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自己要死在這裡了……」被解開布條的女子緩緩說道, 神情很是悽楚。
夏雨人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嘴比較拙,如果文君在的話應該會更好的處理這種場景吧。
「唉, 」女子拭了拭眼角流出的淚水, 然後繼續說道, 「兩天前我到這裡來的時候, 還以爲是找到了好地方幫助我的臉儘快好起來, 沒有想到竟然是噩夢的開始……他們逼着我們化妝成老太婆,因爲老人不管在哪兒都是可以受到優惠待遇的,然後吞下□□去交易, 我……我親眼看到有人因爲體內毒品袋破了,然後就口吐白沫的死了……她們死的時候很痛苦……很痛苦……全身都在痙攣……」
「那些人是不是都在上面?」夏雨人指了指她頭頂上的天花板。
「嗯, 大概吧, 他們一般都會在上面先將毒品分成小包裝, 然後再叫人把我們帶上去,一點點吞下肚, 我也只去過一次,所以知道的不算太清楚,我還算命大的,在這裡有些人一出去就回不來了。」說到這裡她又開始暗自啜泣,這兩天裡面的遭遇已經足以成爲她後半輩子的惡夢了。
「放心, 我們今天來就是爲了將這些人渣一網打盡, 你們先在這裡忍一忍, 我們上去將他們統統都抓起來。」夏雨人站起身來, 對着孔祥磊他們說道, 「走吧,先去上頭解決那些人, 再把她們安全的送回去。」
「好!」5個人異口同聲,當他們看到這些女孩們的臉時,饒是他們身經百戰都覺得有點糝得慌,一張好好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夏雨人和其他5人輕聲對被囚禁在屋子裡的20來名少女說道,「我們現在上去抓人,你們安靜待在這裡,等到那些人被我們抓起來之後,再下來送你們回去。」
「……小心。」正在幫助其他同伴解開繩索的女子,看了看站在她們面前的6名高大英挺、特警打扮的男人們,口中道出關心之語,希望他們能夠順利抓住那些人,讓她們獲得真正的解放。
「嗯。」夏雨人朝她感激的笑笑,然後帶着孔祥磊他們出了門,轉身往右邊角落裡的扶梯走去。
和剛開始一樣,依然是孔祥磊走在最前面,依次排開,緩步上樓,還好樓梯口沒有人把守,估計是他們也沒有想到守在地下室的那兩個人會被悄然無聲放倒吧。
地下一層中有3間屋子,都是鐵質的門板,很厚,看起來既安全又能隔音,那天夏雨人沒能上去查探,所以也不知道到底哪一間住人,哪一間是放貨的,不過,現下的情形也用不着夏雨人他們一間間屋子去探看,因爲其中一間屋子裡面隱隱傳來人聲。
確定過道口沒有安裝監視器,爲首的孔祥磊做了個手勢,隨即腳步輕的像貓兒一般貼着牆根走到那間發出響動的屋子門外,其他幾人也紛紛輕聲將大門包圍,「門有沒有鎖上?」
劉浩看了看緊閉的大門,然後搖搖頭。
6人對看一眼,同時深吸一口氣,夏雨人緩緩舉起手,大拇指和小指輕釦,豎起其餘3指,比劃了個「3」,接着落下無名指,「2」,中指「1」,握拳「0!」
「呯!」大門被一腳踢開,裡面正在尋歡作樂,爲了慶祝又要大幹一票的人們被這記重磅炸的俱是一驚。
「警察,統統都不許動!」夏雨人雙手緊握配槍,對準裡面的人,他眼尖的發現上次那個牙籤男也在其列。
「呀!」「啊!」「該死的!」「……」
房間裡面大約有7,8號人,看到有人突然闖進來,裡面的人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有些不知所措的已經躲到沙發後面,很鴕鳥心態的以期沙發厚實的絨布靠背能夠幫助他們抵擋一陣,亦或者有的人想要往其他房間裡逃跑,不過被眼明手快的劉玉和白佳堵了個正着,也有膽子大不怕死的,拿起手邊的啤酒瓶就準備衝過來和眼前的警察一搏,那個牙籤男就是其中一個。
他似乎還是一個不小的頭頭,看到他的動作之後有3,4個人也和他一樣撿起身邊的物件就往夏雨人他們這裡直闖過來,「呀啊---!」
很不幸,雖然他們聲勢頗大,但是面對6個身材高大,身手敏捷的對手,只好含淚不甘的被放倒在地,然後一一被拷起。
「可惡!」牙籤男半邊臉貼着冰冷的地面,一隻手被夏雨人扭轉在身後,腰上壓着夏雨人的膝蓋骨,整個人動彈不得。
「夏警官,這3間房間是通的,我們去查過了,一間是雜物室,另外一間放着的是大量的□□。」趁着打鬥的空檔,王宇已經去隔壁的兩間屋子都看過了,其中一間沒有什麼問題,放的都是一些生活上的雜物,而另外一間則是堆着一箱箱的木板盒子,打開來看過,裡面除了棉絮,木屑,剩下的就是一包包透明包裝袋,王宇聞過味道,應該是□□無疑,而且照一箱10公斤來算,這裡總共有10只箱子,那麼估計有100公斤左右了。
「喂,你們口中所說的大買賣就是這批□□吧,你們準備把它們運到哪裡去?誰和你們碰頭?」夏雨人用膝蓋骨頂了頂牙籤男的後腰,示意他老實的說出來。
