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大案如山從來急

香色傾城sodu

車輪滾滾,風聲蕭蕭,行駛的高速路上,樊五義眨眼時,入眼一閃而過的山與樹,即便初夏對他彷彿也像秋日一般肅殺,他的手輕摁了下活動窗,嗖嗖的風聲灌進來,讓他覺得很不舒服,馬上又合上了窗,側着眼,從倒視鏡裡看了眼跟在途安後的巡洋艦,好在沒有發現讓膽戰心驚的意外。

快中午時接到個電話說是犯事了,他不相信,甚至親自到金威看了一眼,去的時候樓層已經被全部封住了,十數個便衣圍着金威仔細盤查進出的客人,他沒敢靠近。他知道所言不假,犯事了,但到現在爲止,他都想不出那個環節上出了問題。所有的賬務處理聘請的都是資深的會計師,嚴格地按照財務規範操作,理論上絕對不會被查出問題所在,除了錢的來源,所有的都沒有問題,而有問題的來源,根本不可能被警察抓到把柄。

可往往總是在你最春風得意的時候出事,樊五義想起了某次到老頂山娘娘廟進香,老廟祝告訴他,積小善成大吉、積小惡成大凶,現在看來,有些很淺顯的道理表述,就是活人的真諦,就像“常在河邊走,那有不溼鞋”的道理,都是溼的時候,才發現原來的自負是多麼的可笑。

“到哪兒了?”他輕聲問司機。

“沁源路段。”司機道。

“小峰,你跟我有七八年了吧。”他無聊地道。看了眼稚氣未脫的司機。又從車裡的倒視鏡裡看了看兩口大箱,那是這輩子僅剩的財產了。

“八年零兩個月了。”司機道,報之以憨憨的一笑,從十五六歲就給老闆開車,一直開到現在。

“我要是這次栽了,怕是沒翻身機會了,小峰,你就別出來混了,老老實實回老家,種上幾畝地。娶個鄉下婆娘,好好過日子啊,你身上沒什麼事,警察不會爲難你的。”樊五義絮絮叨叨。說了一攤,卻是讓他也說不清爲什麼要提這些,司機憨厚地應了聲,安慰道:“沒事的,樊叔,你吉人有天相,一定會化險爲夷的。”

“呵呵,傻孩子,被警察抓住已經是最好的下場了,樊叔手裡的錢大部分可都不是自己的。真把錢丟了,那些人會把我生吞活啃了………這錢吶,可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缺了它吧,你發愁;多了它吧,你犯愁;愁得你呀,日想夜想,就是想不明白你得弄多少纔算夠,等有一天你沒機會沒時間了,你才發現啊。其實人根本不需要這麼多,三餐粗飯,布衣保暖足矣。”老樊絮絮叨叨說着,閉着眼睛,幾十年的生涯恍如一夢而過。從一個信用社下崗的小會計能走到今天一直是讓他極度自負的事,而現在看來。卻像一個荒誕的夢一樣,要將醒時才發現,夢是別人的,自己還是自己。

司機聽不懂老闆這些深奧的話,不過他也想不明白,老闆錢這麼多,還有什麼發愁的?

車平穩向前行駛,隱隱聽到了警報的聲音,樊五義兩眼一睜,額上的青筋虯起,一瞬間不甘心起,拿起了電話。

…………………

…………………

“看到了……注意注意,就在前方,收費站口誰守着,馬上封路,無關車輛暫停進入高速。”

“什麼,高速不歸你們管,不聽指揮……強行封路,不服氣不聽指揮,先銬起來。”

“沁源段……是高速交警麼,對對,我是0032指揮,把去向的全部封住,車號晉N34289、豫AM345,正向你的方向行駛,預計車速十分鐘後到第一攔截處,你們身後的出口一定封死,這是省廳追逃的嫌犯,注意安全,設障離人員不少於二十米,不,三十米外。”

“後面各組跟上,超過去……”

郭組長在車上火急火燎地指揮着,時逢際會,對於他也是頭回指揮這麼大的行動,省反劫組的、市局下屬的刑警外勤隊伍,還有省局臨時調拔的一個特警分隊,以及駐地的一個武警支援分隊,沿高速路各段迅速形成了幾個設障點,此時,他已經從望遠鏡裡看到了前車的影子,車號歷歷在目。

