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你怎麼還不走啊?”
今天送貨的小夥把醋堆好,耷拉着兩條腿坐在車後廂,一直在盯着看醋攤上幾個招眼妹妹,有位妹妹笑吟吟地問,這位好歹不算讓人生厭,能勉強說句話的那種。
小夥說出話來來更中聽了,笑着道着:“史老闆讓我守着你們,萬一有人來騷擾,讓我把他們趕跑。”
嗯,看來史文武老闆挺關心下屬的,幾位姑娘訝異了一下下,看着單勇勉強算得上威猛的個子再加上一個刺鍋頭型,還真有那麼點衝擊力,另一位細細打量了幾眼,不屑地道:“你行不行?那幾位可是史老闆的老闆。”
“不是老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嘛,影響生意,回頭他們得被老闆的老闆的老闆收拾。”單勇學着那姑娘的口吻道。促狹的樣子,惹得幾位都笑了,單勇看了看,果真是鶯鶯燕燕,不同凡響,居中的一位挽發馬甲,身材婀娜,話不多說,不過像很有威信的樣子,指揮着幾人把包裝擺成什麼樣子,醋瓶擺成什麼圖形,還有杯子放在什麼地方,小小的一個空間,很讓人有賞心悅目的感覺。另外那三位也不差,個子差不多一般高,一個燙髮兩個挽頭,不細看還以爲是羣姐妹花呢?
八時多開始準備,不一會兒就利利索索,這時候正逢着週日居家的男女出來買菜,總有出行的路過促銷點隨意看看,估計再過一會兒,那些懶牀起來的爺們就更多了,不被這道風景吸引那是假的。
瞅了個暫時無人的空子,單勇問着說話最多的那位道:“喂,美女,昨天那幾個老闆,聽說你們把他們宰得不輕啊。”
純粹調侃一句,一問這幾個。三位姑娘都笑了,一位說:“那是,蓋老闆最帥,掏錢買單姿勢一定很帥。不過我們沒見到。”
“不對,單老闆最帥,也最威風。”剛纔話多的妹妹嬉笑了。
這下子單勇愣了,出聲問着:“單老闆,那個單老闆?”
“就是……那,這樣。”一位姑娘做了個大肚子的姿勢,另一位姑娘揉着自己的臉。來了個高低腮的樣子,鄭錦嬋忍俊不禁了,笑着道:“你們別糟踐人家單老闆,還是人家主持請客了。”
說着她望了單勇一眼,總覺得那兒不平常,不過穿着太過平常了,一身有響馬寨標識的工裝,身上下還蹭着污漬。和醋廠的送貨員沒啥區別,唯一的區別是眼神比較慵懶,總是在幾位女人身上掃來掃去。惹得她有點不高興了,瞪着單勇道:“喂喂,送貨的,史老闆也叫你這麼看人?直勾勾盯着我們看?”
“那要不看,就太對不起你們了,也對不起我自己。”單勇厚着臉皮笑道,惹得其中一份噗聲嗤笑,一看鄭總臉色不對,馬上剎車了。
鄭錦嬋給了單勇老大一個白眼,不搭理了。
單勇現在心裡也鬱悶着呢。正尋思着,是不是該揪住雷大鵬踹一頓,這貨不但打着自己的旗號去借錢,現在倒好,打着旗號泡上妞了,泡上也罷。泡都沒泡上,讓人家這麼笑話,現在連他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叫單勇了。
又有客來,開着一輛帕薩特的哥們,估計是那個單位的小腐敗分子,停下車和幾位姑娘嘰喳聊了會,估計是想搭訕的多,搭訕的結果是,兩位姑娘往他後廂給搬了兩件醋,那人留了幾張名片,樂滋滋走了。
這樣子看得單勇愣眼了,要這麼個銷售辦法,一天幾十件還不是吹的,快趕住專業酒託了。
可問題是,這幾位醋托實在不像掙一天百把十塊的主啊,單勇細細瞅着,那位說話最多的叫小徐,手很纖細,每賣一件,頭件事就是記賬,很利索;那位個子最高的,最愛笑,不過那笑,帶着職業性的假笑,很迷惑人,這邊笑吟吟賣件醋,回頭就小聲罵着買走醋的爺們:長得跟頭豬樣,買件醋還扮酷。
單勇笑了,還有一位,就站在臺前,嘴巴更利索,逢女叫大姐阿姨,逢男叫大哥大叔,總把人往醋攤這兒領,把另一家做寬帶促銷的電信人員比得是門可羅雀。
當然,最耀眼的還是被衆口相傳的鄭錦嬋,每每她的一顰一笑,總能讓猶豫不定的客人下了決定,在介紹醋時,辣味調涼菜、椒味的嗆醋、香醋配飯,句句中的,差不多符合當初釀這種口味醋的設想了。
她是誰?
