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的人都死光了。你們也小心點。”語畢,薛義也不管莫野震驚的神色,一個箭步,如飛而去,雖然此刻人擠人給他移位的空間很小,但縮骨術加速度,就是一點點空隙,也能變得暢通無阻。
“絕煞,老子要踢得你連家也不認識。”當初王都一戰,薛義冠絕天下的速度和腿法遭到了打擊,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如果不能打到絕煞,將是他人生的一件憾事。
“手下敗將,還來獻醜。”絕煞腿法猶如狂風掃落葉,快疾猛烈,不僅將六個武林人士踢得鮮血狂噴,更能遊刃有餘,在電光火石,間不容髮的一刻,後發先至,一腳如飛箭。踢中薛義。
“小子,論速度,如腿法,你永遠在我之下。”同樣是武行步,絕煞施展的更加爐火純青,身子拔地而起,居高臨下,快退密集連發,就像千軍萬馬往薛義身上踏來。
強烈的取勝信念推動,迫使薛義不能退縮,面對殺招,立刻應變,一個翻身手腳倒立,人如陀螺旋轉,雙腿如大風車舞動,帶着一個強烈的旋勁將絕煞的腿招統統卸到一邊。
絕煞完料不到有此一招,自己的攻勢不但潰不成軍,身上更是捱了幾下,薛義如大風車般的腿勢,人如斷線的風箏跌向一旁。
“小子,進步不小啊。”絕煞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胸口的痛楚,眼神閃過一絲兇狠之色,然後轉而震驚,因爲薛義又一口氣殺了上來,快腿如魔鬼亂舞,不停改變方位和角度。前後左右,上中下,都是他的身影。
絕煞起步慢,失了先機,只有被動挨打的份,防線只是經受了短暫的考驗就崩潰了,又慘捱了幾腳,臉上都有了一個鞋印子。
就在薛義想要一鼓作氣打到絕煞的時候,突然絕煞以一個地滾龍,將身形壓得最低,這才總算逃出了薛義的攻勢範圍。
“他媽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全身劇痛,反而激發絕煞的兇性和拼勁,以肉眼難辨的速度,一腳將薛義踢飛出去。
“好痛”薛鮮血狂噴,身體彷彿被剛纔那一下給踢穿了,又重重撞在一顆樹上,震痛敢又讓他傷上加傷,痛得撕牙咧嘴,更硬着就是不啃一聲。
“想要打敗老子。你還嫩點。”絕煞瘋狂大笑,以一個勝者的姿態,加快進攻的步伐,數不清的腿影已經朝薛義殺來。
一腿就如此難受,再中一腿那還了得,危機關頭,薛義依樣畫葫蘆,背靠大樹,然後往下一滑,又在地上一滾,雖然樣子有點狼狽,但總算躲過了一劫,只是那顆樹無端被牽連,被絕煞踢得狂震,樹皮四分五裂,要不是粗壯,很有可能折斷。
薛義心裡嚇出了一陣冷汗,但反應沒有受到影響,在地上一個飛鏟,命中絕煞的小腿,頓時讓他差點摔個前仰後合,不顧也搖搖晃晃,身形極爲不穩。
稱他病要他命,薛義知道這是難得的良機,不顧身體的痛楚,不斷掃蕩絕煞的下盤,步步緊逼,攻勢愈來愈快,一招未盡。另一殺招接踵而至,此刻薛義腦海中只有捨生忘死的拼勁。
絕煞一步三晃,站都站不穩,腿上不知道捱了多少下,最慘的膝蓋也有點碎裂,情況逐步惡化,敗北的陰影籠罩在他身上。
“怎麼會,難道我要敗給這個小子。”世上絕大多數人都難以忍受輸在一個曾經的他手下敗將的人手裡,這也是爲什麼段斬雲如此嫉恨天若的原因,此刻絕煞也心中充滿了不甘心,奮力支撐着,如果就此輸了,真的比死還難受。
就在形勢刻不容緩的一刻,兩道寒光交錯而至,薛義感覺道一股殺氣,雖然不甘心看着即將到手的勝利與他失之交臂,但還是保命要緊,身子往後一騰,就躲過了被一分爲三的危險。
“絕煞,你沒事吧,怎麼會輸個這種貨色。”滅煞雙手抱臂,那兩把刀好像是他身上長出來的角一樣,將他的人夾在中間。配上那種嗜血渴望殺戮的眼神,給人一種凌厲可怕的感覺。
“滅煞,不用你插手,這個傢伙,我能對付。”絕煞心生不忿,死不認輸,只是他強撐罷了,走了一步整條腿就痛得他邁不了多遠,尤其是膝蓋,傷勢非常嚴重,一個不好甚至又可能影響他下半輩子走路。
又來一個強敵。薛義也敢不好惹,身上的傷勢因爲剛纔不顧一切的發動攻擊,變得更重了,再打就是不智,何況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絕不能再戀戰了。
