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傾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個男人,變臉怎麼可以變得這麼快。
“誒!兩位等等!”
剛走出酒吧大門就被一道流裡流氣的聲音叫住,南風傾轉身,叫住他們的是一位流裡流氣的男人,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
脖子上還帶着大金項鍊,牙齒上還誇張的鑲嵌着一顆金牙。
耳朵上戴着幾隻金光閃閃的耳環,就連手指上也戴滿了各種各樣的指環。
整個人都是金光閃閃的,一身的銅臭味兒
男人忍不住後退了幾步,眼神嫌惡冷漠,南風傾無語,他的潔癖到底是有多嚴重啊!
男人臉色一變,看着南風傾的眼神充滿了貪婪。
他的身後還跟着一羣“金髮碧眼”的小混混,一股子的下流社會氣息。
南風傾臉色變了變,大抵是知道了這些人來者不善。
拉着霍天的手就想跑,男人一愣,手心裡的溫軟讓他忍不住握緊了她的手。
“請問有什麼事嗎?”南風傾故作淡定,現在是晚上,他們這些人,一般都是這個時候出現,只怕這周圍都是他們的人吧。
“這位小姐,你們的酒錢還沒有付呢!”
大金牙男人邪笑了兩聲,看着南風傾的眼神充滿了慾望,那種眼神如同x光線一般將她裡裡外外看了個遍,南風傾只覺得噁心無比。
霍天皺眉,臉上有少許的醉意,從懷裡掏出一張卡,冷冷的扔給他,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的說:“這裡面有十萬,沒有密碼,隨你用!”
他出門,身上向來不帶現金,只有支票和銀行卡,南風傾扶額,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好笨。
果然,大金牙男人貪婪的嘿嘿一笑說:“嘿嘿,這位先生,真是對不住,我們酒吧向來都是只收現金不刷卡。”
果然,那名男人根本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況且,霍天這個大笨蛋居然一手隨便一扔就是一張十萬的卡,這些人都是貪圖小利的傢伙。
一看霍天就知道非富即貴,偏偏這傢伙還那麼招搖。
顧南傾真不知道,他平時的睿智冷酷都跑到哪兒去了。
不過那個男人也沒打算把卡還給他,十分不要臉的收進了自己的懷裡。
南風傾暗歎無恥不要臉,不過想來自己和霍天還有事情要談,而且玦兒還在醫院,終歸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
便也只能無奈的拿出錢包說:“你想要多少?”
這些人的目的,並非只是想要一頓酒錢,不好好的敲詐他們,估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大金牙男人伸出五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五百?”
金牙男人搖了搖頭,一張窮兇惡極的臉上一片算計,身後的一羣小弟們也跟着鬨笑。
南風傾狠狠咬牙:“難不成你還想要五千!”
不過是十幾瓶啤酒和一杯雞尾酒而已,居然想要敲詐他們五千!
金牙男人依舊搖頭,露出一口噁心的大黃牙,整個的臭氣熏天。
南風傾臉色劇變,神情憤怒不已:“五千不夠,你居然還想要五萬,你們這分明就是在敲詐!”
這分明就是敲詐,什麼破酒吧幾瓶啤酒居然值五萬塊。
就算她南風傾有錢,可是身上卻也是從來不帶現金的!就連支票也沒有帶!
南風傾真的是怒不可遏,金牙男人不懷好意的嘿嘿一笑說:“既然你們沒錢,那也可以,只要你這個小娘們兒留在這裡陪哥幾個一晚上,這酒錢,哥就不要了,哈哈哈!”
大金牙男人囂張的大笑,像南風傾這種絕色的人,他們可是很少見到,女人都是他們玩膩了的東西。
偶爾看見幾個漂亮的,也要不折手段的弄過來供他們娛樂玩弄!
