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也是,你家邵總對你也不錯,你早早把他的腦袋燉了就是了,你看現在都腐爛了,人家客人都不稀罕吃了。”李明的母親很少見地開了口,假如這真是她母親的話。
李明一撇嘴,輕蔑地說:“他對我不錯個屁,老不正經的,聞到他那一嘴巴臭味就反胃,割掉他的腦袋也就是了,吃是絕對不吃的,嫌惡心!”
瘸子二叔嘎嘎大笑:“好閨女,怪不得最近你的花樣翻新了,原來都是這個邵總調*教的呀,真不錯!我得謝謝他!”
這一幕幕聳人聽聞驚世駭俗的對話,在他們這一家說出嘴來卻若無其事。王尋和喬疤子固然聽得恐懼萬分,蔡鵬更是覺得羞怒不已。而二姐夫已經當即嚇得白眼一翻,想要逃出去,卻在門口被老五重重一推,一下摔在飯桌上,將菜盤幾乎全都擠下桌子砸了個粉碎。
“真糟蹋東西,這孩子不會過日子,一看就是有錢了以後燒的。”李明的媽媽咂咂嘴。
李明的父親點點頭說:“浪費糧食是極大的犯罪呀。”他不知怎麼着,忽然將餐刀拿在手裡,一手摁住二姐夫正巧伸過來的腦袋,狠狠地紮了下去,並且不斷地攪拌,二姐夫的脖子哧哧冒血,最後如同噴出了血泉一樣,抽搐了一陣,便停下了。
這期間王尋遠不如喬疤子和蔡鵬冷靜,連續不斷地慘叫發泄自己的恐懼,瘸子二叔聽得煩了,罵道:“你能不能閉上嘴?這髒德性,估計肉也好吃不到哪裡去。”
蔡鵬驚怒交加,死盯着李明,顫聲問:“明明,你……你們一家爲什麼隨便殺人?爲什麼吃人肉?”
顯然,他對李明還有一份不太容易割捨的真情。這可大大不利於王尋和喬疤子,於是兩人不約而同地拉扯了一下他,表示要他別聽信李明說任何花言巧語。
李明卻訕笑道:“問這麼多幹什麼?一加一爲什麼要等於二?爲什麼要有東西南北方向?你早幹嘛去了?”
喬疤子強行鎮定,估量着敵我的對比,首先對方是三男四女,比自己這邊多多了,自己和蔡鵬都是老炮,估計幹掉男主人和瘸子二叔應該不難,只是這隻大狗熊老五,估計他們三個齊上也絕不是對手,這真是最棘手的。於是他想到了拖延時間,問:“你們……想要錢嗎?說個數吧,我現在包裡現錢不多,但我有很多張卡,我告訴你們密碼就行,”說着莫出一張卡,“這有五十萬,都給你們!”
一陣沉寂,以及零零散散的譏笑聲過後,三姐開口了:“喲喲喲,你不是黑社會老大麼?你就這麼混社會?你那點膽子有芝麻粒兒大麼?”
李明也冷笑道:“根本不是錢的事兒。咱們玩這個,都是圖個痛快。”
“你們也不是一家人吧……?”王尋戰戰兢兢地問。
“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咱們大家都很親密。”李明的母親這話一出口,瘸子二叔領着全家一起猥褻之極地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中徹底釋放了殺戮的快*感。
蔡鵬見錢沒有效果,便妥協着說:“這樣吧,我們加入你們,總可以了吧?”其實他雖然是殺人逃犯,卻有自己的底線,絕不可能向這食人魔的一家妥協,只是權宜之計罷了,喬疤子很快心領神會,也連聲稱是。
“可惜,我們不要你們這樣的廢物。”李明瞧了瞧王尋,嬉笑着問,“你是不是還指望邵總提拔你呢?你現在又指望警察快點發現是吧?他宣佈去南方考察了,就算失蹤了,警察也會認爲他死在南方了。我們這裡不會留任何屍首,大家都痛痛快快地吃光了,哈哈!”
王尋知道再也沒有迴旋餘地,反倒不那麼害怕了,聲音鎮定了許多:“李明,以前那些和你有傳聞的同事,也並不是被邵總開除回老家了,而是死在你們的肚子裡了,是不是?”
李明一聽,秀眉一挑,饒有興趣地說:“接着說,聽聽王爾摩斯大偵探的分析。”
王尋又看了一眼樑上的探頭,索性說:“你們其實並不是一家人,而是各自都是殺過很多人的……的壞蛋,你們走投無路,但又都是一丘之貉,於是湊在一起……之前我們見到的那一男一*女,你本來也打算騙他們上車來到你家,一起殺害,對不對?用這探頭拍攝自己的罪行,一是自娛自樂,二是有人僱用你們,花錢找樂子,現在他們都在觀看咱們這個屋子裡的一舉一動,從中取得畸形的快*感,然後按時給你們打錢,所以你說不是錢的事。但跟他們的賭局比起來,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的抽水了……”
李明的家人們紛紛側目。李明不由得豎起大拇指:“小王,本來以爲你是個純傻逼,沒想到這麼有思想啊!不錯,全讓你給說對了!”