“姓莫的撐得住嗎,我要先走一步了。”薛義只是禮貌上和莫野打聲招呼,也不管對方是什麼反應,自己已經轉身揚長而去,畢竟看過西邊猶如地獄般的景象,還是儘快通知一下天若比較好。
莫野根本不在乎薛義的離去,緊緊盯着地煞,有感這是一個強敵,必須全力以赴,拳頭握緊,人如一長緊繃的弓,已經蓄勢待發。
“家主,不要離我太遠。”莫野始終擔心莫彩兒的安危,在這個混戰的場面,要是分開太遠,很有可能鞭長莫及,莫家可是再也受不起一次打擊了。
“知道了。”莫彩兒也感覺形勢有點不利,鞭子如靈蛇將黑蝙蝠死死纏住,然後用力一拉,被捆成糉子的黑蝙蝠就身不由己撞擊了地面,頭昏腦漲,眼冒金星。
“臭女人,老子一定要把你……”吃了大虧黑蝙蝠氣憤下,噴出污言穢語,殊不知這刺痛了莫彩兒的內心深處的一塊傷疤,無情的怒火發泄而去,莫彩兒手臂一揚,鞭子隨之往上拋,將黑蝙蝠給甩飛了出去。
冷哼一聲,莫彩兒終於冷靜了下來,來到莫野身邊,一同面對地煞這個強敵。
“世上居然有這麼嫵媚的女子。我倒是頭一回見過,不錯,很合老子的口味。”地煞毫不掩飾對於莫彩兒的興趣,眼神極具挑逗色彩,意在激怒她,失去理智的對手,雖然可怕,但往往破綻也很多,中了逆亂心經的石煞就是一個例子。
莫彩兒一聲鵝黃長裙與秀髮隨風輕舞,丰姿綽約,在體型健壯的男人廝殺的戰場,顯得那麼妖嬈,冰肌玉骨,在刀光劍影和血花四濺的環境下,又是那麼美的驚心動魄,嫵媚的相貌,眼中隱隱帶着一股怒意,反而令人感覺更有幾分味道。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看本姑娘打得你滿地找牙。”莫彩兒本來就是個心高氣傲的大小姐,自從當了家主有增無減,加上曾經與天若留下的不堪回首的往事,對於那些又打她主意,又嘴巴不乾淨的人,容易怒不可遏。
“好啊,莫家兩個支柱就一起上吧。”地煞雙手做出一個挑釁的手勢,儘管以一敵二,眼中的信心似乎真有此本事。
“你這個無名鼠輩,哪有資格挑戰我和家主。”莫野無視挑釁,用一種極具輕蔑的語氣道:“把你打趴下,只要我一個就綽綽有餘。”語畢,一拳往邊上轟出,閣空拳勁勢如破竹,彷彿野獸出籠,正好這條路線上都是黑道人物,一個個都被打得人仰馬翻。
“這小子,在這麼複雜的情況下,也能洞悉周圍的一舉一動。”地煞有些震驚,他試圖也模仿一下,看看那條路線上都是武林人世,但結果是,不管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有能掌握瞬間的動機,光是這一點他自認拍馬也趕不上。
“好好,莫家的小子,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小心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地煞雖然心底對莫野做出了個比較高的評價,但無礙對自己信心,雙掌化圓揮舞而來,扯動一股勁風,就像一堵牆一樣向莫野壓迫而來。
感覺勁風撲面,莫野眉頭一皺,一拳的風力居然激起地上塵土,充滿了爆發力,轟了的一響亮的破空聲,直接打穿了那堵氣牆,但詭異的是他的拳勁也在同一刻人蠻牛如海,消失的乾乾淨淨。
地煞的氣牆不過是前奏,用於抵消對手的攻擊,雙掌纔是殺招,直接拍在莫野腦門兩側,這一擊嚇得一旁的莫彩兒頓時花容失色。
痛擊對手腦門,往往能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地煞還沒來得及高興,只覺雙手被重錘痛擊了一樣,又痛又麻,又紅又腫,大感不對勁,立即退走。
這也是逆亂心經,地煞不顧還在顫抖的雙手,死死盯着莫野,臉上的震驚之色,已經不是筆墨能形容的了。“對逆亂心經,第三階逆導攻擊。”莫野從容自若,明明腦門被重擊,卻向一個沒事人一樣,剛剛他將地煞的右手的功力導向左手,再將左右的攻擊導向右手,等同地煞用力互拍一下雙手,自己打自己。
逆亂心經練成每一階功力都提高不少,更有特殊功效,帶來無形的威脅,地煞雖然知道,當這只是傳言,究竟是什麼樣的功效,對於這門失傳兩百年的絕學,就是莫家也說不清楚,地煞就是在如何提防,也要在這 第一回 合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