這些個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如此羞辱的言語,被某個小氣的男人聽了去,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
擡起手狠狠一拳砸在金牙男人的鼻子上,瞬間鼻血飛濺,金牙男人發出一聲殺豬般淒厲的慘叫。
捂着自己的鼻子半蹲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男人這憤怒的一拳揮舞下去,直接打斷了他的鼻樑骨,可見男人心裡的怒火到底有多大。
惹怒這個男人向來都不是什麼好事,偏生這些人又不認識兩人,只想敲詐幾個錢,弄個漂亮的女人玩玩兒。
“你們幾個蠢貨,還呆在那裡做什麼,都還不快點給我上!”
大金牙男人痛苦的捂着自己的鼻子指着兩人對身後的一羣小弟們狂吼。
後面的一羣小弟們立馬包圍了兩人,揮舞着手中的棍子衝了上來。
南風傾和霍天這才注意到他們的手上居然還有武器!
shit!
南風傾暗罵一聲,沒想到自己今天出個門居然都這麼倒黴!
看來以後出門都好好的選個黃道吉日了!
“給我狠狠地打,被打死了就行,至於那個女的,給我抓回來,老子今天就要當着這個男人的面上了她!”
士可忍孰不可忍!南風傾臉上迅速的閃過一絲受辱之色。
男人的臉上比她還要難看,南風傾注定是他的女人,一羣不知好歹的人渣!
到底是練過武,男人護着身後的女人對付幾個小混混還可以,可是隨意人逐漸增多,漸漸的開始有些敵不寡衆。
南風傾眼神一閃,這個男人……
他把她護在他的身後……
可是她南風傾豈會是那麼容易被欺負的人,想她小時候可是孤兒院附近一帶的孩子王!
從小打架打出來的,那一帶的小混混們看見她只有躲的份兒。
因爲她打起來,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勢……
南風傾多年沒有打過架,可是幹起來卻是十足的女漢子,那些人都沒有想到南風傾居然會打架,就連霍天也着實吃了一驚。
“你怎麼會打架?”
慌亂之中,他連忙問道。
南風傾一張俏臉冷若冰霜:“從小打架打出來的,有什麼不會,不過是打架而已!”
某男人:……
一個女人,打架如此兇殘,一拳頭下去就讓一小混混哭的驚天動地,一腳下去,就斷了人家的後路,還僅僅而已……
兩人對付的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人太多,她又是個女人,體力消耗嚴重,光是看着霍天一個人根本不行。
這附近一帶都是那個大金牙的地盤,看來他們就只有跑了!
她飛快的拉過他的手,衝出人羣,一路不停地狂奔,後面的人窮追不捨。
有跑得快的追了上來,一棍子就朝南風傾的後腦招呼去。
男人立馬護住女人,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棍子毫不猶豫的落在了他的頭上。
“混賬!蠢貨!誰讓你替我挨棍子的!”
“笨蛋,誰讓你替我捱打的!”
這句話,好耳熟……
她慌忙的轉過身子抱緊他,一陣風吹來,吹開她額前厚重的劉海,一不小心露出了那條從眉心一直延伸到耳根後面的恐怖傷痕,如同一直醜陋的蜈蚣一樣爬在她白皙的額頭。
他記得,那個時候,阿南爲了他,和別人打架,爲了保護他,捱了一磚頭,那條深可見骨的血痕就是從眉心一直延伸到耳根後面的……
一棍子下去,鮮血不停地從他頭上流下男人只定定的看着她額頭的那道傷疤,眸子裡的痛苦幾欲掀翻了他所有的理智。
後面的跟上來的人嚇傻了,也看到了南風傾額頭上的傷疤,狠狠呸了一聲:“我呸!他孃的追了那麼半天居然是個醜女!額頭上居然還有那麼長的一道疤,真是虧了老子這麼一路追過來!”
大金牙男人受了辱,又看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女人居然是個醜人,氣的眼睛都綠了。
正想吆喝着後面的小弟上去給他狠狠的打,好讓他消消氣。
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你們幹什麼!”
