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甄白美容店的生意看起來不錯,文君和夏雨人拿到了一個號碼牌,上面分別寫着「10」和「11」。
也就是說,他們前面還有11個客人在等着做臉呢,看來是有一會兒了,夏雨人躺在等候區內鬆軟的沙發上這麼想着,不如找點事來做做吧。
夏雨人挪到旁邊坐着正在等侯的客人,那名客人是位女性,看起來應該年紀不大,打扮的很時尚,但是臉上很怪異的戴了個超大型的口罩,就和那陣「非典」來時的陣仗差不多,將自己的臉部罩的嚴嚴實實的。
「不好意思,小姐,我今天是第一次來,想問一下,這家店裡的生意一直那麼好嗎」夏雨人想通過她試圖瞭解一下店裡往常的情況。
「呵呵,」略微有些模糊的聲音從口罩後面傳了出來,「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沒想到那麼多人。」
「哦,」夏雨人繼續說道,「我今天是第一次做臉吶,你呢,也是第一次麼?」
那名女孩子輕輕笑了,搖了搖頭道,「不是,不是,我已經做過好多次了,只不過今天是第一次跑到這家店裡罷了。」
「是嗎?可是這裡的交通不是很方便呢?」一般白領女性選店面都會選在公共交通便捷的地段,因爲沒有私家車。
「嗯,我下了地鐵,走了好久才走到這裡,」帶着口罩的女孩子指了指自己的腳,有些心痛道,「蠻好今天不要穿高跟鞋過來的,腳上都走的起泡了!」
夏雨人覺得奇怪,女孩子一般做臉都是有固定店家的,因爲她們總是會由於一時衝動買下很多套餐之類的優惠卡,所以會被綁定在指定的那家店,她又爲什麼會換店,而且是換到交通不方便的這家店裡來呢?
「你怎麼會知道這家店的啊?朋友介紹的麼?」夏雨人對她換店的理由感到很好奇。
「對,」女孩子點點頭,「我聽朋友說這裡能治好我的皮膚病。」
「皮膚病?」所以她纔會一直戴着口罩麼?夏雨人的心裡突然浮起了雪瑩的那張臉。
「嘿嘿,就是·····就是臉上長了點東西,在原來的店裡沒有辦法治,聽說這裡有療程,治的很好,所以就過來了。」女孩子支支吾吾,含糊其辭。
「可是皮膚病不是去看門診比較好麼?美容店裡的都不正宗的。」夏雨人有點想要將她的口罩摘下來,可是貿貿然地又不好行動。
「醫院去看過了,沒有用的,反正·····反正······我們女孩子的事情,你們是不會懂的啦。」女孩子有點被夏雨人逼的煩了,想了個理由趕快搪塞過去,希望眼前的這個人不要再糾結在自己的臉上到底是長了什麼東西,得的是什麼病。
見女孩子開始低下頭去,裝作翻看美容雜誌,夏雨人知道不能再繼續問了,再問她也不會回答的。
有些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重新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然後朝着文君坐着的方向望了一眼。
「咦?」文君不見了?!
就在自己和那名女客人聊天的時候,文君從自己的座位上離開了。他離開怎麼也不招呼自己一聲呢?難道······吃醋了?!他現在見不得自己和女孩子說話了?!
天,按照文君性子,不爆則已,一爆驚人,如果真的生氣了,那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肯定要糟。
就在夏雨人撓着頭在想自己應該怎麼和文君解釋的時候,突然聽到身邊一聲驚叫,「哎呀!」
轉過頭去,就發生剛纔和自己談話的那名女孩子臉上一直戴着的口罩不小心被另外一個客人衣服上的裝飾給勾掉了。
口罩掉在地上,露出了女孩子的那張臉- 膚色蠟黃,臉上有斑斑點點的印記,有些地方甚至還起了皮癬!
和雪瑩的情況一模一樣,可能比她還稍微再嚴重一點,夏雨人這麼想着。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注意自己衣服上的飾物脫針了,真是不好意思!」不小心勾掉別人口罩的客人一個勁的道歉。
聲音聽上去好像有點耳熟嗎?夏雨人擡眼想看一看這位冒冒失失闖了禍的客人,然後······傻眼了。
勾掉別人口罩的客人不是別人,正是剛纔不見了的文君!
被女孩子罵了一通之後,文君頂着滿臉口水回來了-正常,任何一個女孩子都不希望自己毀成這副樣子的臉被別人看見的,她沒有動手打人已經算是教養好的了。
「你怎麼會從那邊過來的?」夏雨人小小聲的問,他明明記得文君坐的位置是靠近右側通道的,和那名女孩子坐的左側通道隔了一條過道呢,他是怎麼從左側走進來的?
文君指了指過道中間的洗手間,「洗手間裡有兩個門,可以通左右的。」
「哦,那你過來的時候也小心一點麼,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弄得傷心死了。」那邊被弄掉口罩的女孩子明顯情緒低落了不止一點。
文君用指甲掐出夏雨人手背上的一小塊肉,順時針轉過180°後又轉回來,「笨死了你!看不出來我是故意的嗎?!」
嗷~~~~!夏雨人半張着嘴,好疼!疼到自己連叫都叫不出來。
頂着眼角不小心冒出來的兩滴淚花,夏雨人說道,「故意就故意的唄,幹嘛那麼用力的掐我呀!」
呼呼~~好痛好痛~~~夏雨人拼命的吹着自己的手背。
「如果不是因爲你這個蠢材,只知道問,卻不曉得用點腦子使點辦法,還問到人家小姑娘假裝看雜誌肯本不願理你,我用的着出這種損招麼?嗯?」這個笨蛋,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他在問那個女孩子,卻問的一點都不得法,弄得人家不願回答,想知道人家臉上有什麼又不會動腦子想辦法,自己看不過去才幫忙,還損失了一件自己很喜歡的衣服,結果那個人還真以爲自己是「不小心」才勾到別人的口罩,真是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