或者她是誰不重要,單勇癡癡地看着那姣如春蘭、顏如秋菊的笑厴,隱隱地勾起了他埋在心底的情愫,現在辛苦已經出脫了剛畢業時拼着命要賺錢的念頭,之所以還繼續這種機械的生活,是因爲辛苦也是一種麻木,麻木到他總是忙碌回來就一頭栽倒呼呼大睡,不再想那些曾經心醉的風花雪月。()
不過,又如何放得下呢。
天風海島的纏綿、環城大道上的浪漫,牽手看海的心醉,輾轉反側的甜蜜,每每念及,總像一杯越釀越陳的老醋,餘韻是一種獨特的芬芳。
他漸漸感到失去的遠比想像中多,出獄後,他鼓了好大勇氣纔再行踏上廈門之路,左老依舊那麼熱情,不過師姐卻很冷淡,冷淡到他到廈門第二天,師姐就住到了學校的宿舍,回覆了初見時那麼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樣子。
許是對單勇的行徑已經失望,許是對倆人的情愫已經絕望,出了那麼大事,師姐對於自己的根本一無所知很生氣。單勇做了件很沒原則的事,恬着臉又遛達到學校,守上下課的途中,卻不料殷勤並沒融化冰雪,左熙穎像普通朋友一樣和他並肩走着,告訴他:“你走吧,我的心很亂。我們連起碼的瞭解都談不上,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那悽婉的神情讓單勇下意識地停步,不想把難題帶給師姐,他知道師姐單純的思維裡,恐怕放不下自己經歷的那些齷齪和骯髒。
於是,他就走了,悄無聲息地走了。
於是。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懶懶地,對什麼也不太能提得起精神來。現在算算,回來這十數天。倒是第一次回市區,餘下的時間,不是在鄉下奔走,就是去看木屋選址的地方。今天若不是看到鄭錦嬋,怕是還勾不起這許多的心事來。
於是,暖暖的冬日陽光裡,單勇坐在車後廂。懶懶地看着幾位美女,癔想着曾經和師姐的點點滴滴,彷彿這裡是漳澤湖的岸邊,彷彿這裡,是天風海島的海灘,彷彿每個人都是師姐的笑厴,可他的頭腦總是這麼清醒,又知道那位也不是。他在想,是不是擦肩而過了,這輩子都要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笛…笛…幾聲喇叭聲。伴着威猛的發動機聲音,一輛悍馬開進小區來了,打破了單勇沉思,他一側頭,看着車號居然是老柴的車,可沒想到老柴來這兒幹什麼,剛要下車,他愣了下,車裡不是老柴。
連那幾位姑娘也被驚到了,車離攤位不遠停下了。堵着路,像找事的。有人拍門下車,腆着肚子,呲着嘴笑,可不是昨天的“單總”是誰,話多的小妹一驚訝。指着車道:“哇,單總您開這車?”
“啊,一般不開,哥很低調的,這玩意太張揚。”雷大鵬牛逼哄哄地道,看來借老柴的車還是管用,把妹幾個給鎮的。他整整衣領,站到了幾個姑娘面前,擺上譜了。
那位最高個的可意外了,可沒想到走眼了,她回看了鄭錦嬋一眼,有點懷疑是不是鄭總也錯了,說不定這位還真是單總呢,畢竟那位太過神秘,就和史老闆去過兩次醋廠都沒有見到人。鄭錦嬋皺皺眉頭,笑了,笑着故意問:“單總,這是準備幹什麼去?”
