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雅言由不得心裡生出一股怨氣來,伸手就要給古鷹來一巴掌,卻被古鷹來有力的鉗制了她的手。
“白雅言,你敢下手你試試!”古鷹來量她也沒有膽,在幾秒後鬆開了她的手。
卻不料,白雅言在他鬆手之際就給了他一巴掌,並且還倔強的看着他,一臉的憤恨和傲意。
古鷹來微微眯起了眼睛,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真有種。”
白雅言將頭一撇,轉向窗外,對他說:“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古鷹來呵呵一笑,將手撫向白雅言的小腹,白雅言不覺身子一抖,他可從未這樣親暱的靠近那胎兒。
他很是不屑的嘲諷白雅言:“你懷着我的孩子,居然還敢說與我沒關係。”
白雅言馬上強調:“這是我的孩子!”一邊奮力甩開他放在自己腹部的手,對他更添幾分怨恨。
古鷹來卻也不惱,反而露出一絲微笑,對白雅言說:“反正早晚都要拿掉,不如我現在就幫你。”
白雅言聽他這麼一說就覺的不對勁,只是古鷹來的動作太過迅速,不待白雅言反應過來,古鷹來已經打開了車門,一腳將白雅言輕而易舉的踹了出去!
“呼……”來不及說什麼的白雅言只看見面前自己的長髮在水中遮了自己的眼睛,她撲騰在湖水中想要伸手抓住什麼,但是卻終究徒勞。
古鷹來狠絕不說,他已經將邁巴赫駛離了湖中,一個漂亮的轉身,車身已經開在了岸邊,濺起不小的水花來。
“混蛋,居然這麼狠心!”白雅言根本就不會游泳,這樣被古鷹來拋棄在湖裡分明就是要被溺死,古鷹來真夠腹黑的,想要一屍兩命。
古鷹來看着白雅言在湖裡撲騰,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還裝不會游泳,這個女人果然有心計,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男人上鉤了,哼,好好在水裡待着,可惡!
現在他的心裡還有滿腹的醋意向外散發,縱然他不喜歡白雅言,但無論怎樣他們都是上了牀的,他絕對不允許和他上牀的女人再和別的男人亂來,如果亂來,那麼下場便只有一個!
說實話,看到白雅言在水裡死命掙扎,他應該是痛快的,可謂快意恩仇,是她和那些男人們搞得梓琳那麼痛苦,他這是爲梓琳出氣,應該高興。
但,事實卻是,古鷹來緊緊握着自己的拳頭,甚至不安的緊盯着湖面。
乘坐着古鷹來下屬的車子前來的古以甜追蹤到了爸爸邁巴赫的行跡,當下屬將車停下來時,她歡快的跑了下來,卻看到不遠處有水聲撲騰,似乎還有個看不到的黑影,不由得嚇了一跳。
“爹地!”古以甜奔到邁巴赫車旁,對看着正前方的古鷹來喊了一句。
古鷹來看到古以甜,不禁奇怪:“Candy,誰讓你來這裡的?”
古以甜看看車內,卻問古鷹來:“姐姐呢?你把姐姐藏哪裡去了?”
古鷹來被小小的古以甜問的啞口無言,古以甜不由得順着古鷹來的目光望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爹地,你,不會將姐姐扔進了湖裡吧?”
“小孩子,不要多管閒事,趕緊上車來,跟爸爸回家。”古鷹來打開車門,讓古以甜上車。
倔強的古以甜皺起了眉頭,十分生氣的尖叫起來:“爹地,你怎麼可以這樣,姐姐一定不會
游泳,你這是要淹死姐姐,姐姐肚子裡還有小寶寶!”
不會游泳?古鷹來眉頭皺起來,略帶遲疑。
這時候,古以甜指着湖面喊古鷹來:“爹地,你快去救姐姐啊,那邊沒聲兒了!”
古鷹來起初不以爲然,不過待他真的察覺那邊再無動靜時,不禁臉色暗沉下來,再也不能考慮更多,便衝向岸邊,一躍而下,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古以甜跑到岸邊時被古鷹來的下屬攔截的抱了起來,古以甜不無擔憂的問下屬:“他們不會有事吧?”
真是想不明白,爹地爲何這麼狠心,要置媽咪於死地,若不是自己到來,恐怕今後就再也看不到媽咪了,古以甜這時候抓緊了下屬的頭髮,緊張的要命。
黑暗中,白雅言感覺到自己的無力,也感覺到自己在慢慢的下沉,她的胸口憋悶的難受,簡直要爆炸,呼吸太過於艱難,頭一次比一次要痛。
一些破碎不堪的畫面在腦海裡一一閃過,她看到火光沖天,就在自己的身邊大火蔓延,又看到一張臉,俊美如斯,卻又溫柔似水,那感覺太過於美好,讓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抓住這個人。
“鷹來……”她無意識的呢喃着,冒出的泡泡阻止了面前人的聽力。
古鷹來的的確確抓住了白雅言的手,而後他拖住了她的身體,抱着她向上游去。
該死的女人,居然還真的想沉入湖底!哼,沒那麼容易,古鷹來將心一橫:他犯了一個很大的錯,沒錯,他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這樣輕易的死去!
死去?沒那麼容易!