那些人聽到這個聲音,臉色鉅變,連人都來不及看就立馬彎下腰恭敬的說:“齊少好!”
“哼,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傷人,到底是誰給你們的這個權利!”
那人張了一張白白淨淨的臉,說話卻是十分的有威懾力。
金牙男人根本連大氣都不敢出,顯然很是害怕這個男人。
“齊少,並非我們故意鬧事,而是這兩個人在我的酒吧喝了酒就像賴賬不給錢,兄弟們都是吃這口飯的,所以我們也沒有辦法!”
金牙男人狠狠咬牙,沒想到這個時候,齊少居然出現了!
“你胡說,幾瓶啤酒你就獅子大開口想要五萬,這擺明了就是敲詐,還有那張有十萬的銀行卡應該還下的包裡吧,你敢說我們想要賴賬不買單!”
南風傾就差指着金牙男人的鼻子破口大罵了,見過不要臉的人,卻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男人!
金牙男人臉色變了變,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包包,齊少冷着一張臉。
倒是霍天,看着齊少的眼神多少有些古怪。
“拿來!”齊少伸出手,命令金牙男人將銀行卡交出來,金牙男人暗恨的咬了咬牙掏出卡給了齊少。
“哼!”齊少冷哼一聲,把卡還給霍天說:“老大真是對不住,小白沒有看好手下的幾條狗,讓你受傷了。”
霍天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齊少立馬哂笑了幾聲。
後面的人,看的眼睛都直了,齊少居然叫那個男人老大!
天吶,他們是不是闖禍啦!
霍天根本看都不看他手裡的卡一眼,一把扔的老遠,傲嬌的說:“被別人碰過的東西,我嫌髒!”
南風傾:……
齊少:……
身後衆人:……
這潔癖還是讓人……無語啊!
南風傾捂着霍天受傷的頭,血一直流了不停,這裡離醫院又遠的很,南風傾真是又急又慌。
還有一絲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心疼。
說到底,這個男人也是爲了自己受的傷。
“這位少爺,很感謝你的幫助,只是他現在受了傷,需要去醫院,所以我們能不能先走了?”
南風傾對他真誠的道了一聲謝,霍天冷哼一聲,看着齊少的眼神很不爽。
“咳咳!”
齊少乾咳了兩聲說:“嫂子,你好,我叫齊小白,是霍天的兄弟!”
齊小白?誰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名字?
身後的人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霍天,驚恐傳遍了身體的每一處神經。
那個男人……居然是a市的霸王,霍天!
而且,齊少和他還是兄弟!
這下完了,得罪了a市的市長不要緊,可是最怕的就是得罪霍天和容家!
而如今他們居然得罪了齊少和霍天!
“齊小白,你養的狗真不錯,還不快點送我去醫院!”
霍天冷冷的哼了一聲,即使受了傷,身上凌厲的氣勢古風不少一分。
大概很是享受南風傾的擔心,男人的嘴臉居然不自己的微勾了起來。
受了傷,卻得到女人的關心,這似乎也不錯的樣子!
第二天南風傾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家酒店的房間裡面了。
門開了,進來的是頭上還纏着繃帶的霍天,手裡端着一杯水,看見她醒來,深沉如墨的眸子裡飛快的掠過一道暗光。
“你醒了。”
“嗯。”
“你的傷怎麼樣了。”
“無礙。”男人淡淡的回答。
似乎沒有什麼話題可聊,房間裡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當中。
過了良久男人才終於擡起頭,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南風傾被男人盯得有些發毛,便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問道:“怎麼了?”
“你額頭的傷疤從何而來?”
呃……
南風傾歪着頭想了一下,似乎想到什麼讓她開心的事情,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額頭的那道傷疤。
說:“這條疤啊,是爲了保護一個笨蛋而留下來的呢!”
砰的一聲,手裡的水杯應聲而落,嚇了南風傾一跳。
男人的眸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急速的破裂,他整個人站在那裡,彷彿一瞬間被掏空了所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