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九,藍小賤,刀疤,雪狼王,四人剛好湊成一桌。
雪狼王初次玩這種東西,覺得很新鮮,摸着木頭雕刻出來的麻將,激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見他果然被吸引住了,藍小賤挑眉笑道,“狼王覺得如何?”
“好,好,很好。”雪狼王連說了三個好字,擡頭看了眼藍小賤,大讚道,“你做得很好,本座今天高興,暫時不殺他們兩個。”
“那行,那就開始玩吧,輸了可不準賴賬哦。”於是在藍小賤的指導下,三人一狼,便開始了打麻將。
而藍小賤告訴雪狼王的是現代版的血戰麻將,也即是所謂的血戰到底。一家贏了並不算完,未贏的其他三家,繼續打。
當然還有很多的麻將術語,比如:颳風下雨、下叫、死叫、放炮等。好在雪狼王並不是愚鈍之人,藍小賤講了一遍之後,他就懂了。並且急不可耐的想要快點玩。
第一番下來,刀疤輸,藍小賤,慕容九,雪狼王贏。
“哈哈……本座贏了。”
藍小賤暗地裡衝雪狼王豎了豎大拇指,意思他做得好。
畢竟第一局,如果就讓雪狼王輸了的話,會讓他沒有興致玩下去。所以嘛,首先就得勾起他的興趣,讓他上癮。
要知道,麻將這個東西,可是很容易讓人上癮的。古往今來,多少人因賭博而輸得傾家蕩產,甚至不惜丟掉了生命。
而她做得,便是讓雪狼王因麻將上癮,從而忽略了殺慕容九跟刀疤這件事。
雖然她知道,這個可能性不大,但無論如何,還是得嘗試一下。
第二番下來,雪狼王輸了,因此他不甘心了,怎麼會這樣呢?他怎麼會輸呢?
“不行,重來重來,再來一遍。”
“哈哈……那些行,我們就陪着狼王繼續玩。”藍小賤哈哈一笑,繼續搓着桌上的牌。
第三番,慕容九輸跟雪狼王都輸了,就藍小賤跟刀疤贏。雪狼王仍是不甘心,他一定要贏回來。
於是,輸了便想贏,贏了還想輸。
就這樣,一直打,直到天黑。雪狼王還沒有要叫停的意思,藍小賤幾人倒是無所謂,反正沒指望這時候就能離開。暫時拖住雪狼王,也是好的。
“來來,狼王,我們繼續。”藍小賤一邊搓着牌,一邊打着哈哈。
而守在一旁的青狸,有些站不住了。再這樣打下去,今晚的計劃……她輕咳了一聲,“王,時候不早了。”
誰知雪狼王怒瞪了她一眼,“滾開,沒看到本座玩得正開心嗎?”
藍小賤心底悶笑,哼,既然如此,那就繼續耗着。只要雪狼王沒有提出來結束,那她就奉陪到底。
反正對於她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眼看着月亮正在一點一點的升起,突然雪狼王眉頭皺了皺,一手捂住胸口。糟了,今夜是月圓之夜,他居然忘了。
這個時候,他纔想起青狸,“青狸,快,扶本座去休息。”再看了眼藍小賤,“你隨本座一同前來。”
“我?”藍小賤指了指自己,“我也要一同去嗎?”
雪狼王臉色灰白,額頭已經沁出了薄薄的汗,在他的示意下,只得跟了過去。
然而她卻仍是不放心慕容九跟刀疤,“狼王,能否讓過我大哥跟表哥。”
“本座暫不會傷他們,你且隨本座過來。”
“嗯,那就謝過狼王了。”藍小賤朝雪狼王微微頷首,然後又看向慕容九跟刀疤,“大哥,表哥,我先走了。”
在兩人眼神的注目下,藍小賤跟在雪狼王身後走了出去,而他們要去的地方,就是白日裡青狸帶她去的那個密室。
藍小賤越走越心驚,對於青狸所說的話,她並沒有全信,畢竟在不瞭解一個人的情況下,她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何況還是在雪狼窩,更是危機重重,她哪裡敢輕易相信一個半妖呢?
然而眼下的情況,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青狸攙扶着雪狼王,默不作聲地朝着密室方向走去。
伴隨嘎吱一聲,石門被打開,青狸扶着雪狼王率先走了進去。藍小賤跟在後面,亦步亦趨地朝前走着。
剛到密室,只見原本威武雄壯的雪狼王突然之間變成了五六歲的孩童模樣。
藍小賤愣住了,驚得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
“這……這是。”
“怎麼,你敢嘲笑本座?”說話的正是雪狼王,不過生意卻稚嫩如孩童,脆生生的,聽着讓人忍不住想上去抱一抱。
藍小賤心底咆哮了一聲,她冤啊!她現在哪有心情去嘲笑他,她只是驚訝,只是不太相信。
這樣說來,青狸說得都是真的了?
“你說的,居然都是真的?”藍小賤仍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被人懷疑,青狸並未惱怒,嗔怒道,“我還能騙你不成?”