“帶你們玩去。”雷大鵬道,激動的邀請着。
“可我們還賣醋呢。”一位姑娘道。
“賣什麼破醋,哥就是老闆還當不了這個家?回頭給你們招幾個營銷的,你們指揮他們賣。我知道有個好玩地方,想不想去?……真的,驢園,聽說過沒,驢山驢海全是驢,可好玩了……那可是上黨驢肉的發源地,驢園當家的史老爺子,是我乾爹,想不想去玩,一人給你牽頭驢回來。”雷大鵬極盡蠱惑,不過奈何水平不高,實是形容得不好,不遠處的單勇趕緊捂着臉,實在羞於認這個兄弟,那有他媽牽頭驢和妞們花前月下的。
鄭錦嬋注意到單勇這個小動作,她故作喜歡,不過話鋒一轉道:“我們也想去,不過史老闆派了個監視我們,不敢走呀。”
“什麼?史文武算什麼東西,敢監視,揍他狗的。”雷大鵬一聽怒了,捋着袖子問着:“哪兒呢?攆走。”
“那兒。”幾位姑娘俏指一指,雷大鵬瞪着眼一瞅,愣了。
就捂着臉也擋不住了,單勇乾脆笑着,坐定了。借個車出來炫炫,唬唬涉世未深的妞,估計也就雷大鵬能開動腦筋的極致了,不過恐怕唬不住這些妞。他笑着,沒揭破。雷大鵬怒容頓消,有點尷尬了。一回頭,愣着眼在琢磨什麼情況,鄭錦嬋好奇地問:“單總,怎麼了?他是誰。”
“他是……不認識。”雷大鵬怪怪地說,扭頭屁顛屁顛就跑。
“嗨,單總,不帶我們玩了?”鄭錦嬋故意喊着。
“等他走了,我再來啊。”雷大鵬指指單勇,好不厭惡的樣子,得兒得兒奔了,上車嗚聲加着油門,跑了。
肯定認識,而且還有點懼。姑娘們看出來了,這位送貨,果真是不同凡響了。都好奇地看着鄭錦嬋,鄭錦嬋卻是笑着對單勇道:“送貨的,你還真把單總嚇跑了,你是誰呀?”
“我是誰你不喊出來了麼?送貨的。不過你們是誰,不是賣醋的吧?”單勇跳下車廂來了,沿着促銷點來回幾步,指着最愛說話的那位道:“你是秘書?”
“啊?你怎麼知道?”那姑娘嚇了一跳,一下子脫口出來了。
“說一句就看老闆一眼,不是秘書是什麼?還有你的手指,中指那兒,快被筆蹭出繭子來了。”單勇道,指指那姑娘記賬的手,那姑娘撐着手一看,瞬間縮回去。
鄭錦嬋這才訝異了,驚訝地看着單勇。單勇沒看她。又指着那位高個道:“你是搞公關的吧?”
問話,肯定味道很濃,那燙髮姑娘好歹守得住心神,搖搖頭笑着道:“不是。”
“看你笑得這麼假。說瞎話這麼利索,一定是搞公關的。”單勇道,那姑娘臉色一斂,笑不出來了,她看了老闆一眼,猜得好準。
“你也是一路的,搞營銷出身的吧。而且是幹過最底層營銷。像這種街頭活動沒少組織吧?”單勇笑着問。
“何以見得。”那姑娘笑着不承認了。
“臉皮厚到男女老少都敢拉的水平,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我都懷疑你不會賣過保險吧?”單勇道,惹得那姑娘直抿嘴,有點火大,可偏偏發作不上來了。
鄭錦嬋聽暈了,這位營銷經理,以前還是幹保險出身的。對。對、對,全對了,鄭錦嬋可沒想到。不聲不響送貨看的這位,不光看臉蛋了,連出身都看出來,如果看出這三個人,那她是誰就呼之欲出了。臨到這個時候,她反而不緊張了,笑吟吟地看着單勇,等着單勇揭開謎底。她覺得,這種見面之後相互認識,然後纖纖一伸手相握。說不定就是一個最好的合作基礎。
“你,我猜不出來,不過看你幹活笨手笨腳的,在公司裡一定是吃閒飯的吧?”