超車命令下時,警報驟然而起,數米寬的路面,黑壓壓成片加速追上去的,全是警車,幾乎是排山倒海壓倒性的優勢,不能不讓指揮者迸發出一種志得意滿的情緒。郭文波回頭看了眼跟來的馮支隊和趙家成、霍傑,興奮地說着:“馮支、趙隊,霍組長,謝謝你們啊,這陣勢在省城別說讓我指揮,碰都碰不到。”

三人笑了笑,笑裡有點尷尬的味道。馮支隊長正要說句話時,卻不料“砰”聲聽到一聲槍響,旋即步話裡傳來了先頭警車的呼叫:“報告指揮部,對方持有武器……好像是制式武器。”

“砰”聲又是一槍,當頭的警車放慢了速度,保持着距離,那輛陸地巡洋艦做了一個讓警察大跌眼鏡的動作,嘎聲一剎車,堪堪地橫在路中央,四個匪徒以車爲依仗,砰砰砰開始朝後面胡亂開槍,還有兩個慌不擇路的,跨過圍欄,邊放槍邊跑。

斷後的,不過斷得不成章法,看烏壓壓像一片蝗蟲襲來的警車都輸膽了,郭組長目眥俱裂,對着步話喊着:“排頭的,撞開……外勤組佩槍的,把這幾個解決了,負隅頑抗者,當場擊斃。”

命令驟下,一輛日系警車讓開了道,後面車身威武的SUV“通”聲直撞上了巡洋艦的後廂,堪堪撞開了一條容車駛過的路寬,呼嘯着向前,兩側停下的警車鑽出來了不少便衣,砰砰砰在和跨到欄外的匪徒對射。一時間槍聲大作。好不熱鬧。

一位哦喲一聲。捂着腹部打起滾來了,另一位跑了不遠,又是哦喲聲腿一軟,前趴下了,越來越多的便衣和警察在依着水泥圍欄開槍對射,這中間也有個悍匪,連着幾槍打爆了幾個警車車窗,壓得倉猝上陣外勤一時不敢擡頭。去向的路反倒沒事,來向的路咚咚嚓嚓追發了,夾雜着車主“我操”的喊聲。畢竟這警匪戰實在罕見。又有警察在大喊着趴到車底,現場亂作一團。

追上去了七輛警車兩行排開,堵着後面,加速的途安再駛幾公里。樊五義見得阻檔不住了,神經質地催着司機:快快快……衝過去,衝不過去得當場打死。此時的樊五義狀似瘋狂,額上青筋暴露,襯着細細汗珠,在他的視線裡出來一隊交警車輛的設障時,司機下意識地放慢車速,他瘋也似地拍打司機:撞開,衝過去……司機也緊張到顛狂了,腿抖着。腳軟着,不知道是真拼命衝了,還是把剎車當成油門踩了,嗚聲車輛加速,驚得遠處交警跳過圍欄逃開。

郭文波的視線裡,清清楚楚地看到那車像瘋了一樣,揀着車身的中央“通”聲撞了上去,斜斜地從交警車上溜了半截,然後打幾個滾,倒栽在路面上。車鳧鳧地冒着黑煙。

後方,黑衣特警的微衝響了,壓倒性的人數優勢把幾個帶傷的悍匪釘住了,手還能動的,扔了槍高舉起來了。

“快救人……”

追逃的外勤好在臨危未亂。有人拿槍托砸着玻璃往外拖人,更有看到了往外淅淅瀝瀝漏的油。驚恐的喊着快離開,幾位外勤七手八腳把滿臉滿頭是血的乘員拖出來,幾個人護着奔走,煙和粉塵瀰漫的地方,像一部極度刺激的驚險大片,幾個人堪堪離開,“轟”聲一聲巨響,爆炸起火了,隨着爆炸,散落出了一地紙片,都是紅通通的百元大鈔。

來向的改去向,七八輛警車護着上銬和昏迷的傷員,聲嘶力竭的鳴着警報向市區飛馳,高速停了,專闢開了通道,事發地現場處理的警察越來越多,下車郭文波看着亂成一鍋粥的現場,一臉苦色,聽着外勤彙報着生擒兩人,擊傷兩位,移交着現場搜到了證物,安排着儘快清理現場的話。此番就有功,也得被搞得這麼亂的聲勢銷去不少,得好好準備個報告了。

沒人注意,在收集到現場嫌疑人成堆的證物裡,某臺手機在嗡嗡作響,短信來襲,那條短信是:

侖哥,倉庫漏雨了,樊爺交待讓把老凹窯的貨轉移走,怎麼聯繫不上老灰?我們怎麼辦?

