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長空沒有答話,漠然的從所有之間走了過去,那股令人戰慄的邪氣,就像一把刀子架在所有人脖子上,提醒着,不要輕舉妄動。
“你,司徒長空給本王退出去。”誠王心中愈來愈慌張,只能盡力保持自己以往的威嚴,想要威懾住對方。
然而司徒長空只是冷冷一笑,慢慢得走誠王身邊走了過去,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瞧過誠王,明顯就是不屑一顧了,這種態度,誠王不要猜也知道,司徒長空背叛了自己。不,或者說,他從來沒有向自己效忠過。
“大皇子請起,臣來遲,讓你被奸人所污衊,罪該萬死。”司徒長空平靜說着,將惶恐的大皇子扶了起來,並示意得點點頭,表示自己是站在他這一方的。
接觸到司徒長空的眼神,已經萬念俱灰的大皇子,心中再度燃起一股希望,一種要反敗爲勝的信念逐漸開始膨脹,回頭眼神冷冷一掃誠王。
誠王畢竟心虛,加上事情發生變故,似乎對他不利,被大皇子冷冷的眼神,嚇得背上直冒涼氣,不過他也是一個梟雄,很快就鎮定了心神,事情還沒糟糕至極,大皇子已經身敗名裂,被所有人不容,司徒長空能耐再大,也不足以顛覆局面。
“司徒長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很多人都感覺愈來愈複雜,愈來愈糊塗,現在連皇帝也駕崩了,還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一時間人人自危,卻有忍不住發出疑問。
“諸位,也許大皇子是有些不對的地方,但事情絕不是那樣簡單,背後還有其他人在暗中使壞。”司徒長空面帶各大臣,從容說着,更有深意的目光望向了誠王。
“什麼意思,司徒長空你快說。”一個大臣開始急切了,他們能在爾虞我詐的官場生存那麼久,自然有老奸巨猾的一面,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變故,本能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司徒長空正色道:“諸位,大臣,你們有沒有想過,大皇子敢篡位,哪裡來的底氣,他有憑什麼本事,囚禁皇上。”
聞言,大臣們一陣驚異,想想對啊,大皇子沒有兵權,他哪有能耐囚禁皇帝,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禁衛軍的兵權不是落到你司徒長空的手裡了嗎?看樣子你和大皇子走的挺近啊。
看出大臣們的想法,司徒長空不以爲然的一笑道:“沒錯,禁衛軍只有我能調動,可是今早,誠王和樑丞相告訴我,大皇子有謀逆的舉動,於是爲了確保皇宮安全,我要多調用了一些人,確保各處無一不漏,因爲分身不暇,加上境況緊急,所有借了五百人給誠王調動,之後才幹了過來。這一點樑丞相可以作證。”
樑丞相點點頭道:“確實如此,除了誠王能調動五百人外,我也可以調動一些侍衛,這是我們商量好的。”
聞言,所有人才恍然大悟,爲何之前誠王能調動兵馬,圍困這個大殿,這樣一來就說的通了。
“司徒長空,這兵馬是你借給本王的沒錯,你也不是借給樑丞相了嗎?哪有說明說明呢?”誠王一副輕蔑的態度,就像看好戲一樣,想看看司徒長空怎麼唱下去。
司徒長空冷冷道:“沒錯,王爺和樑丞相我都借給兵馬了,可是樑丞相一個人都沒調用,唯獨誠王你,居心叵測,五百人都調用了。”
聞言,所有人都向誠王投來質疑的目光,是啊,樑丞相一個人都不用,爲何誠王所有人都用了,這也相差太多了吧。
誠王眉頭一皺,這才明白,之前的商議,爲何司徒長空還要多餘的要借給樑丞相兵馬,一開始還以爲只是裝裝公平,以免惹人非議。現在明白了,原來就是要達到這個目的。
“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做事的方法,本王擔心皇上的王位,用的人多了,這也有錯嗎,而且正是因爲本王調用了所有的人,樑丞相纔不必調用他的人。”誠王說得理直氣壯,一副真金不怕火煉的架勢,但背上開始冒寒氣,現在自己可是完全處在被動的位置啊。
“哦,是嗎?”司徒長空眉頭一皺,眼神中透着一股憤然,道:“那麼你動用那些人,將皇上的寢宮,圍個水泄不通,不然任何人接近,究竟爲何。”