單勇一說,鄭總一下子噎住了。有位姑娘忍不住了,噗聲笑了。旋即發現不對,馬上閉嘴了,鄭錦嬋沒料到給自己下了這麼個定義,噎得好狠,直勾勾地盯着單勇,想發火,卻有一種發不出來的感覺,反而覺得對視的眼睛彷彿能看穿她一般。
凝視的片刻,單勇一笑道:“你對響馬寨一定不失望,不過我對你,有點失望……戲該結束了,穿幫的地方太多了。”
說完,笑了笑,轉身上車走了,把四位姑娘聽愣了兩對。
“這是誰呀?”秘書驚訝地問。
“咱們露餡了,鄭姐怎麼辦?”另一位道。
“嚇跑李鬼的還能有誰?”
鄭錦嬋道,後半截沒說,都明白了,是李逵嘍,這些天摸清了醋廠的動向和經營模式,就等着再見這位傳說中的單總的,不過仍然失之臂,人家擱那車後廂坐着看了大家兩個小時,愣是沒人注意他。不過也怨不着大家,穿得樸素得寒酸了,誰可能想到好歹也是個老闆了,還親自送醋。連後面的唯一的一位男性,馬炳忠專程派的,也沒發現異樣。
“要這個是真的,那個傻胖子是誰?”秘書想起雷大鵬來了。
“管他是誰,咱們和人家同行,這發現了,不會有什麼麻煩吧?”另一位擔心地道。
“不會。我們的穿幫恰恰反襯了他的高明。要再和拙劣的穿幫演員較勁,那就太沒品了。”鄭錦嬋很確定地道,她看着瀟灑上車的單勇,那慵懶的態度中帶着幾分睥睨,似乎根本沒把幾位娘子軍放在眼裡,露餡了她好像並不覺得懊喪,反而讓她很欣賞也似的,招呼着衆姐妹道:“單總對你們很失望啊,站好最後一班崗,把穿幫戲演完。”
姐妹幾個笑了,苦日子終於結束了,很意外,這個有點小事就爆脾氣的醋娘子,今兒被人當面戳了一傢伙,反而顯得異常興奮似的,加倍熱情了。這一日下午結算時,果真是再創新高,售出了一百一十八件,連結算的史文武都有點可惜,不知道這幾位姑娘那兒惹了單勇,讓她們結算工資走人。
一下子,損失了一支銷售彪悍的團伙,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銷聲匿跡了。
…………………
…………………
“什麼?間諜?”
雷大鵬是兩週後才聽到這個消息的,老大不信了,直呸了小蓋一口道:“少你媽給人身上潑髒水,那小模小樣小姑娘能當什麼間諜?”