………………

………………

時間,指向下午十七時三十分,兩個多小時的驚心動魄結束了,柴佔山拔着用過的手機卡,單勇也在做着同樣的動作,幾張卡被點着了,扔到了小茶碗裡,慢慢的燃着,慢慢變成了灰燼,連薄薄的銅片也燒得變形了,不復原來的樣子。

“好大的陣勢,武子說去了警車上百輛了,好歹也配得上老樊的身份了。”柴佔山道。讚歎之餘,免不了有幾分兔死狐悲的落寂,此道中人,不管過程有多麼精彩,可結局都是這麼悲劇,豈能不讓依然執迷難悟的後來者嘆息。

“我們也該走了,演出結束了。”單勇起身道,身上隱隱作痛的地方,此時麻癢癢的感覺,讓他忍不住附身撓了撓。起身的柴佔山拿着外套,隨意地問了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會有搜捕,警察的作法是一般不動,要動就除惡務盡,對待涉黑勢力就像養豬。”單勇道。

“養豬?”柴佔山沒聽明白。

“嗯,養豬,不肥開宰的有什麼油水?老樊辛苦一輩,最終得給國庫錦上添花……說起來也算爲人民服務吧?”單勇道。

這話把柴佔山逗笑了,對於單勇這種黑色幽默,有時候真讓柴佔山有點覺得哭笑不得,這損人不利己看來已經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無人能出其左右了。兩人並肩着下了樓,茶妹領着,到了吧檯,單勇一揚頭示意着:“看什麼,付茶錢呀,願賭服輸。”

“孬種。”柴佔山笑啐了句。買了單。出了門,好一個夕陽無限好,柴佔山側頭看了單勇一眼,指指自己的車道着:“去哪兒?我送送你。”

“不用送,我想自己走走。”單勇道。

柴佔山知道這貨狗肉丸子不上臺席,沒理會,自顧自走了兩步,又回頭問着:“你爲什麼不問問我借了樊五義多少錢,說不定那筆錢,沒債主了。”

“那是給你的報酬。你應得的。”單勇笑着道,似乎根本不爲所動。

“那可不行,分贓得兩人攤、有事得兩人擔,老子得防你將來再栽我頭上。”柴佔山笑了笑。扭頭走了,這說得不怎麼客氣,不過讓單勇臉上浮着微微的笑意。

他知道,又多了一個同路人,可惜的是,也是一個爛人。

…………………

………………

抓捕現場下一刻成了搶救現場的聚集,離高速路最近的和平醫院,聞訊清空了若干特護病房,調集了十多名外科醫生,從警車上擡下來直接進了搶救室。看門的是荷槍實彈的武警,進出的護士被面無表情的冷森特警驚得好一陣手抖心顫。

兩名槍傷、兩位車禍,司機傷在前胸,凹進去了一塊,看護最緊級別最高的傷者傷在腦部,鋥亮的腦門一片血,外傷清理時出現異常心跳,似乎傷者的求生慾望並不強,連着兩次注射腎上腺素加電擊才又恢復正常心跳,初步診斷。碰撞引起顱部穿孔傷,病危通知隨後被醫生寫下來了,不過他看着一甬道的警察卻傻眼了,怯生生喊了句:誰是……家屬!?

