橫,想道,我得不到的,你們也別想有,對着天賜臉上,一口黑氣吹來。那天賜被蘇菁菁摔下,身上一痛,剛剛甦醒,一下將那蘇菁菁吹來的黑氣,全部吸入腹中。
卻見那蘇菁菁兩隻腳在地上一跺,化做一隻巨大的老鼠,張牙舞爪的向天賜撲來。慧娟舉劍就刺,卻聽空中一聲斷喝“定”,那老鼠就地定在那裡,原來是慧娟爺爺爲那老鼠施了定身法,慧娟的爺爺一直在半空觀看,他只所以沒來,他知道這點事慧娟一人是應付得了的,他也有意讓慧娟在這裡鍛鍊鍛鍊,看那鼠精現了原形,撲向天賜,他怕慧娟來不及救天賜,他這纔出面的。
慧娟再次舉劍刺向老鼠,卻聽醒轉來的天賜說道,“妹妹手下留情,那老鼠也很可憐,你就留她性命,讓她去吧。”見哥哥求情,慧娟只得作罷。
見天賜醒轉,祖孫二人非常高興。爺爺告訴慧娟,快帶哥哥回去,這裡我處理一下,隨後就來。慧娟顧不了許多了,她見天賜身體虛弱,走動不便,也學那蘇菁菁,抱起天賜,飛速趕回。他們走後,爺爺收了蘇菁菁的定身法,也趕了回來。
那蘇菁菁一時鬼迷心竅,差點惹來殺身之禍。此時家沒了,自己什麼都沒得到,天賜爲她求情,她也聽到了,心裡懊悔不及,她認爲天賜已中了她的毒,是必死無疑了,又一想活該他不娶我,我纔不管他死活呢,我得不到,你們也休想得到。眼睜睜看着天賜他們離去,自己絲毫辦法也沒有,只好找個地方躲起來,療傷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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