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敬業的母親大人今天到這個點都沒有出現在公司。
雖說今天小姑和小姑夫從江城過來,不過依着顧家子孫的自律,凡是都會分清主次,大局爲重。
公司和團聚相比,齊芳怎會分不清先後?
唯一的解釋,還有比公司更吸引她注意力的事情!
喊了計彥一問,從這傢伙支支吾吾的態度和半明半昧的言語,顧西陸直覺昨晚的事情還沒完沒了?
他怎麼就成了衆人眼中的滯銷品,個個都打着推銷他的注意?
顧西陸涼涼地盯着計彥,眼角眉梢都凝成了寒霜,陰鬱的眼神看得計彥心裡發毛……
對着手機涼涼地回了二叔一句:“老牛吃嫩草的成就感,這個不是二叔最清楚嗎?要不我抽空問問二嬸,嫩草對老牛是什麼感?”
“叮”的一聲,對方手機就消了音!
手機掛了!
顧西陸一邊扣西服釦子,一邊往外走,眼風也不掃計彥一眼。
涼颼颼的丟了一句“回頭再收拾你”,然後就風一樣地出了門。
計彥在心裡撇撇嘴,真清白你別去呀!又是回頭收拾!
這話都說多少回了!
內分泌失調的男人了不起!
顧西陸原本打算上樓找齊芳,走到電梯前,視線落在紅色指示燈上,幾秒之後,原路折返,往剛纔女人經過的路徑走去。
人高腿長的優勢得以發揮,輕輕鬆鬆的幾個大步,顧西陸的視線中已經出現了那抹惹他心煩的身影。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多事兒!
遇到他之後好像就跟麻煩畫上了等號?
顧西陸雙手插袋,神情凝重,這條餌能釣上沈御那條大魚嗎?
好像並沒有把握!
僅僅是憑自己的感覺?
遠崢說美國傳媒挖了那麼多年,都沒有挖出什麼特別的信息,他不一定有把握能查到更有價值的信息!
那麼,信息傳媒這條路,他暫時指望不上,或許只能相信自己的感覺。
沈御對楚家人的反應很特別,儘管他十分克制,但是那種關注是小心翼翼的,顧西陸恰巧捕捉到了。
再後來故意跟楚喬打招呼時對沈御的種種暗示,沈御也並沒有特別排斥。
爲商之人,通常都十分小心的掩飾自己的把柄或者破綻,以免什麼時候被對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這一點,沈御不會不懂。
他的放任,只能說明兩點,一是他被關注點吸引了注意,完全忽略了對手的關注;二是他被關注點吸引了注意力,完全無視對手的關注。
換句話說,將對手根本不放在心上。
顯然,顧西陸不認爲沈御屬於第一種情況。
如果換做別人,顧西陸可能嗤笑對方太自大,可是換做Y&N BUILDERS的少東家,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這很正常。
沈御確實有這個實力!
能讓沈御如此關注的人,顧西陸認爲他的“奇貨可居”並不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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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松柏如往常一樣,穿着黑素色的中山裝,沿着慈心醫院的花園小徑緩步前行。
馬上就七十歲的老人了,身體不似之前那般硬朗,這一點他早有感覺。
前幾日經常感覺身體乏力,心悸、胸悶、還伴着頭暈,記性也不大清楚了,走幾步路都要歇上一大陣才能緩過來。
經不住夏玉蘭絮絮叨叨,他纔來這家以心腦血管疾病著稱的慈心醫院做了個檢查。
一查之下,竟然臨近七十歲患上了高血壓。
高血壓也不是什麼大病,不過以他這個年齡,血壓本來就在升高,醫生還是建議他住院觀察幾天,打幾天鈣鎂合劑,利血平之類的控制一下病情。
醫生當時怎麼交代的?
醫生說,關鍵還是自己調節飲食和心情,不要受什麼刺激,保持心情開朗,心平氣和,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
喬松柏淡淡苦笑,能刺激他的人和事,早十幾年前就發生了,如今他還真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刺激到他。
明年開春,就該滿七十了!
喬松柏感慨人生的幾十年就這樣一晃而過。
十幾年前,他決計想不到,臨到老,自己會成爲孤家寡人!
女兒走了,外孫女走了!
這一切都源自他造下的孽!
更諷刺的是,現在圍在他身邊承歡膝下的,只剩下這幾個給他帶來痛苦回憶的人:夏玉蘭、夏婉如、楚涵雲、楚凌!
他的小楠永遠地離開了他,他的喬喬如今過得怎麼樣?
他還有機會盼到家人團聚的日子嗎?
行至樹影下的老人止住了步伐,雖是年近七十,仍然高高瘦瘦,身軀挺拔。
和暖的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樹梢,落下點點細碎斑駁的光影,鋪滿老人滿頭的銀髮,銀髮便被鑲了金邊。
以前的新年過了,喬家還會熱鬧幾個月,先是喬楠正月的生日,然後是他陰曆二月份的生日,接着三月份就是喬喬的生日。歡樂的氣氛一直能持續到陽曆四月底……
這種歡樂刻在他記憶最深處,即便十幾年都不曾再有,他也記得清楚。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現在,正受着懲罰。
昨晚楚涵雲打電話給他說喬喬回來了,他當時激動的手都顫抖了,可是電話撥過去卻沒有人接聽,直到現在也沒有收到任何回覆。
喬松柏明白,喬喬,一定還在怪他!
一上午心神不寧地打完針,纔得到醫生的同意,可以出去半天,下午儘早回。
只是,還未走出醫院的喬松柏已經躊躇起來:會不會像兩年前,被楚喬關在大門外?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