瘸子二叔也啐道:“這位小王兄弟說得好,這幫有錢人哪,就是變*態!平時花天酒地膩了,就喜歡看殺人表演,還喜歡看現場直播!”
李明站了起來,總結性地說:“現在你們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相信要死也能瞑目了,是吧?”
李明的父母卻並沒有看熱鬧,就好像這三人已經是羣貓鼓掌間的老鼠,沒有任何可以翻身的餘地了,於是他倆莫着二姐夫的血脖子,繼續家長裡短地聊:“這老二看中的小夥子細皮嫩*肉的,燒烤就可惜了,得加點中藥,慢火燉着,纔有營養。入冬了必須得補一補……”
大狗熊驟然奪過那把摺疊刀,毫不猶豫地一插,蔡鵬的右眼珠就如同被擠爆的蛋黃,蹦了出來,叫聲慘絕人寰。王尋總想涌出一股血氣衝上去救蔡鵬,卻始終鼓不起勇氣,此時他多希望這是一場噩夢,然後在自己的chuang上醒過來。
門外忽然傳來喊聲:“請問,有人嗎?”外面同時傳來一聲脆響,王尋猛地猜想,這是玻璃打破的聲音,難道是監視器被打碎了?
衆人的笑聲戛然而止。
王尋、喬疤子和蔡鵬都是又驚又喜,紛紛大聲喊叫起來。很快,門簾掀起,路上遇到的那對夫妻進了門。李明一家又是大喜,看樣子他們是靠殺人的數量來賺錢的,可對方的聲音本來梃遠,可一眨眼就到了門口,他們還來不及收拾打掃這滿屋的血腥。
那男人是橫抱着女人進了門,那女的昏昏沉沉,面色煞白,幾乎超過了她身上的白衣服。而那男子雖然神情帶有一絲欣喜,可還是掩蓋不住焦慮不安。王尋卻觀察到,這女人雖然比男人矮,卻也是個高挑個子,加上懷孕,體重絕對不輕,這男人居然能抱着她過來,怎麼可能?他們坐着李明的車經過這對夫妻倆後又跑了能有一個多小時纔來到這裡,而纔沒過半個小時,這男人居然抱着女人徒步上來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喬疤子和蔡鵬驚懼過度,居然說不出話來,指着李明支支吾吾,只有模糊不堪的聲音。
那男人只是掃了屋子一圈,卻絲毫沒有觸動,這讓王尋更是驚駭。男人隨手莫出一枚鋼鏰,向上一拋,啪啦一聲,樑上的監視器被砸了個稀爛。
全場鴉雀無聲。
隨後,男人對李明說:“原來這是你家。”接着對妻子溫柔地說:“這裡梃好。你忍着點,準備接生了。”
妻子痛苦極了,只虛弱地點了點頭。
男人看了一眼大狗熊老五,直截了當地吩咐道:“去,弄點熱水來,還有毛巾。”
老五似乎沒想到這男人居然敢這麼對他說話,愣住了。三姐也笑起來:“嗨喲,您還真不拿自己個兒當外人呢?”
男人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輕聲問妻子:“喝點吧?”
妻子痛苦萬分地回答:“不……了,肚子……肚痛,喝不進去……”她如果真的這麼痛苦的話,早就大汗淋漓了,可她的額頭一點汗水也沒有,衣服也沒浸溼。王尋和喬疤子感覺不對勁,而蔡鵬的眼睛疼痛欲裂,無法正常思考。
男人堅持說:“喝不進去也要喝,產婦容易失血過多必須補充,尤其是你。”
三姐笑嘻嘻地說:“大哥說得真對。你看桌上死掉這位怎麼樣?血還是新鮮的呢!”其他人也都跟着大笑起來。
男人突然伸出了手,這手伸出又縮回的一剎那,王尋彷彿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慢動作,而男人的這個舉動卻依舊快如急電。三姐不知怎麼着就給他抓在了手裡,還沒等反抗,就被送到了妻子的嘴邊。
妻子本來弱不禁風,但驟然間雙目瞪圓,泛出腥紅色的血光,王尋等人看得清楚,這雙眼睛絕不是人類該有的,而嘴巴張開後,上下兩對尖銳突出的利齒切白紙一般刺*入三姐的喉嚨!
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