搶救、突審、現場清理、市局刑偵支隊忙成了一團亂,不得已就近從各駐地派出所臨時抽調人手。事發後一個半小時路面才暢通,到清障車拖着兩輛事故車駛出收費站交到警車手裡時。已經兩個多小時以後了,隨車交附的,還在裝了警車滿滿一後廂的贓款證物,初步清點,兩個超級大箱,裝了五百多萬現金和金條、直接運回了市局的證物庫清點。

事件的升級也是未曾料到的,特別是高速路有了這麼大規模的槍戰,那社會影響該有多惡劣,市局的宣傳部、政治處和市電視臺正在搓商新聞發言的事,市局和市政府和幾位秘密臨下班被調到局裡了,字斟句酌地在準備發言稿,偶而需要覈實的時候,會直接把電話打到不知道設在那兒臨時指揮部。

指揮部轉移到武警幹警培訓中心了,這麼大的洗錢斬獲,又有槍案,省廳的督查組正在路上,爲了迎接省廳專員的巡檢,所有的案卷、證物、嫌疑人全部移送到此,對於這個還僅僅停留在口頭臨時指揮部,仍是前綁票案專案成員,郭文波正指揮着審訊龜縮在欄後沒受傷的槍手,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除了承認根本沒瞄準開了兩槍,其他一概不知,槍是樊爺配的,那槍……直讓專案組的人倒吸涼氣,一看就帶着潞州老兵工企業的威猛風格,是軍企出來的人做的,有兩個五四槍身長,槍身的鏜磨和膛線都非常有專業水平,這槍在現場就試過,隔着十幾米,一槍就穿進日系車前蓋。比制式的六.四威力大多了。

沒有本案線索,那就追查槍案吧,這玩意誰做的、還有多少,讓那個警察想想也是件恐怖的事。

到了晚六時的光景,腿部和腹部中彈的兩位歹徒被特護從醫院移送來了,一位郝大剛、一位劉二崙,純粹是樊五義的死忠,拒不投降的就是他們,專案組旨在仍然沒有下落的人質等人,把照片放在這貨面前時,得,又有新的線索,開槍的兩人曾經被白宏軍帶着去見過樊爺,樊爺安排兄弟幾個去幫幫他們。所以就去了唄。

說得輕鬆之至,毫不在乎,在問到下落時,這哥們傻眼了,瞪着叫囂着:“不你們警察提留走了麼,還朝老子要?”

這態度,直接刺激得特警看護差點摁着痛毆一頓,道上這不怕死的土鱉還真不少,就你證據確鑿他都會死不認賬,對付這號死硬分子,除了強判硬幹沒有別的辦法。邊審邊從今日斬獲尋找突破口。

醫院方。架着輸液、扣着氧的樊五義被推出病房一小時後。仍然沒有結果,這傢伙命大,沒死,傷得重,就醒過來也一聲不吭,比他的手下還死硬,剛有人神志就要撥輸液管,注射了一針安定才睡過去。

斬獲越來越多,而且出的地方都讓人想像不到,不在某個地方。而是喬賽柳的交待裡,她又撂出了兩個賬戶,這才發現老樊的高明之處,根本就是把銀行當他的存錢箱。據喬賽柳交待,還有一部分老樊私人掌握的她根本無從知道,可能更多。

案子的雪球越滾越大,在省廳一行到場時,已經有‘5.6’潞太高速公路槍擊案、‘5.6’特大非法洗錢案、‘5.6’綁票勒索案數個確定案件名稱,開始分類整理案卷,向縱深發展擴大戰果了。

很多人和事被如雷霆而來的大勢淹沒了。比如東明酒店還入住的那一干家屬,連上門慰問和說明情況的警員也沒有了,所有的人脈像啞巴了一樣,除了眼巴巴地等着消息再無他法。比如那兩位還下落不明的人質。雖然在找,不過和他們同樣重量級的嫌疑人、案子的一起出現,很多人眼盯着挖出越來越多的非法資金,後進專案隊的,甚至都不知道還有這茬事;再比如省廳和市局領導到場後,第一發言要求的深挖細查、擴大戰果,對於尋找人質下落的事卻沒有重新安排。在這個職業中有輕重緩急,失蹤數日,又被勒索走一千萬,客觀的判斷下。怕是凶多吉少了,還不如揀着現成的。

一直到晚八點,所有工作線頭才稍稍捋順,郭文波榮膺專案組長的稱號了,起贓、查證洗錢、傳喚知情人等諸多事情一一安排。到市局幾位提醒時,他纔想起。還有兩位人質的事,而這兩位人質失蹤案牽出來的這一系列案子,到現在還根本沒有頭緒,似乎在離目標越來越遠了。

這個時候,在物證間呆了兩個小時,一直清理嫌疑人身上搜到的物證的趙家成發現了那條很艱澀的短信:侖哥,倉庫漏雨了,樊爺交待讓把老凹窯的貨轉移走,怎麼聯繫不上老灰?我們怎麼辦?

