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緊緊地靠在一起,腳步自由地邁着,他們來到公園僻靜一角,四下裡沒有一個人影,那無名的小蟲兒在吱吱喳喳地叫着,它們似在爲他們唱讚歌。朱虹把頭更靠近曹炳貴一點,她的半邊臉都擦拭着曹炳貴的臉了,曹炳貴盡情地享受着姑娘的芳香。
他倆圍着公園轉了幾圈,朱虹提議找一個地方坐下休息,曹炳貴即刻附和,倆人選了個既背光人又不易到的地方坐下來,曹炳貴頓時顯得大膽了起來,他在和朱虹並排坐下後,又突發奇想,把她抱在懷裡不是更有味,更顯得親密無間嗎。
朱虹小聲地在說着什麼,曹炳貴好象沒有聽進去,他在打着歪主義,前面這個活生生的鮮嫩的靈魂,無時無刻不在吞噬着他的意志。她那魔鬼般的微笑有如深海里的巨型鯨一下就把他在瞬間化爲無形,她那天使樣的軀體彷彿就要將他送進愛的天堂。
反正是這一輩子都要被她控於掌心,不,不是這一輩子,也就是現在就要讓他飛天遁地。他要抱得美人歸,就是要當厚臉皮,曹炳貴想到這,不由得心跳加快,看着在校的時日不多了,再不下手,秋天的樹葉就要黃了,希望也就遠離他而去了,今反能否還有此等良機,那就無法想象了。
對曹炳貴深沉的樣子,朱虹不幹了,她用手肘輕輕地碰一下曹炳貴,“在和我一起時你也心不在焉的,你不滿意我嗎,我不想爲難你,若是你很痛苦,那就算了罷。我不想過成天愁眉苦臉的生活,我要快樂地生活每一天。”
她聲音很小,在曹炳貴聽來卻是如雷聲隆隆。她本是貼近他的耳邊說的,那如瀾的吹氣,讓曹炳貴的臉上熱烘烘的,他馬上調整好自已的思路,對朱虹露出了笑容,“你想那裡去了,我不是好好地在你的身邊嗎,我是想在今後我們如何安排新的生活。”
“喲,喲,喲,還真有你的,八字還沒有一撇,你就想到家庭裡去了,你還硬是要跨大步也。”曹炳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對了嘛,這纔是我的班長,我的那個。”曹炳貴故意反問她,“那個是指什麼呢?”“你好壞,我就不告訴你,由你咋想都行,只要不把我當後備替補就行了。”“不要這樣說嘛,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我愛你還來不及,哪能那樣沒心沒肺的,就是你離我而去了,我也終身都將你掛在心尖尖上,而且我的愛情之火也就熄滅了。”
“不許你這樣說。”朱虹嬌滴滴地放着嗲,她用手來蒙曹炳貴的口,身子就傾斜在曹炳貴的身上,曹炳貴趁機將她摟在懷裡,朱虹只是象徵性地扭怩了一下,她就坐在了曹炳貴的大腿上,倆人擁在一起,曹炳貴用手輕撫着她的腰,臉就和她的臉緊湊在一起。
朱虹被他撩得心裡好難受,曹炳貴把嘴移向她那溫溼的紅脣時,她毫不猶豫地把她的嘴送了上去,曹炳貴早就結過婚了,對此是熟門熟路,朱虹盡情地享受着他那舌頭上傳來的脈衝生物電。
遠處傳來一陣嘲雜的腳步聲,幾支電筒的強光直向他們倆的地方射了過來,快點快點,別讓他溜了,這裡有情況,隨後幾個聯防隊員向他們奔來,曹炳貴大驚失色,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已的思緒整理好,又把朱虹拉了起來,迅速把朱虹的零亂的衣衫弄好了。
朱虹卻被嚇傻了,她象被獵狗攆到死角的兔子一樣發呆。聯防隊員的聲音越來越近,電筒的光已照到了他們兩人了,曹炳貴一下又把朱虹絆到在地上,他隨着那些人的抓住抓住的吼聲,丟下了朱虹飛快地逃了。
地上的朱虹被那些人圍了上來,幸好曹炳貴是過來人,他有如此定力纔沒把朱虹搞得一團糟。當那些人問她在和誰野合時,朱虹清醒了,她說她是在和男朋友約會,別人問她的男朋友是誰時,她堅決不肯說出來。
在那些聯防隊員中,有一個年齡比較大的人,他見朱虹長得極爲端莊,又打扮得那樣得體,他認爲朱虹不是那種在外面賣春的壞女人,幾個年輕的隊員本來要給朱虹出醜的,在那個老隊員的阻止下,他們放過了朱虹,並沒將她帶到派出所去。
臨走時那個老聯防隊員話裡有話地對朱虹說:“我們今晚是來執行任務的,剛纔有一個小偷跑到這裡來了,我們追趕他時,他直往這個死角竄,可是卻沒抓住他,意外地卻發現了你,幸好是我在,你就免災了罷。象你剛纔那樣,要是遇到別人,你這就慘了。好了,我們還要回去交差,你可得當心。
