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冷水時,有一天揚婧起得很早,她以爲就是自己是早起的第一人,可是她卻發現夏天比她還要早,她就笑他到了工作了,再不是那讀書期間的忙碌生活了,你這樣又何必呢。
夏天邊做廣播體操,邊回答她說,“起得早好呀,每天你早起一個小時,若是堅持下去,每月就多出了一天半,一年就是十八天,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這一輩子起碼要多活幾年。”
揚婧說他是在巧辯,夏天笑着回答,“其實我沒想那麼多,只是開玩笑而已,不過早起的確對自己有益,早晨空氣好,多運動對一天的幫助太大了,不信你也試試。”
當然揚婧卻沒象他那樣堅持,她只是偶爾早起一次,她認爲溫暖的被窩比這空曠的晨風更有吸引力,而夏天卻按自己所說的那樣,一直都堅持了下來。
今天也不例外,夏天在公社的院子裡走了幾圈,才隨着廣播裡播放的音樂,跟着節拍做了一套廣播體操,再用頭晚打回來的冷水洗了臉,頓時感到晨清氣爽,昨晚由他和揚婧值班,見公社的其他人員還沒有到,夏天在院子裡悠閒地漫步開來,對於過去的流言非語,夏天把它漸漸地遺忘了。
過去的總歸要過去,只要自己坐得端行得正,還怕你把嘴皮子磨破,管它呢,常言道:世上自有公道,是與非由別人去說好了。
人的一生是生活在茫茫人海之中,那有別人只說你好的,又不是蓋棺定論,只有溢美之詞,說就說吧,若是沒有人來說你了,那纔是真的危險了,想到這裡,夏天也開心地笑了。
他笑得那樣自然,那樣自信,在他看來陽光總在風雨後,所有的不快,之前的煩惱一併讓它隨這清風而逝,明天還要繼續,是人,就得有起有落,不然還叫飛舞的青春。
現在自己又多了一個頭銜,這個經委主任看起來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位置,但是夏天在不看重它的時候,他卻不言放棄自己的使命,他到冷水將近一年了,過去是有太多的話要說,回頭看看所走的路,一路辛苦說不上,至少還可以這樣說,沒有把流光辜負掉。
今年還有一個冬天,在這個冬天裡,自己不能象那冬眠的蛇一樣,縮進洞裡去享受那漫漫長夜。冷水在季節上是到了過冬的時候,可是冷水人的心並沒有冷,他們在這個冬天也同樣生機勃勃,只要自己能給他們找到好的項目,很可能冷水的今冬也是把春天早早地迎來了。
自己這個經委主任,經過招兵買馬,現在手下已有一批兵將了,特別是那個後山大隊,至今在發家致富的路上,還沒有開步走,它真的就如公社其他人所說的,再也找不出亮點來了嗎,夏天在思考着這個問題,雖然後山的大隊書記蔣才高從沒向自己靠近過,但後山團支書宋健卻多次來與自己交談過,說他家養的那些安哥拉長毛兔就是水土不服,他要夏天給他參考參考,究竟問題是出來哪個方面。
夏天雖然是學農的。可是他來冷水後,就一直都在考慮把自己變得多樣化,一專多能那是他這樣的公社幹部必須的。他也對養殖極爲感興趣,還自己掏錢訂了許多養殖知識方面的雜誌,在自己有空時,他就把雜誌上介紹的養殖方法都記在自己的筆計本上,對宋健所說的長毛兔在冷水水土不服,他認爲沒有任何依據,他得抽時間去和宋健一起探討,雖然他也沒親自實踐過,但他相信科學,只要你是堅持按科學的方法來做了,相信那些長毛兔也不會不把家安在冷水的。
對於搞養殖,夏天起初不以爲然,認爲那只是小打小鬧的單獨行爲,如果能找到更好的大規模的集團化項目,那纔是後山人騰飛的起點呢,夏天要去和宋健一起在後山實地考察,後山不比紅山那樣有優勢,可是它除了不具備紅山的種銀耳的青槓樹之外,搞養殖還是條出路。
公社其他領導也說過,那裡雖然不是烏鴉飛着去覓食也要哭着回來的地方,但要想找到一條象金河那樣一下子就能生出錢來的路,真的是在考驗人的智力了。
沒有大規模可開發利用的價值,也不是後山就是死路一條了,發展經濟的路是多種多樣的,他宋健能想到搞養殖業,說明後山還是有潛力可挖的。在沒想到別的辦法之前,就把宋健的那個長毛兔作爲龍頭項目,後山也不是永遠落後的。
就按宋健搞的那樣,搞一家一戶的養殖業,也可成大氣候的,在發達地區除了有能力搞工業產品之外,也有在地方還專門搞大規模式的養殖業呢,只是別人上得規模實在是太大,那先期投資也會嚇死人的。
既然冷水人能把安哥拉長毛兔定居在後山,那後山就該有它的一席之地,這些異國來客,相信它會讓後山人感到驚喜,也會使宋鍵他們從中看到希望,有一個美好的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