就在將白雅言救出水面的時候,古鷹來將她推上了岸邊,古以甜從下屬身上跳了下來,奔到了白雅言身邊,跪了下來,着急的搖晃着白雅言:“姐姐,姐姐,快點醒一醒!”
古鷹來偷看一眼白雅言,發現她的臉色十分蒼白,心想:都把你救上來了,你還裝什麼裝,還不趕緊給老子爬起來!
古鷹來用手拍拍白雅言的臉,沒好氣的沉聲說道:“醒來!”
不過他連拍幾下,白雅言卻依舊沒有反應。
古以甜先慌了:“爹地,姐姐到底怎麼了?”看到白雅言沒有反應,她的小心臟都快嘭嘭嘭的跳出來了!
古鷹來也覺的有點不對,便用雙手按壓白雅言的胸腔,但是沒有反應,用指甲掐白雅言的人中,掐的都快出血了,卻還是沒有反應。
他俯下身來感受她的鼻息,卻發現她的呼吸十分微弱,似乎有進無出,心臟的起搏也非常的弱,幾乎快要感覺不到!
見鬼!
古以甜再也受不了驚嚇,不由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爹地,爹地,姐姐是不是死了,媽咪,我的媽咪……”
古鷹來本來就覺的心裡慌亂,被古以甜這麼一鬧,更加感覺心裡如橫亙了一塊木頭,難以忍受,他一把將白雅言抱起來,馬上命令自己的屬下:“趕緊的,找張醫生!”
這個地方離醫院特別遠,如果再去醫院恐怕來不及,好在離他的別墅很近,而張醫生住的地方也只需要開車五分鐘就到別墅區,古鷹來當下決定帶白雅言回家。
古鷹來待在大廳裡等待着,二樓的張醫生正在搶救白雅言,而古以甜則巴巴的守在臥室門前,一句話也不說,誰都帶不走她,她不能進去就扒在門前盼着。
一會兒
的功夫,茶几上的菸灰缸裡便多了十幾根菸頭,整個大廳煙霧繚繞,旁邊的管家不得不開了窗戶,好讓煙霧散發出去。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後,張醫生才從臥室裡出來。
古鷹來已經起身上樓,古以甜則想要衝進臥室,被張醫生攔住了。
“怎麼樣?”古鷹來箭步上前,搶先問張醫生。
張醫生微微頷首,臉上沒有什麼微笑,對古鷹來說:“我想還是借一步說話吧。”
古以甜聽話的躲開來,就看到兩個男人走到了另一間房裡,門被輕輕關上了。
張醫生拿下淡藍色的口罩來,露出一張眉清目秀的臉來,以十分嚴肅的口吻說:“我看即使妙手回春,也無力挽回一條人命。”
“什麼意思?”一聽到這話,古鷹來不由得着急,抓住了張醫生的白領質問。
張醫生也沒有反抗,淡淡的說:“我真的盡了力,雖然大人孩子現在沒事,不過因爲這女人在水裡浸泡過久,影響到了胎兒的呼吸,我擔心已經有胎毒形成於體內,又因爲是在前三個月,因此會對胎兒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古鷹來一愣:“什麼後果?”
張醫生沉思幾秒才說:“我想輕則生下來會是重病患兒,重則根本生不下來就會自然流產吧。”
古鷹來放開了張醫生的衣領,沉默片刻,又問:“沒有別的辦法了?”
“沒有。”張醫生略感抱歉的說,“我得先回去了,我老婆懷了孩子,一刻都離不開,鬧騰的不行……我。”
古鷹來臉色黯淡下來,對張醫生揮揮手:“去吧。”
張醫生知道此時不該說自己的老婆,但是終究沒忍住,恐怕是傷到了古鷹來,他也無奈,還是快走爲好,便迅速如魚兒一般出去了。
古鷹來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茫茫夜色,頓了一會兒,才離開房間。
“媽咪,我是甜甜,你快點睜開眼睛看我一眼。”
“媽咪,我是甜甜,媽咪不是還懷着小寶寶嗎?媽咪快點醒過來看看小寶寶。”
古以甜安靜的坐在牀邊,緊緊的握着白雅言的手,一臉的眼淚還在撲簌簌的不斷落在白雅言的手上。
她還沒有親口喊白雅言媽咪,媽咪也還沒有記起來她的女兒,怎麼就可以這樣離開,不理會她了呢?
古以甜越想越傷心,忍不住撲在白雅言的懷裡嚶嚶嚶的哭起來。
門被推開來,古鷹來走了進來,看到古以甜在那哭的傷心,他上前將女兒抱了起來。
“Candy。”古鷹來略帶歉意的叫女兒的名字,卻換來古以甜的更大哭聲。
“爹地,媽咪要死了對不對?”還不懂事的古以甜尚不知道白雅言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嚇的六神無主,手足無措。
古鷹來輕輕拍拍古以甜的背,哄着她說:“不會的,她已經脫離危險了,不會有事情的,不過,Candy,她不是你的媽咪。”
白雅言怎麼會是古以甜的媽咪,白梓琳纔是。
古以甜可不管古鷹來怎麼想,只是聽到古鷹來說媽咪不會死,瞬間停止了哭泣,不由得喜極而泣的問古鷹來:“爹地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古鷹來溫柔的抹去古以甜的眼淚,吻了她一下,“不早了,去睡覺吧,Candy。”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