“什麼?誠王真的那麼做了。”大臣們心中一駭,一個個都下意識的遠離了誠王,形勢上一下子就變得對誠王愈來愈不利了。
“事出突然,本王擔心有人加害皇上,所以才命人嚴加保護,難道爲人臣子,這種事不應該盡心盡力嗎?”誠王說得義正言辭,這個時候如果露出一點心虛,那麼就徹底完了。
司徒長空冷冷一笑道:“哦,真是這樣嗎?那麼爲何昨晚王爺你爲何要陪同大皇子覲見皇上呢,而且還要去請樑丞相。”
“本王之前說了,是覺得大皇子是合適繼承皇位的人,所以要向皇帝提議,爲怕皇上疑心,或者鬧的不歡而散,所以請樑丞過來調解一下。不過本王半當中,就走了,後面發生的事,一概不知,這個樑丞相可以作證。”誠王提起了胸膛,當真一副無愧於心的姿態。
司徒長空冷哼一聲,沉聲道:“哦,那我輕問王爺,居然這麼有心,那爲何半當中就走人了,莫非是家裡着火了不成。”
“本王是想讓皇上和大皇子好好談談,沒想到大皇子這麼偏激,居然幹出謀逆之舉,如果知道,本王就不會走了,說不定還能阻止這件事發生。”對於當晚的情況,誠王已經想過了無數的理由,可以幫助自己開脫,自信沒有任何漏洞。
“王爺,真的這麼有心嗎,我看不見得吧。”司徒長空冷冷一笑道:“讓我來說出你真實的目的,當時你知道,事情將演變成最糟糕的態勢,你爲了不牽連進去,所以纔要中途告辭。”
“胡說,司徒長空你含血噴人,如果本王知道,大皇子會強搶皇位,本王是絕對不會離開的。”誠王一副被冤枉而惱羞成怒的樣子,一雙虎目,狠狠盯着司徒長空。
司徒長空滿臉不屑道:“因爲,你的目的就是要刺激大皇子,去搶皇位,所以纔會陪他一通去見皇帝,爲他壯膽氣,但你同時也不希望牽連進去,所以你在看到大皇子即將作出不可回頭的事之前,就溜之大吉,這樣無論大皇子做了什麼,都不關你的事。你就可以在一旁,看一場好戲了。”
司徒長空說得合情合理,一些人不住那疑惑的目光看向誠王,而樑丞相不動聲色,仔細考慮整件事的經過,自己收到誠王的密函,要他深夜趕過去,就是要他在大皇子和皇帝發生爭執的時候,可以調解一下,可是但他趕到御書房的時候,誠王已經不在,而大皇子幹出了篡位的舉動,甚至將自己打進了大牢。第二天,聽到消息的誠王,就把自己給放了出來,並要求配合一起推翻大皇子。
經過深思熟慮,樑丞相發生,整件事都有誠王的身影,甚至他是將整件事串聯起來的關鍵人物,這意味着什麼?樑丞相久居官場,已經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誠王,我想問你一句,你是何時知道,我被大皇子關起來的。”樑丞相不愧是老臣,一問就問出了關鍵,更用一種銳利的目光看着誠王。
其他大臣開始竊竊私語,他們一晚上都沒聽到風聲,就是上了早朝發現樑丞相不在,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誠王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好把樑丞相給救了出來,這消息也太快了吧。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本王擔心最晚皇上和大皇子談的情況,所有一大早就趕去皇宮,打探一下,沒想到大皇子居然這麼膽大包天,搶奪皇位,還把樑丞相給關了起來,所以本王就趕緊想辦法將樑丞相給救出來。”誠王自圓其說,應對自如,可是每一次都感覺一股沉甸甸的壓力,現在明顯連樑丞相也開始懷疑起來,接下來恐怕不好辦啊。
“哦,真是這樣嗎?”司徒長空露出深意的笑容,道:“可是據我所知,大皇子當晚奪過了皇位,就去了誠王你的府上,待了很久,一大早才離開,難道經過一個晚上,誠王都沒有從大皇子口中知道一點風聲,你離開御書房後,發生了什麼事嗎?而樑丞相一夜未回,他的家人,到王府,想要打探一下情況,這還不能令人感覺事態嚴重嗎?”
“這……這……”這一下,誠王發覺詞窮了,他一封信,要樑丞相去皇宮,結果被大皇子押在大牢裡,一夜未回丞相府。丞相的家人,知道是誠王相邀樑丞相去皇宮,於是就去誠王府問一問情況,就在這一點上,百密一疏。
“本王,那夜太過勞累,命家丁不許人打擾,所以沒有知道丞相家人來過,便不知道樑丞相一夜未歸。”誠王慌里慌張找了一個理由,勉勉強強算是中肯,可是很多人開始懷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