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出事了。
何小琢來到這裡的時候,很遠就圍滿了人,一道不規則的人牆攔在了距福利院500米的地方,何小琢費了好大的勁才擠過那面圍觀的人牆,來到了最前面,前面倒是沒有那麼擠,但兩條黃色的帶子拉成的醒目警戒線將人們隔在了外面,三四米一個警察,身穿防彈衣端着*如臨大敵,從警察那嚴肅的面孔可以看出,他們遇到了嚴重而且棘手的案子。
怎麼回事?
“據說福利院院長是個披着羊皮的惡狼,打着福利院的幌子專幹些倒賣小孩的勾當。”
“那抓起來就是了,用得着這麼多警察?如臨大敵似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據說第一波警察去抓他的時候,也就四個人,結果不知怎麼的,人一進去,不一會竟是兩個警察押着另外兩個被戴了手銬的警察出來了,直到回到警局纔回過味來。”
“拉倒吧,你在編玄幻小說哪?”
“切!還有比這更邪門的,據說刑警隊長不信這個邪,把那四個小子罵了一頓後親自帶了五個人衝進去抓人,結果怎麼樣?”
“怎麼樣?”
“那四個人把他銬上給押出來了,而且還沒有任何的反抗和搏鬥的痕跡。”
“天方夜譚啊!”
“這麼說明裡面肯定也不是一個人吧?對,肯定是同夥也在裡面吧?”
“說不定,說不定他們也拿着槍,說不定還是比警察更厲害的槍,若不警察會那麼聽話?”
“你意思說那不成恐怖分子了?”
“說不定。”
……
何小琢不用再聽這些人的議論了,他已明白了其中的原委,現在他已清楚,李院長絕對是一個可怕的魔頭,比張三,二鉤子,宋軍都要可怕的魔頭,絕不是這些普通的警察能對付得了的。
果然,又有警車閃爍着紅色的*開來,那是一羣全副武裝的軍人,與衆不同的是臉上都抹着油彩。
“看吧。我說是恐怖分子,武警都來了。”
“你丫不懂了吧,這是特警。”
何小琢不能再呆下去了,警方越是增兵調將,越是說明了裡面問題的嚴重性,一個冷青鋒他已看到了那層陰寒背後的可怕,那麼李院長呢?自己對他竟是毫無感覺,除非他不是修煉者,但事實上他肯定是修煉者,聽剛纔人們的談論就可以判斷出,如果是那樣,那就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修煉者了。
但自己既然來了,就不能後退了,何況裡面還有寶寶他們,他們此刻會怎麼樣呢?
何小琢離開了人羣,他知道,李院長就是出來也不會走正門,那麼,後山就是他最容易脫身的地方。
而此刻,得到增援的警察又重新發出了威懾:
“李藍旗,你必須馬上放棄一切抵抗,放棄人質纔是你的出路!”
“李藍旗,你已被徹底包圍,馬上出來自首,我證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高音喇叭在反覆地向福利院裡面喊着,但裡面卻是死一般的沉寂,甚至鐵大門邊上的角門還開着,好象外面這些全副武裝如臨大敵的警察與自己毫不相關。
“A組。”
“B組。”
“C組。”
特警隊長熟練地打着各種手勢,各組隊員應聲後迅速向目標點跑去,果然是訓練有素的精兵。
李院長嘴角依然掛着一絲標誌性的微笑,此刻,他就盤膝坐在牀上,微閉二目,神態安詳地入靜了,他的對面靠窗的位置,站着四個小孩,正好將窗戶擋住,那裡是這個房間唯一與外界直接相通的地方,換句話說,狙擊手唯一可以從外面直接射擊屋內的地方就是那裡,現在正好被四個孩子擋住,他們分別是:寶寶,侯崽子,捲毛還有野種。地上還有八個孩子和一個大人,大人便是那位李阿姨,此刻早已是體若篩糠了。
“李藍旗,立刻放棄抵抗,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勞的。”
“李藍旗,放棄抵抗,我們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李院長煩躁地搖了搖頭,顯然是覺得那聲音吵嚷了他,眼睛也不睜,慢慢擡起手,對着窗外晃了晃。
立刻,對面牆頭上的那個狙擊手眼前一黑就栽下牆頭。
迅速有兩個戰士跑來把那人擡走,但現場的人還是一片沉默,這已是第四個戰士莫名其妙地掉下來了。
“衝吧,強行進攻!我就不信打不死他!”特警隊長很爲自己的戰士心疼。
在場的最高指揮官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長者,沉默了良久,終於還是拿不定主意,他是這個市的公安局長,扛過槍打過仗,當年也是從槍林彈雨中走出的,但對今天這場無聲無硝煙的戰爭還是感到無可奈何,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可對眼前的一切自己竟是一無所知,更不用說裡面的對手了。
“叫你的人,試探性進攻,不行就撤!”他終於下了命令,也只能如此了,人家根本不在乎僵持,而自己這邊每隔一會兒就要莫名其妙的栽倒一個,這種僵持還有意義麼?這他媽的叫什麼打法啊?他也禁不住恨恨地在心裡罵了一句。
三名戰士端槍貓腰衝了進去。
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三名戰士一衝進角門,立刻分散開來,成品字形攻擊前進,進門後本該穿過操場直撲辦公樓的大門,但三個人只跑了三十多米遠就都停了下來,而且一副依牆的姿勢,第一個人象是背靠牆壁,快速的向後面兩個人做了個手勢,後面兩個人立刻貓腰衝上,到了和第一個人平行的位置,立刻也象是身體靠在牆上,槍口向天,緊張地做着戰鬥準備。
這是哪國的打法啊?外面的人都看到三個人背對着空空的廣場,在那指手劃腳的做着各種手勢,槍口還衝着天。乖乖,這是演習還是演戲啊?現在可是在戰場,敵人如果在對面一個點射,這三個活靶子就得歸西了,這哪裡是打仗分明是去送死啊。送死也不用這麼誇張吧,太滑稽了吧?