這條消息反饋給郭組長的直接效果是,馬上提審劉二崙。

這傢伙可不是善茬,你不得不佩服老樊的選人眼光,一是沒文化,難點的事他根本不懂,所以什麼洗錢什麼賬戶他根本說不上來;二是有膽氣,就當着七八十來的警察,他照樣破口大罵。不用提審,還在審訊中呢,這貨據不交待槍源。預審聽到了耳麥裡的指揮,把預審的方向變了變,換着口氣問:“劉二崙,槍源的事先放放……說說樊五義在老凹窯的貨,你們存進去的貨是什麼?”

“什麼?老凹窯?那兒淨是燒石灰的,能存什麼貨?”二崙哥不屑了。

“喲,聽話音你去過啊。”預審的拐着彎問。

“我去那鬼地方幹嘛?窮逑得連褲子都穿不起,兄弟好幾個,買上一個婆娘操,整個他媽一山都是牲口。”劉二崙撇着嘴道,狀極不屑。

能讓這悍匪稱爲牲口的地方,倒也讓預審有興趣了,耳麥裡指揮着單刀直入看看反應,於是預審把手機的短信一亮,問上了:“這可是你的手機,有人問你……你說是誰呢?不知道怎麼發你手機上。”

“我不認識這個號碼呀?我怎麼知道是誰?”劉二崙瞪着眼道,不客氣了,那預審要來個拍案驚堂,愣生生剎住了,這動作已經來了幾次了,根本沒奏效,卻不他沒發作,劉二崙倒發作了,坐在被審椅上發飈地叫嚷着:“你看我幹什麼,我他媽真不知道,樊爺手下兄弟上百,認識的江湖人物那號人沒有,那能我都知道……這他媽誰呀,莫名其妙發這短信,哎我說警察哥,你拔回去打着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樊五義失陷,現在已經滿城風雨的,徒子徒孫唯恐避之不及,這回拔怕是沒指望了,預審轉移着話題繼續問:“不說這個了……說說,都有什麼號人的江湖人物和樊五義來往。”

這下,劉二崙閉嘴了,不搭理警察了。

看預審監控的地方,趙家成笑了,笑着對省廳來人道:“沒用郭組,這號土鱉,你就把槍頂他腦門上,他都敢喊二十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窮山惡水,刁民遍地,這當會郭文波對傳說中的潞州俠文化又有了一層深刻的理解,不過他在思索着這個線索,徵詢着當地警方兩位問道:“二位,您看這條線索有沒有價值?”

“應該沒有。”霍傑道,直搖頭,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小聲道着:“郭組,劉二崙話說得難聽,不過還就是真事,那地方是個拐賣人口的重災區,咱們解救幾次,和咱們警察的仇大了,村裡只要看到警服的落了單,敢摁着你往死裡打,有奪妻之恨呀……沒武警開路,我們根本進不了村。”

“不匪村是史家村嘛,又來一個?”郭文波嚇了一跳。

“史家村車匪路霸多,那可純粹山裡土匪,更厲害,別說婦女,就男的他們都買,去年破獲的一起人口拐賣案,拐賣的都是從大城市火車站騙來的民工,一進去那是九死一生啊,死了都沒個報案的……”

“等等,你說……男的都買?”

“對,不光缺女人,也缺勞力呀。”

“答案會不會在這兒?”

談話中斷,郭文波的眼神凜然了,霍傑也恍然大悟了,連省廳那幾位也有推斷了,半晌郭文波才愕然地問了句:“要是人質被當苦力賣了,你們說有沒有可能?”

“不能吧?”

