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裡,落英山迎來了新的掌教,雪卿。他每日準時出現在凌霄殿上處理政務,下朝後便回了落英山。
在這裡,有着他和慕紫最愉快的回憶。
沒有人知道他還有一個身份是白帝,在落英山上,雪卿只是世間衆多修仙門派中的一個普通的掌門。落英山曾出了天君慕紫,這樣的榮譽已成了過去。
這日,雪卿坐在葡萄架下,阿九雙手捧着一本名冊,遞給他:“殿下,這屆新任弟子們已在大殿上候着了,您什麼時候去見一見?”
雪卿近日忙着開創花界,着實有些疲憊,他擺擺手,淡淡道:“先散了吧,讓他們明年開春再來。”
“是,名冊我先放這了,阿九告退。”
阿九走後,雪卿坐在搖籃上漸漸就睡着了,直到夕陽西下他才因寒露微涼而醒來。
他不小心碰倒了茶盅,打溼了新來的弟子們的名冊。
他匆匆將水拂去,卻不經意翻開了名冊的最後一頁,便見一個緋衣羅羣的女子抱着一把比她身體長許多的銀色長劍躍然紙上。
雪卿頓時便覺呼吸一滯,他飛快的叫來阿九,拽着她的肩膀問道:“那些弟子呢?那個紅色衣服的女孩呢?”
阿九被他問得莫名其妙,指着山下一臉莫名:“中午便讓他們走了,這會估計已經出城了。”
雪卿沒再說話,轉身便往山下飛去。
到了山腳,便見那個緋衣女孩正坐在山腳下的一塊大石上,百無聊賴的玩着草。
她似乎也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便擡起頭來。
四目相接,她立即站起身,叉着腰嘟囔道:“你怎麼纔來呀?你……”可還不等她說完,下一刻便落在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雪卿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她抱了個滿懷。
“我在做夢麼?”
緋衣女一口咬在他的肩上,笑着吐了吐舌頭,“現在還覺得自己在做夢麼?”
“慕紫……真的是你……”
“是,是我。”慕紫同樣環抱住雪卿,將下巴埋在他的肩窩裡。
“你怎麼會……”
“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麼沒死?”慕紫打斷他,洋裝生氣道:“是玉梨子救了我。”
“玉梨子?”
“是,他表面上說不願踏足帝宴的世界,但他比誰都關心三十三天。”
“那日,是他用自己的身體重塑了天柱,而我昏迷了三個月才醒來。”慕紫一邊說雪卿一邊撫着她的頭髮,那愛憐的神色任誰看了都會被融化到心裡去。
“後來呢?”
“後來,我盜取鬼君的引魂燈,纔將玉梨子召回。”
雪卿長嘆了一口氣,柔聲道:“你受苦了。”
“我不苦,能再見到你,我一點都不覺得苦,”慕紫說着從雪卿身上爬起來,轉了一個圈,笑道:“你看,我現在是不是變漂亮了?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終於讓自己胖了一點。”
“不管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哼,真會說話,”慕紫嘟囔了一句,拉了拉雪卿的頭髮,隨即一臉鄙夷:“你的頭髮太短了,還是長髮好看,下次可別想不開出家了。”
“我不會了。”雪卿再次抱起她,將她一路抱上了千層石階。
夜裡,一直被封印在月宮中的木笙突然被盜,帝宴遍尋三界,最終纔在虛妄山下發現了她的氣澤,那是屬於她自主呼吸散發出的氣息。
“木笙有了自己的靈魂,不需要再換魂了。”帝宴將木笙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最終得出了這個結論。
三百年前,帝宴將她帶回天宮後,便將她封印起來,只因野魄雖能讓她像平常人一般生活,但那終究不是她自己的魂魄,若長期使用幽魂野魄,木笙會被那些不好的氣澤吞噬身體,屆時誰都救不了她。
而唯一能真正幫助她的,便是一個比她更純淨更強大的靈魂進入她的身體,幫助她吸收天地的精華,重塑屬於自身的靈魄。
但天下間有誰能配得上她的身體?
“她身體裡現在住的,是誰?”瑤音小心翼翼的問道,她希望是她,又不希望是她。
“兒孫自有兒孫福,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帝宴面色恬靜,溫柔如水,並沒有正面回答瑤音的問題,只是悄悄牽着木笙離開。
遙遠的竹藤下,慕紫與雪卿並肩而立,木笙感受到他們的目光,便悄然回頭,對着她咧嘴一笑。那神色分明在說:“這身子本大爺用着極好。”
作者有話要說:然後玉梨子的問題,不是玉梨子成了木笙,而是玉梨子住在木笙的身體裡,幫她吸收天地靈魄
然後玉梨子以後會離開的,直到木笙擁有自己的魂魄。
而木笙會吸收什麼,取決於玉梨子想她吸收什麼,於是玉梨子的審美有問題,大家懂的。
所以說,木笙的性格將是極其的古怪,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羣麼麼,光棍節要來了,大家唔好錢袋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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