象你的男朋友,他怎麼那樣做,倆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不要大人操心,偷偷摸摸的不象話,你記住了,好自爲之,不給大人添麻煩。”那人走出幾步路遠了,還回過頭來再次告誡朱虹。
本來那些人本意是不想讓朱虹走的,那個老隊員給他們說了幾句,“算了吧,得饒人處豈饒人,人家還是一個姑娘,把她帶回所裡,她今後還如何面對生活,再說我們又沒有抓住人家的把柄,捉姦拿雙你們又不是不懂,要是人家說她在小便,我們也不好說的,好了,收隊回去。”當時朱虹還以爲那個人是老隊員,但人家是所長,後來朱虹才知道的。
朱虹坐在那裡,她沒想到曹炳貴是如此之人,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限來時各自飛。算了是我眼瞎,看走了樣,讓他去吧,還好,我還保留了女兒身,就象被狼咬了一口一樣,讓疼痛留在今天總比留給將來要好得多。
朱虹還不想走,她心裡矛盾着呢,要是他還回來,再給我一個真誠的道歉。說不定我也可能原諒他的,我只想自已,忘了他還不是自由人。朱虹一邊爲曹炳貴辨解,一邊又恨死了他。
好險喲,要是被他們抓住了,我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我是跑脫了,不知朱虹怎麼樣。曹炳貴躲藏在公園一角,他想折回去看看朱虹怎樣了,但就是不敢。過了很久他才偷偷地返回去,早已是人去樓空。曹炳貴在暗自慶幸的時候,也爲今後如何面對朱虹擔心起來。
她還能諒解我嗎,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可是我不跑被抓住了,那就什麼都完了,我是有妻之夫,又是上面培養的重點對象,咋能讓偷香竊取玉的事壞了前程,朱虹啊,你要理解我呀,我們見面時我會給你講清的,你不要怪我喲。
回到家裡,朱虹梳理着思路,她細想起來,才發現自已實在是太幼稚了,太輕信他人了。一個黃花大閏女,找什麼不找,偏要和一個有妻之人攪在一起。在自已的交友圈子裡,比他曹炳貴好的人有的是,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什麼班長對學習委員,見鬼去吧,我終於擦亮了眼睛,看清了他的廬山真面貌。
虛榮心呀,差點害死我了,今後就是他再怎麼說,我也不會原諒了他了。他道好,一個人就飛奔而去了,把人家孤零零地丟在那兒。你還是男人嗎,朱虹一邊垂淚,一邊自對自訴說。
第二天到教室裡,曹炳貴見朱虹的雙眼象熟透了的水蜜桃。他心裡十分難過,當他有意和朱虹對眼時,朱虹把臉轉向別處,根本就不理他。曹炳貴在課間想找一個空隙給她解釋一下,但朱虹就不給他這個機會。
每當下課時,她就和幾個女同學在一起,讓曹炳貴無從下手,他欲是着急欲是心慌。他有好多話要給朱虹說,他已爲自已編好了理由,要讓朱虹認識到他當時不離開的危害有多大。他急於向她表白,他是一個負責的,有正義感的,可以託負終生的人。
這朱虹呀,咋就不給我辨白的機會,我曹炳貴是那種無聊至極的小人嗎,在敵人的刀槍叢中我都沒有退縮,難道我還怕他們不成,我之所以飛快地離開,那是對我們的未來負責,你就不能擔待一下。朱虹呀,你給我機會,我能讓你心服口服的。
已是過去了一個星期了,朱虹還是不給曹炳貴任何的機會,曹炳貴心亂麻,他做什麼都沒心思,有時都想退下去了,可心裡那根弦還是緊繃的,他也不想就此放棄,他要作最後的掙扎,他若是就這樣放下了,今後將憾別此生的。
等呀等,望眼欲穿的曹炳貴帶着滿腹心事在焦急中度過了一日又一日,他信心值從巔峰到心情失落。朱虹卻是越來越放鬆,越來越活潑,她也變得嘻嘻哈哈的。和同學們有說有笑,當她和曹炳貴無形中對上眼時,她的眼裡滿是迷惘,讓曹炳貴分不清她是在哭還是在笑。
曹炳貴有意和她接近時,她都會選擇在班上,在人多的時候,談完她就和同學一起走了,留下曹炳貴一個人傻等在那裡,雖然他想哭泣也只是欲哭無淚,怪誰也不能怪人家朱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