“那這樣說來。”藍小賤看了眼石牀,“噯,這個石牀不錯,看起來好像很寶貴似得,我也去躺一會兒。”
她說這話時,對青狸使了個眼色。只見她微微點了點頭,藍小賤趕緊朝着石牀奔了過去。
然而當她剛躺上去時,只見地上孩童模樣的雪狼王立馬變回了原本的模樣。仍舊是那個威武雄壯的套馬男。
藍小賤頓覺得不妙,可當她想起來時,卻已經晚了。
只見石牀發出了奇怪的吱嘎吱嘎的響聲,緊接着,石牀慢慢升了起來,漂浮在半空中。
而石牀的周圍,散發着淡藍色的暈光,她被光圈包圍在其中。藍小賤想起了,但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無法動彈。
她大怒,“青狸,你害我!”
青狸笑了,“你錯了,我沒害你。”
此刻雪狼王一改往常的神經病模樣,嚴肅地朝着藍小賤走了過來。他一邊走,一邊嘖嘖嘆息,“三千年了,本座等了三千年,終於把你等來了。”
“什麼玩意兒,快放我下去。”藍小賤一邊正喊叫,一邊使勁地扭動。
然而任由她怎麼動,仍是無法擺脫石牀的束縛。具體點,是淡藍色光圈的束縛。
青狸看也沒看藍小賤,只是抱拳看向雪狼王,“王,要如何處置她?”
雪狼王搖了搖頭,“不,處置她幹嘛,等公子來。”說完,他便朝着外面走去。
青狸緊跟在他身後,一狐一狼,理也未理藍小賤,就這樣走了出去。
“喂,你們究竟想幹什麼,快放我下來。”藍小賤眼見他們要走,着急的不行。
轟……突然石門被關上,藍小賤急得出了一身汗,奈何卻動彈不了。她一邊破口大罵雪狼王,一邊扯着嗓門喊救命。
然而無論她在這裡喊得多帶勁,外面根本就沒人聽得見。就算聽見了,誰又能夠來救她呢?
慕容九跟刀疤,此刻已經被安排到了別處,並有不少狼妖看守。他們自己都難保,更無法出來救藍小賤了。
淡藍色光圈始終沒有要散去的跡象,石牀動也不動的漂浮在半空中,像是被固定了一般。
藍小賤一般扭動着脖子,一邊喊着救命,到了後面,她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最後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這是哪兒?藍小賤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前面的方向。
然而四周乃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霧,什麼也看不清,不僅辨不清方向,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喂,有人嗎?”藍小賤小心地喊了一聲,腳下更是越發謹慎,每走一步都試了又試,生怕一不小心踩空了。
對了,她爲什麼要覺得會踩空呢?低頭一看,仍是白茫茫的,看不見腳下的路。
這到底是哪裡?
遇到了霧霾?可這個好像比霧霾嚴重多了,霧霾的話,不至於連腳下的路也看不見啊。
“喂,有沒有人啊,這到底是哪裡?”
藍小賤有些慌了,這究竟是哪裡?爲何什麼也看不見,看不見天,看不見樹,看不見腳下的路。甚至也聽不見聲音,人聲,鳥聲,蟲鳴聲,什麼都聽不到。
“啊啊!有人沒有,誰能告訴我?”
她一邊小心地往前走去,一邊喊道,隔了好半晌,突然傳來一聲飄渺虛弱的聲音,“你終於來了?”
“誰?”藍小賤警惕地轉身看了看,可仍是沒看到人。
“你終於來了。”還是那句話,只是聲音中帶着一絲喜悅。
“是誰在說話?”藍小賤緊張地環顧四周,可讓她失望的是,什麼都看不到。
她一邊試探性的往前走了兩步,一邊繼續問道,“誰在說話,你在哪裡?”
然而卻沒了聲音,好像剛纔說話的那個人突然間消失了。
藍小賤這下慌了,她不跺了跺腳,突然發現,腳下沒有實體。居然是虛的?
怎麼能是虛的呢?難道說,她現在是漂浮着的,並未着地?
這可把她嚇得不輕,於是謹慎地彎下身去,用手摸了摸,沒有摸着地面,手伸過去,竟然憑空穿了過去。
沒有實物,居然什麼都沒有。
“別摸了,沒有實物?”
藍小賤驀地擡頭,“你到底是誰?”
“呵呵……我就是你啊。”
藍小賤嚇得後退了一步,說話的這個人是自己,怎麼可能,怎麼會有兩個她。
“別裝神弄鬼的了,出來吧。”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而你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你,可我能夠聽見你的聲音,你也能夠聽到我的聲音。”
“什麼亂七八糟的,何方妖怪,速速現身吧。老孃什麼陣仗沒見過,會怕你?”藍小賤拔高了一個音調,給自己壯了壯膽。
而那個聲音卻是笑了笑,柔柔的,好像一汪泉水,“你與我本就是一體,而且,你是我的幻影。”
什麼,她是這個神秘人的幻影?藍小賤嘴角抽了抽,這定是迷魂大法,想要迷惑她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