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站起了身,太子看着他,和聲道:“陸校尉,本宮用你,是想實施了一個國事,本宮雖然是對你說了,但未必能夠一步步的做下去。”
陸七一怔,和聲迴應道:“殿下之言,臣聽的糊塗。”
太子和聲道:“本宮所說的國事,是想在常州立一軍,之後與江陰軍一起共御了越國的侵犯,本宮讓你去康化軍做營將,就是爲了讓你擁有了能夠控制的軍力,之後率了所屬調去常州歸軍駐紮,你聽明白了嗎?”
陸七明白的點點頭,和聲道:“臣聽明白了。”
太子點點頭,和聲道:“陸校尉,你應該是知道本宮的生母是江陰侯之女,也就是江陰張氏是本宮的至親,所以本宮希望江陰和常州的軍力能夠強大起來,能夠完全的壓制了越國的侵犯,從而使得常州的民生恢復了繁華。”
“臣明白了。”陸七恭敬迴應,心裡卻是置疑的,太子的意思分明是想扶植了親系軍力,他想在常州立一親軍,皇帝能夠答應嗎?
“當然,你如今是雍王府旅帥,日後未必能夠如了本宮所想的去了康化軍,如果不能,你也不要怨怪了本宮。”太子和聲又道。
“殿下放心,臣是軍將,爲國駐邊是臣的本分,去那裡都是應該的,絕不會有了什麼怨怪。”陸七拱禮誠懇的迴應道。
太子點點頭,和聲道:“孟石說,想讓你率屬護了他去寧國軍,你說的要求,本宮能夠爲你做到的。”
“是,臣遵從殿下的護送軍令。”陸七恭敬迴應。
“孟石是本宮的柱石,你一定要護好了他,若是出了事,本宮不會容你。”太子冷聲說道,卻是顯了君威。
“殿下放心,臣會與了孟大人同生共死。”陸七立刻錚言迴應。
太子滿意的點頭,和聲道:“好,你去吧,不要留在茶閣了。”
“是,臣告退。”陸七拱禮迴應,後退了一步,轉身離開了。
陸七走後,太子扭頭和聲道:“孟石,軍需的事情,你拿了本宮的手諭去兵部,找顧郎中借一下。”
“殿下,這次的軍需找顧郎中,卻會讓他爲難的,臣認爲,既然是借,那不如向了龍武軍借一下。”孟石和聲回答。
太子一怔,和聲道:“龍武軍?”
“是龍武軍,殿下是不能令行於龍武軍,但那是說殿下不能調用了龍武軍,而殿下畢竟是龍武軍的大將軍,借些軍需不算違了軍規。”孟石和聲解釋。
太子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搖頭道:“不妥的,父皇若是知道了,會有麻煩的。”
“殿下,臣認爲向龍武軍借軍用,麻煩是有,但益處更大。”孟石和聲迴應。
太子一怔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才和聲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從小事入手了龍武軍的掌控。”
“臣不是那個意思,臣的意思只是想影響了龍武軍,讓龍武軍的將士在意識裡,有了大將軍的尊威存在,至於去掌控是萬萬不可的,那會觸動了皇帝陛下的底線。”孟石忙否瞭解釋。
“如你所言,得不及失,那還是不借的好。”太子搖頭說道。
孟石苦笑了,和聲道:“殿下,就是掌控,也是需要一步步去做的。”
太子看着孟石笑了,和聲道:“你說話呀,還真不如了那個陸校尉。”
孟石神情有了無奈,太子扭頭想了一下,和聲道:“本宮諭任陸校尉爲右龍武軍的都虞侯,明日你帶他去右龍武軍借軍需,但要記住了,只能陸校尉獨去,萬不可帶了雍王府將官。”
“臣謹記。”孟石和聲應了。
“好啦,本宮這就去玄武湖了。”太子語氣輕鬆的說道。
陸七和兄長離開了怡心茶閣,兄弟二人在外交流了一下,陸天華自己回了居處,而陸七則去了一家飯莊等候貴五叔,此時已然是近午了。
剛吃了一會兒,貴五叔和魯海就來了,陸七讓了兩人入座,魯海不客氣的開始海吃,貴五叔坐在左側,邊吃邊低聲向了陸七彙報,陸七神情平靜的邊吃邊聽。
聽完了,他才問道:“五叔,那兩個傢伙所在之地僻靜嗎?”