「切,你們知不知道我的上頭是誰?你們敢動我?小心明天全部都炒魷魚!」牙籤男很不以爲然的說道,這些警察吃錯藥了都,竟然查起他們家的案子來了。
夏雨人被他這副痞子樣給惹的心中怒火叢生,手上一施力,擰的牙籤男啊啊亂叫,可惜這個流氓地痞似乎也有些硬氣,就是不肯說和他交接的人到底是誰,夏雨人一時間也拿他沒辦法。
「夏警官,讓我來試試吧。」白佳上前幾步,在牙籤男面前蹲下,然後擡頭對夏雨人說道。
說着,便從懷裡掏出一個做工精細的水晶墜子,然後在牙籤男面前晃晃,起初牙籤男覺得沒什麼,只是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爲何會拿着一條像是女生纔會用的墜子出來,而後……牙籤男就沒有意識了。
「催眠?!」夏雨人很驚訝的看着白佳的動作,白佳見牙籤男已經中招便停下手中的墜子,衝着夏雨人點點頭,然後又繼續低下頭去,對着已經露出癡呆狀的牙籤男問道,「告訴我,今天你們會把這批貨送到哪裡去?什麼時候的事?」
「送到……黃埔碼頭B區……晚上7點。」牙籤男雙目無神,僅僅是機械的蠕動嘴脣而已。
「有沒有接頭人?」白佳繼續問道。
「……有……」牙籤男傻乎乎的回答,他現在無法自主思考,這次白佳問的是限制性問題,那麼他也就只會回答是或者否,不會多說一個字。
「是誰?」白佳循序漸進。
「黃姐。」牙籤男說出了一個名字。
黃姐?!是個女人?!「知不知道黃姐真正的名字?」
「……嗯……不知道。」牙籤男搖了搖頭。
「你們合作了多久?」這麼神秘,連名字都不告訴,那他們是長期合作,還是僅僅是單次交易呢?
「3年了。」
夏雨人在一旁聽得皺起眉頭,他盤算了一下,自己和文君去美容院的時候聽到那個服務員是說地下二樓是不久前纔開闢出來的,也就是之前他們並不是用那些少女來運貨的,那麼以前他們是怎麼做的?想到這裡他刷刷些了一些話給正在問話的白佳,示意他幫忙問問。
白佳接過紙條,按照上面的話問了起來,「3年裡面,你們都是通過那些女孩子來運毒麼?」
「唔唔,」牙籤男晃了晃腦袋,「用女孩子來運毒也就是最近纔想到的法子。」
「爲什麼改變策略?你們以前用什麼法子?」白佳看了一眼清單上的問題,選擇了合適的問法。
「因爲最近嚴打禁毒的風聲有點緊,所以纔想到用這個方法,不會太張揚,以前……以前我們都是直接通過大哥出貨的,大哥和上頭認識,很方便,嘿嘿……」大概是說到了得意處,或者是回想起以前風光的日子,牙籤男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嘿嘿的傻笑起來。
「你大哥是誰?上頭指的是誰?」白佳挑了幾個意義不明的詞重點詢問。
「大哥是徐哥和慶哥,上頭……唔……上頭我也不知道。」牙籤男據實告知,他也不過是底層小混混的頭兒,也不知道太多細節。
白佳看看問的差不多了,擡眼望向夏雨人,看看他還有沒有其他的想法,夏雨人搖搖頭,表示已經沒有想問的了,這個小混混恐怕也就知道這麼多。
白佳直視牙籤男的眼睛,「當聽到拍手聲響起的時候,你就回到剛纔被逮捕的狀態吧,把我們問過什麼全部都忘掉。」
「啪!」耳邊響起清脆的拍手聲,牙籤男先是渾身一怔,然後雙目漸漸恢復清醒,接着眨巴眨巴眼睛朝四周望了望,奇怪呃,老子說話說到睡着了?這麼好像時間斷掉過一樣呢?
「好了,通通都把人帶回去吧,讓樓下的那些姑娘們也一起走,車子裡坐不下的話就叫計程車,白佳麻煩你帶他們回根據地,如果有不聽話的就來剛纔的那一招好了,挺管用的,呵呵。」夏雨人對着白佳說道,既然現在知道了他們有個接頭人,今天晚上7點在黃埔碼頭,那麼這個機會自己一定不能放過,現在是下午5點,趕過去蹲點應該來得及。
白佳也明白夏雨人的意思,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夏警官,沒有關係,車子你們拿去用吧,這些人我一個人搞得定,統統讓他們坐計程車就行。」
說完,白佳又從左邊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造型可愛的小瓶子,就像古代時候用的嗅鹽瓶一樣,從裡面挑出一點點粉放到牙籤男鼻下,「夏警官麻煩你站在上風處來。」
夏雨人依言行事,再看其他人不用白佳吩咐,已經很自動自發的站到上風口了,估計這粉裡有古怪,果不其然,雖然牙籤男一夥人屏住呼吸,不過人到底是要氧氣的麼,再能忍也不行,於是那些粉就都進入到他們的體內去了,接着就開始那些人就開始出現昏昏沉沉的樣子,有點像剛纔牙籤男被催眠時的情況。
「這是什麼東西?」夏雨人忍不住出聲好奇道。
白佳回身衝夏雨人挑起一個詭秘的微笑,「這是……傀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