“你懂個屁,誰把這貨通知來了。”小蓋拍着桌子,指着雷大鵬罵道。
張衛華和董偉吃吃笑着,宋思瑩捂着鼻子咯咯直笑,雷大鵬臉不紅不黑道着:“我跟款姐來的,你們叫,我還不搭理你們呢。看我乾爹乾媽去,你算什麼東西。不就請大家吃了頓飯麼?好像我們沒請過你似的?也就哥是國家幹部不跟你計較。擱別人都不想搭理你。”
你嗆人一句,人嗆你一堆,小蓋無奈地擺擺手,示意停戰。雷哥樂滋滋坐下來了,又是把哥幾個都通知來了,說是和一家大公司商議合作的事,小蓋釋疑道着,敢情那位在潞州賣了十數天醋的姑娘們,是省城源源醋業公司的人,回去後已經派人正面接洽了幾回。提出的條件很優厚,單勇對此持默認態度,又把問題交給大家商議了。
“……其實呀,她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主要是原因是咱們這兒鐵板一塊,他們不但插不進來,而且源源的銷售量在潞州幾乎面臨吃不飽的境地,醋品牌裡。源源只算箇中等,這次找咱們合作,估計是想互通有無。把生意往大處擴,主要戰場,要在省城,對咱們潞州沒有什麼影響,而且有這種交流的話,對於雙方的品質提升都有好處。”小蓋興奮地解釋道,現在倒覺得,那一萬多花得着實不冤。接洽的就是那位公關妞,叫殷淑榮,消失幾天後又以新面孔出現時。着實嚇了小蓋一跳。
這問題來了,哥幾個就投資的純淨水廠,當時也就小蓋象徵性地佔了醋廠的一成股份,沒其他人的事,話一完,宋思瑩不樂意地道:“那叫我們商量什麼?醋廠又沒我們的份。”
“就是啊。這有什麼商量的,你們看着辦就行了。”張衛華道,董偉眼巴巴看着,有點懊悔了。
得,當時又沒瞧着那隻草雞還能下個金蛋,把哥幾個懊喪地。雷大鵬可樂了,張着大嘴哈哈大笑着,指指張衛華,董偉,又對着宋思瑩嗤笑道:“幾個傻比,看着人家要發財,又眼紅了。嘎嘎。”
“轟出去。”宋思瑩彪悍地一喊。張衛華和董偉一左一右,摁着就捶,雷大鵬叫嚷着,媽比的還沒我的份呢,咱們一夥人,打什麼。
“別亂,別亂……你們聽我說,當然有你們的事了。”小蓋再一說,把衆人叫安生了,就聽他說道:“我和單哥談了一次,他準備把調味、淨水、醋廠、炒貨、雜糧……做爲一個整體打包成一家綠色食品公司,大家注意這幾樣,相互之間的淡旺季可以互補,只要上黨驢肉裡響馬寨的這個品牌不倒,咱們的這些附屬可以一直沾着這上面的光,起到帶動作用。他的意思是,不要把所有雞蛋放一個籃子裡,萬一有其中某一項業務倒閉了,靠着其他業務,咱們中間也不至於有人出局。怎麼樣?甚至連錢都不用出了,馬上年底分紅,有淨水廠的盈利,差不多就夠再增持醋廠的股份了。有你給款姐出售炒貨的收入,差不多就夠增持潞豐廠的股份了。這樣一來,我們之間的聯繫就更緊密了。相互之間都沒有理由不幫誰,對吧?”
驚喜,興奮,得瑟,幾種表情交織着,張衛華道:“聽蛋哥唄,還能怎麼樣?”
“沒意見,有賺頭就幹。”董偉興奮地道。衆人再看宋思瑩時,宋思瑩笑着道:“對於賺錢的事,款姐本人都沒意見。”
“那我涅?我也加入啊,該多少股錢,我回朝我媽要去。”雷大鵬也得瑟地湊上來了。樂滋滋地、好期待地看着衆兄弟。
不過這吃貨加蠢貨可沒有敢接茬了,像這類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也就國家單位湊合着收回去,其他人可沒那膽量。把雷哥期待地看着半天,誰也不搭理,一下子把雷哥氣壞了,太不把哥們當兄弟了,說話着就要和小蓋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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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沒沒法下場呢,叮鈴鈴電話鈴聲一響,小蓋一看,是接洽的對方來了,一呼哨,衆人呼拉聲全跑了,出了門各上車擠着,要去接人去了。雷大鵬追着出來了,罵咧咧地,要跟幾個貨算賬呢,不料剛出門也是接了個電話絆住了,電話裡嚷着什麼什麼誰喝多了,住院了,雷大鵬糾纏不清嚷着,半天不見上車,宋思瑩和小蓋不耐煩了,喊着人,卻不料雷哥生氣了,氣咻咻裝起電話,對着衆人嚷着:“爺心裡不爽,不去了,老子要去看我賢弟去……切,得瑟毛呀,哥闊氣時候,你們還都是窮逼涅。”
擰着腦袋、翻着白眼,吐着唾沫,扭着肥臀走了,那樣子絕對是清高的國家幹部,恥與和這些奸商爲伍了,把衆人搞得又氣又好笑,不過誰也沒搭理這貨,急匆匆地趕到高速路口,接那幾位來自源源的合作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