公安局長皺了皺眉,他也不懂這是什麼戰術。
“D組,D組,爲什麼停止進攻?”特警隊長恨不得上去把這三個小子一下子全掐死,媽了個鳥,你們玩什麼哪?
“D組報告,D組報告,前面發現高牆,無法前進,無法前進。”
暈死,特警隊長差點把耳麥一下撕碎,光天白日,衆目睽睽之下,這三個小子吃了哪門子迷魂湯?
“前面沒有障礙,前進!”隊長的命令不容置疑。
於是人們又看到三個人一齊用肩膀向前撞去,接下來真的象被撞了什麼東西似的齊齊地被彈了回來,跌倒在地。
怪哉。特警隊長剛想發火,公安局長擺了擺手,他已看出這裡面肯定大有文章了,弄不清真相的情況下冒然出擊,那隻能是莽撞。他擺了擺手,只能先撤下來了。
但撤也撤不下來了,三個人剛返回十多米,又開始表演着同樣的動作了,只不過這次是衝着大門的方向,背靠,撞擊,都無濟於事,顯然他們又被一面看不見的牆阻住了。
“請求增援,馬上派最好的心理醫生和魔術師來!”局長已經看出這裡的不正常,但在這個無神論的國度裡,只能找這兩種人來解釋了。
李院長慢慢地收功,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晚上五點,時間到了。那個黑色的金屬瓶又出現在他的手上,撥開瓶蓋,從裡面得意地說:“師叔,時間到了,您該兌現了。”
原來這竟是李院長與老不死的一個賭局。
自從李院長通過暗算抓到老不死的魂魄,他就一直逼迫老不死傳授鬼魂散,但老不死總是拖延不教,他知道既然你李藍旗想學鬼魂散,那麼就是有求於我老不死人家,那麼你就不能傷害我老不死人家。所以就不怕你總說的弄死我老不死人家。但我老不死人家現在落到你小子手裡,明鬥是鬥不過了,那我就只來個拖字訣,先能拖一天是一天再說,等你小子練成了鬼魂散,也就是真正打發我老不死人家的時候了,那時我老不死人家想老不死可就難了。
說起來象繞口令,但老不死估計的不錯,依李院長的爲人,絕對是這麼想的。魔人看惡人,可謂心有靈犀。所以老不死索性耍起了無賴,高興時就吐個隻言片語,不高興時就裝瘋賣傻,因此李院長在鬼魂散上修行緩慢,現在也才只是入門。但他並不急,要想讓老不死就範,首先得找到對付他的辦法,那時一切就好辦了。但這個辦法還真不好找,畢竟是百年魔頭,鬼着呢。
今天本來逼着老不死講鬼魂散的心法,結果自己東窗事發,警察竟找上門來,很是討厭。不得不給警察施了些迷魂散,沒想被老不死看在眼裡,立即抓住了機會:
你想和我學東西吧,那你就是我弟子,我弟子必須膽子大,否則我不要。怎麼叫膽子大呢?現在警察抓你,你把人家迷魂了,好,一會還得來抓你,你不許跑,現在是巳時,你必須在這裡挺到申時末,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不能離開。你做到了,就教你,做不到,不許再打擾老子睡覺。
這便是李院長沒有離開的原因。儘管外面自己已經佈置了迷魂防禦,但對警察的噴子(槍)還是有忌諱的,那東西畢竟對肉體凡身的傷害太大,所以現在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