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嗎?!」要真的是徐白, 他們就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起訴他了,這下連搜查課都沒有辦法再拒給搜查令,夏雨人欣喜的連聲音都有些變了調。
「確定呀。」柯巖奇怪的看着眼前突然變得很興奮的兩個人, 「雷羌的大哥以前曾經是給徐白做事的, 後來大哥蹲了大牢, 我們生活一下子變得很窘迫, 也是他幫我們在樓下租了一間小店鋪用來做做小生意的, 所以我們都認識他。」
「徐白大哥今天來過?你怎麼不跟我說呀?我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他了。」雷羌在柯巖身後說道,他們有今天的日子還多虧了徐白大哥的扶持。
「雷羌,柯巖。」文君正了正身子, 對眼前這對小夫妻說道,「有件事我不得不說, 你們的大哥很有可能就是被徐白害死的。」
「怎麼會?!」夫妻兩個異口同聲道, 柯巖更是驚訝的捂住了嘴, 那個胖胖的,憨態可掬的, 一直幫助他們的徐白大哥是殺死雷羌哥哥的兇手?!
「我們在那鍋湯裡查到,雷炮當天吃的食物裡除了有豬肚和蓮子之外,還有混有一點白茄枝木屑。」夏雨人沉聲說道,雙眼直視着面前的兩人,辦案那麼久了, 他知道這樣做一來能夠讓對方鎮靜下來, 再者能夠讓對方相信自己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這是一種有利的心理映射。
「湯裡怎麼會有木屑?」又是同時發問, 這小倆口真有默契。
「本來豬肚蓮子湯是無毒的, 而且豬肚潤肺,蓮子清火, 很適合在夏天喝,但是隻要加了白茄枝木當柴火燒,白茄枝木的木屑飄到湯裡就會變成一鍋劇毒無比的□□,雷炮就是這樣被毒死的。」夏雨人繼續說道,滿意的看着兩人的表情慢慢變了,看來自己所說的話已經對他們產生影響了,他們開始懷疑徐白這個人了。
乾的不錯。文君趁着雷羌和柯巖在沉思的時候,對夏雨人做了手勢。
那當然,老子一般不認真,認真起來不是人。夏雨人臭屁的用手在鼻下摸了一記,迴應道。
切,文君白了一眼正在那裡自顧自臭屁的夏雨人,然後對另外兩人問道,「你們說之前徐白和你們有過聯繫,是什麼時候的事?一直麼?」
「沒有,」柯巖回答道,「徐大哥和我們也不是一直聯繫的,雷炮大哥還沒有入獄之前,他只是偶爾會來我們家坐坐,後來入獄了,他來的就勤了,還幫阿羌搞了個鋪子在樓底下,等到阿羌的鋪子搭起來了之後,他就又不怎麼來了,大概有1年了,他沒有來我們這裡了哦?」
說到這裡柯巖轉頭問雷羌,向他確認,雷羌點點頭,「嗯,我也記得差不多有1年的時候,徐白哥沒有來我們這裡了。」
「徐白大哥說他熬了一鍋湯給大哥,想讓我給他送去,我想反正今天你會去監獄探望大哥,那我就交給你讓你送給他咯。」柯巖繼續補充道,她也很奇怪,爲什麼今天徐白大哥會突然上門,還送一鍋湯過來。
夏雨人和文君互相對視一眼,說道,「很好,柯巖,雷羌,我想請你們去一次警局,做下筆錄可以嗎?」
「要去警局?你們在這裡記錄一下不就可以了?」柯巖明顯神情有些緊張,她的手緊緊拉着雷羌的衣袖,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文君對她和藹的笑笑,「放心吧,沒事的,筆錄很快,只要將你們剛纔所說的一切,再重複一邊就好,我們只是爲了要留有證詞,到時候能夠申請搜查令,不用費很長時間的。」
「可是,警官,我們開始說的難道不能記錄在案麼,非要去警署一趟?」雷羌似乎也不是很想去警察局走一趟,面帶難色的與文君和夏雨人商量着。
夏雨人嘆了一口氣道,「我們這次來是暗訪,沒有出勤記錄的,所以你們所說的話必須要去局裡做筆錄才行,否則無法成爲證據,爲了要抓住殺死你哥哥的兇手,將他繩之以法,只有請你們配合了。」
「那好吧,我們去一次就是了。」雷羌無奈的點點頭,沒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會再踏進警局。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顧慮?」文君看得出來,柯巖和雷羌都不是很願意進警察局去做筆錄,似乎在忌憚着什麼。
「這···」雷羌愣了一下,然後抓抓腦袋,苦笑了一聲說道,「唉,你知道的我哥哥以前不是進過警局麼,說他私自制作炸彈什麼的。那次我們也被拉到警局去過,那些警察凶神惡煞的逼問我們知不知道大哥他做炸彈,還問我們知不知道大哥他做了炸彈之後要怎麼辦,我和柯巖都不知道大哥竟然會去學校的化驗室偷東西還私下裡製作炸彈,只好回答他們說不知道。」
「····誰知道他們一聽我們說不知道,就指着我們說這是知情不報,包庇嫌犯,對我們又打又罵,說我們也不是好人,幫着大哥做惡事····結果,我被打到小產,1年內都不能再懷孕。」柯巖一臉黯然,想起那個未能出世的孩子不禁又是一陣心酸。
「怎麼會這樣?!」夏雨人聽到這個事實着實吃了一驚,身爲警務人員竟然還有毆打無辜市民的行爲?!而且還沒有人投訴這件事情,就這麼被壓下來了?!
「出了這件事情之後,我和她再也不願進警局了,聽到做筆錄這兩個字我就害怕,如果不是因爲哥哥的事情,我也不會和你們再打交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真的是謝謝你們了。」文君聽到這裡,總算知道爲什麼剛纔一提到做筆錄,面前的這兩位就一副神色恐慌的樣子。
正準備起身走,文君又想到一件事情,「對了,我們還在雷炮的手上找到雷羌你的皮膚組織,那天你和他有起過爭執嗎?」
「沒有過啊,我和哥哥的感情一向很好。但是那天我去的時候,哥哥心情似乎不好,說話很激動,一不小心劃了我一記,喏,就劃在這裡。」雷羌捲起袖子,入目的是一道3公分左右的劃痕,上面還隱隱的帶着血絲。
「他爲什麼心情不好?」雷炮見他們的時候似乎心情也不算太好,進會客室的時候也在和獄警嚷嚷,「是有關於假釋的問題?」
「咦,你怎麼知道?我去的時候他就是爲這件事情生氣,他說自己已經申請了假釋,希望能夠出獄,一起陪我和柯巖等待寶寶出世,不過上面的人一直沒有批,他直說那個人騙他。」雷羌說這段話的時候,眼裡滿是黯然,哥哥很想親手抱抱寶寶的,只可惜沒有機會了。
「那個人?」文君捕捉到了雷羌話裡模糊不清的地方,「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是什麼人?」
雷羌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哥哥一直沒有和我說過,不過似乎那個人有拜託他做一件什麼事情,說是做完了這件事,可以答應我哥哥的一個要求。」
看來,真的有人以假釋爲誘餌,讓雷炮去做炸彈來炸燬陳偉的家,也間接的連累到汪晟受傷,文君暗想,只可惜目前雷羌知道的信息也不多,不能讓他們推測出這個人到底是誰。
不過不急,雷羌的這番證詞已經足夠讓他們申請到搜查令去調查徐白和李慶的美容店已經他們的居所,查出真兇是遲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