很多人心裡泛起這個詞,不過又馬上覺得很可能,黑窯裡的看管可比專政的還嚴,那樣的話,連看守人質也省了,一線天光,讓人覺得頓時敞亮,對於人質失蹤,又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綁匪就是個天才了,綁走了人,拿着物證恐嚇家屬,然後把讓贖金流入洗錢通道,樊五義還沒有開口,不過如果樊五義已經付款的話,那綁匪早已經遠走高飛了。這樣的話,他連滅口的事都不用做了,有人替他做了……或者我們根據線索這樣判斷,很可能是樊五義身邊的人乾的,同時瞭解洗錢通道和人質身份的人,沒有幾個人,而且是劉二崙認識的人,難道是樊五義在自導自演這一出鬧劇。他可有個‘五毒’綽號,什麼都敢幹,這種江湖手法,正符合他的風格……老凹窯,看來這個地方,咱們得辛苦一趟了………”郭文波興奮了,連連來了幾個猜想,越想越像。

多人附合着郭組的判斷,證據一旦和推論絲絲入扣,那就離真相不遠了。

趙家成沒有發言,他知道,推論成立,但結果,一定是錯的。因爲那樣的事,他經歷過一次了,他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沒有提這個案子,卻提了另外一件事道着:“郭組,內部泄密的事,您得防着,別嫌疑人再出意外,咱們可就前功盡棄了。”

“一起辦,把樊五義用過的幾個通訊工具都收集起來,查!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線索,霍組,你組織人手,聯繫特警隊,老凹窯,一起查。”