貴五叔一怔,低聲道:“稱不上僻靜。”
陸七點點頭,又和聲道:“有辦法混進去嗎?”
貴五叔的筷子一定,他扭頭看了陸七,猶豫一下才低聲道:“大人想做個絕的。”
“人家都挖了死坑讓我跳,你說我該怎麼辦?”陸七淡笑說着,魯海聽了突然看了陸七一眼,之後又繼續海吃。
“那個人背景很深,做了之後,很難脫身的。”貴五叔擔憂道。
“不怕的,我有這個了。”陸七伸手摸出一物,放到了桌上。
貴五叔伸手取看,見是一個錦袋,打開取出了一個銀色的方牌,方牌上三個陰文,他看了臉一變,猛的看了陸七,驚道:“右千牛。”
陸七點頭,小聲道:“新得的,不宜張揚。”
貴五叔點點頭,裝回了銀牌遞給了陸七,之後低聲道:“大人有了這個,應該能夠震住了那個人的。”
陸七笑了笑,小聲道:“有一種人,非常的喜歡陰毒算計,那種人,你不能指望他會怕了什麼,想要無了後患,最好的辦法就是挖了根。”
夜已二更天,孫玉書的府宅內燈光明亮,一間廳閣內,擺了一桌豐盛的酒宴,兩個中年文雅男人隔桌對坐,他們的身旁各依偎一名美豔女子。
“吳兄,那個匪人是不是有了警覺,他怎麼會沒去落月舫呢?”孫玉書不安的說問道。
吳老爺舉杯小喝了一口,和聲道:“我或許,是小視了他。”
“那該怎麼辦?”孫玉書不安說道。
“怎麼?你怕了。”吳老爺淡笑迴應。
孫玉書遲疑一下,點頭道:“我是有些怕的,那個匪人畢竟是有實權的將官,而且他的行事傾向了不擇手段,那種人,是最讓人難以防範的。”
吳老爺笑了笑,和聲道:“你放心吧,這是京城,還由不得他翻浪弄波,你上次,只是大意的被他鑽了空子,其實,你若是硬氣的不予理會,他根本不敢真的帶你去了城外。”
孫玉書的臉有了苦笑,怨惱道:“我那是怕了周正風。”
吳老爺點點頭,舉杯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才和聲道:“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我要看一看,再定奪了。”
孫玉書一怔,訝道:“怎麼?你有心收攏了那個匪人。”
“我本來就有心收了他的,只是沒想到他在京城有了官脈可依。”吳老爺和聲回答。
“他現在是統兵的營將,你想收他,很難了。”孫玉書搖頭說道。
吳老爺沒有迴應,自顧自的喝了口酒,放下杯取筷夾菜,過了一會兒又聽孫玉書鬱悶道:“吳兄,那個匪人不能留的,日後必是禍患,不如儘早的刺殺了爲好。”
“刺殺?若是能夠了刺殺,我豈能用了構陷之策,那是個善戰的武人,就是葉青出手,也是殺不了的。”吳老爺淡然迴應。
孫玉書默然了,他才一垂眼皮,忽聽對面悶叫了一聲,他詫異擡眼看去,立時臉色驚變的欲要起身,不想一個高大身形已然撲去,一隻大手暴伸的,一把就攏扣了他的脖子,他身旁的女人驚的擡頭,不想寒光一現拍在了女人腦門,女人慘哼一聲昏了過去。
“吳老爺,幸會了。”陸七的聲音淡淡的響起,他手中的一柄短劍,橫在了吳神捕的前頸。
“是你?”吳神捕驚聲迴應,他並非文人弱者,可在不防的情形下,竟然被人潛近了的兇器加身。
“是我,吳老爺,我想知道,你的背景是那一家,可要實說呦。”陸七淡淡的問道,此時他一身的矇頭黑衣。
“你別亂來呀,我可是千牛衛。”吳神捕驚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