郭文波重重道了句,內奸,似乎比綁匪更可惡。

第89章 人如草芥命如狗第25章 鄙陋之地見驚豔第106章 功敗垂成誰之喜第45章 人雖未歸大名在第69章 天風海島影成雙第46章 縱有舊怨未成恨第64章 絲絲線線織網密第28章 慾求不滿何以填第28章 筵罷人散尚有約第11章 此味最是奇香美第23章 士別三日大變樣第6章 嚼得草根方覺苦第83章 大器從來不規矩大結局香色滿園說奇味第107章 笙歌影亂人已去第42章 尋尋覓覓是舊怨第47章 總是寂寞最難耐第10章 啼笑姻緣皆因緣第98章 自作孽事須自受第32章 浪漫滿屋說風月第68章 惺惺相惜聚一堂第59章 人人爲己何言恥第7章 舊事過眼難再敘第76章 錙銖必較蠅頭利第22章 多情難免出糗相第31章 未有離別有神傷第73章 商路雖難知者易第78章 身在江湖不由己(2)第29章 未敢輕辭長者約第41章 歡歡喜喜回過年第44章 斗酒十千豈堪傷第30章 欲語還休風雪夜第60章 遍地雞毛不堪傷第12章 啼笑姻緣皆因緣(3)第2章 天生吃材莫小覷第17章 檣櫓煙滅談笑間(4)第35章 熙熙攘攘皆爲錢第110章 身前死後多非議第11章 忍得一時好求全第74章 筵散曲盡人未去第78章 身在江湖不由己(2)第84章 一浪未平浪又起第95章 千夫所指實堪憂大結局香色滿園說奇味第41章 禍兮禍兮慘兮兮第78章 身在江湖不由己(2)第48章 從來謀事須小人第69章 天風海島影成雙第2章 胡攪混賴蹭吃喝第65章 鍋碗瓢盆響叮鐺第30章 邀約突來喜欲狂第75章 緊鑼密鼓開新戲第71章 有客盈門非爲喜第7章 舊事過眼難再敘第31章 風勁雪急無晴天第91章 與子同親亦同仇第38章 毀人不倦好榜樣第28章 筵罷人散尚有約第17章 檣櫓煙滅談笑間(4)第89章 人如草芥命如狗第57章 月高風黑好行事第44章 不惜此身入囹圄第36章 吃吃喝喝好牽線第16章 檣櫓煙滅談笑間(3)第29章 馭風破浪慨而慷第41章 歡歡喜喜回過年第30章 投李報桃兩不欠第70章 多情難慰相思苦第54章 風雲乍起勢如熾(3)第71章 鴻雁南來相思淚第32章 浪漫滿屋說風月第7章 舊事過眼難再敘第8章 夙願難了幾番顧第71章 此去一別是殊途第32章 此生總有未了願第58章 艱難反覆蹺與蹊第69章 羣英因吃有一會第35章 行行都有狀元郎第4章 知汝遠來定有意第7章 鄉音未改涕淚垂第70章 旦夕禍福哀與悲第32章 浪漫滿屋說風月第46章 有人憂時有人喜第73章 舍卻此生不言悔第7章 舊事過眼難再敘第22章 富麗廳堂有驚變第33章 道是無情亦情怯第53章 相知相吻相擁暖第6章 難得兄弟謀一聚第47章 偏有枝節節外生第89章 人如草芥命如狗第47章 總是寂寞最難耐第12章 筵盡人散意未已第23章 爲美折腰敢言歉第40章 恩恩怨怨難了結第17章 一擲百萬談笑間第49章 啼笑皆非聽表白⑵第52章 靜水微波欲起瀾第66章 慾壑難填步步急
第89章 人如草芥命如狗第25章 鄙陋之地見驚豔第106章 功敗垂成誰之喜第45章 人雖未歸大名在第69章 天風海島影成雙第46章 縱有舊怨未成恨第64章 絲絲線線織網密第28章 慾求不滿何以填第28章 筵罷人散尚有約第11章 此味最是奇香美第23章 士別三日大變樣第6章 嚼得草根方覺苦第83章 大器從來不規矩大結局香色滿園說奇味第107章 笙歌影亂人已去第42章 尋尋覓覓是舊怨第47章 總是寂寞最難耐第10章 啼笑姻緣皆因緣第98章 自作孽事須自受第32章 浪漫滿屋說風月第68章 惺惺相惜聚一堂第59章 人人爲己何言恥第7章 舊事過眼難再敘第76章 錙銖必較蠅頭利第22章 多情難免出糗相第31章 未有離別有神傷第73章 商路雖難知者易第78章 身在江湖不由己(2)第29章 未敢輕辭長者約第41章 歡歡喜喜回過年第44章 斗酒十千豈堪傷第30章 欲語還休風雪夜第60章 遍地雞毛不堪傷第12章 啼笑姻緣皆因緣(3)第2章 天生吃材莫小覷第17章 檣櫓煙滅談笑間(4)第35章 熙熙攘攘皆爲錢第110章 身前死後多非議第11章 忍得一時好求全第74章 筵散曲盡人未去第78章 身在江湖不由己(2)第84章 一浪未平浪又起第95章 千夫所指實堪憂大結局香色滿園說奇味第41章 禍兮禍兮慘兮兮第78章 身在江湖不由己(2)第48章 從來謀事須小人第69章 天風海島影成雙第2章 胡攪混賴蹭吃喝第65章 鍋碗瓢盆響叮鐺第30章 邀約突來喜欲狂第75章 緊鑼密鼓開新戲第71章 有客盈門非爲喜第7章 舊事過眼難再敘第31章 風勁雪急無晴天第91章 與子同親亦同仇第38章 毀人不倦好榜樣第28章 筵罷人散尚有約第17章 檣櫓煙滅談笑間(4)第89章 人如草芥命如狗第57章 月高風黑好行事第44章 不惜此身入囹圄第36章 吃吃喝喝好牽線第16章 檣櫓煙滅談笑間(3)第29章 馭風破浪慨而慷第41章 歡歡喜喜回過年第30章 投李報桃兩不欠第70章 多情難慰相思苦第54章 風雲乍起勢如熾(3)第71章 鴻雁南來相思淚第32章 浪漫滿屋說風月第7章 舊事過眼難再敘第8章 夙願難了幾番顧第71章 此去一別是殊途第32章 此生總有未了願第58章 艱難反覆蹺與蹊第69章 羣英因吃有一會第35章 行行都有狀元郎第4章 知汝遠來定有意第7章 鄉音未改涕淚垂第70章 旦夕禍福哀與悲第32章 浪漫滿屋說風月第46章 有人憂時有人喜第73章 舍卻此生不言悔第7章 舊事過眼難再敘第22章 富麗廳堂有驚變第33章 道是無情亦情怯第53章 相知相吻相擁暖第6章 難得兄弟謀一聚第47章 偏有枝節節外生第89章 人如草芥命如狗第47章 總是寂寞最難耐第12章 筵盡人散意未已第23章 爲美折腰敢言歉第40章 恩恩怨怨難了結第17章 一擲百萬談笑間第49章 啼笑皆非聽表白⑵第52章 靜水微波欲起瀾第66章 慾壑難填步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