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皺了眉,淡然道:“這麼說,你已然背叛了唐國。”
“還算不得背叛,晉國可是唐國的屬國。”陸七強詞奪理道。
榮國公默然,過了一會兒才道:“如果你領軍去了建州,不會直接的送了三萬軍給晉國吧。”
“不會的,如今的晉國,最大的敵人是楚國,晉王希望唐國能夠在西部獲勝,因爲晉王知道,當今的唐國之主苟安,就算楚國滅亡了,唐國也不會進攻了晉國。”陸七肯定的回答道。
榮國公的臉頰似乎抽動了一下,繼而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晉國若是與唐國合力,戰勝楚國會容易了很多。”
陸七搖頭,道:“大人不能指望了晉國的出力,晉王對我說過,如今的晉國就是力求安治,不會再主動的出擊進攻,晉王說過,如果再貪婪的攻城略地,後果會讓晉國陷入了不穩,更重要的是,會引來了周國的進攻,晉王說過,周國希望大江以南是諸國存在的形勢,任何一個能夠統一大江以南的王國,都會成爲了周國的眼中釘。”
榮國公愕然的看了陸七,繼而皺眉道:“那位晉王的說法,老夫覺得難以置信,若是晉王是一位固步自封的人物,那麼晉國,又怎麼能夠迅猛崛起。”
陸七一怔,繼而點頭道:“大人說的,也有道理。”
榮國公平和道:“晉國的事情,多說無用,如今我們爲難的,是你能不能夠帶了三萬軍離開南昌府。”
陸七點頭,反問道:“晚輩也是覺得不解,留守大人爲什麼會用了我領軍。”
“是因爲了朱令贇,朱令贇不會支持林仁肇的戰略主張,所以林仁肇無權令了三萬軍離開,而你是朝廷任職的鎮撫使,讓三萬軍歸屬你的麾下,朱令贇無法反駁了林仁肇的合理軍令,而且三萬軍的將帥也不能抗令歸屬,不過歸屬容易,帶離卻是容易引起了置疑牴觸,就是能夠帶離了,但在了外面,能不能夠遵從號令,也是未知。”榮國公回答說道。
陸七淡笑道:“晚輩就知道,林大人的這個差事,不好做成。”
榮國公看着他,溫和道:“你是位善戰的軍雄,又出身興化軍,會成功的。”
陸七笑了笑,問道:“您已然知道晚輩歸屬了晉國,如果晚輩達成了進攻荊國的戰略,不知道榮氏能夠給了晚輩什麼?”
榮國公看了陸七,溫和道:“那就要看天命了,如果慶兒生了兒子,榮氏與你的關係自然就不一般了,如果是女兒,榮氏只能做到,不泄漏了你的秘密。”
陸七一笑,溫和道:“晚輩沒有想到,大人的孫女,竟然會告訴了您。”
“慶兒是恐懼了那個刑閹的要挾加害,她想在孩子出世前,讓那個刑閹消失,慶兒非常在意腹中的孩子,所以她希望榮氏能夠與你,親近了。”榮國公溫和說道。
陸七默然,過了一會兒才問道:“有可能讓那個刑太監消失嗎?”
“很難的,榮氏在皇宮的勢力很弱,只是買通了眼線,沒有能夠做事的刺客,那個刑閹在皇宮裡擁有很強的勢力,其本身也是武人,另外西部這麼的陷入了戰事,榮氏已然沒有能力顧了江寧那裡,如今在西部之外的榮氏勢力,都在忙於籌措軍需和糧食。”榮國公無奈的回答道。
陸七點頭,榮國公又道:“好了,你休息吧。”
“晚輩送大人。”陸七起身拱禮,榮國公起身點頭,離開了。
看着榮國公離開了,陸七的眼中冷漠了,榮國公是親自來了,但卻是很缺了能夠取信的誠意,明顯在用秘密要挾陸七,而陸七也早有準備,就是言說蘇州已然歸屬了晉國,他的歸屬晉國言語,會使得任何知道了他佔據蘇州的人,就會有了顧慮,不敢輕易的實施擒王想法,當然,知道了他是晉王的蕭氏除外。
榮國公離開了客店,坐入了轎車回府,車裡卻是本就有了一箇中年人,車行後,中年人問道:“爹,與陸天風談的如何?”
“陸天風承認了與晉國有關,不過他說蘇州已然歸屬了晉國,他被晉王封爲了吳王。”榮國公皺眉回答。
“什麼?他歸屬了晉國,是真的嗎?”中年人失望道。
“是不是真的,目前不重要,重要的是,陸天風能夠領軍去了鄂州。”榮國公說道。
中年人一怔,卻是冷淡道:“爹,林仁肇是個瘋子,他在鄂州一直就想進攻荊國,如今在了南昌府,他還是念念不忘的要去進攻荊國,荊國能夠存在了幾十年之久,豈是那麼容易攻滅的,只怕大軍過江容易,回來可就難了。”
榮國公默然,過了一會兒才道:“爹也知道進攻荊國的勝算不大,但這是一個扭轉被動的機會,是一個能夠將鄂州軍力拉入西部戰事的機會,如今的我們,很難正面擊敗了楚軍,因爲南昌府的軍力,沒有統一的戰心,朱令贇時刻都掣肘着林仁肇,那個小人生怕林仁肇獲得了西部的大勝,只願意窩在城裡耗下去。”
中年人默然點頭,榮國公冷道:“我們不能耗下去,必須儘快的決出勝負,勝了我們榮氏還在南昌府稱雄,敗了,就依你所願,舉族跑去了蘇州投靠陸天風。”
中年人一怔,道:“跑去蘇州?兒子可沒有那麼的想過,兒子是想盡量的保留了實力,去了江寧立足。”
榮國公看了中年人,溫和道:“我們若是在西部敗了,那就會成爲了落水狗,會讓很多勢力落井下石的,尤其那個虔誠敬佛的李國主,根本就不會容了我們存在下去,去了蘇州,榮氏才能夠立足,因爲陸天風需要支持。”
中年人點頭,榮國公又道:“讓榮風去一趟晉國,暗中細緻的瞭解一番,尤其是關於晉王的信息。”
中年人一怔,爲難道:“爹,晉國那裡,以後再瞭解吧,如今我們需要精幹人手,榮風若是去了晉國,或許會很危險的。”
榮國公默然,過了一會兒,道:“好吧,讓榮風先混入陸天風的軍中。”
中年人沒有反駁,點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陸七穿了明光將甲去了州衙報到,請見後進入了州衙,看見了林仁肇就在大堂中站立,陸七一見愣了一下,敢情林仁肇竟然是一身的金甲,按理說,留守應該穿了官袍。
“陸大人來了。”林仁肇微笑招呼道。
“屬下拜見大人。”陸七軍禮恭敬拜見。
林仁肇一怔,繼而點頭道:“好,不愧是軍將本色。”
陸七垂手看了林仁肇,問道:“大人,今日都什麼人會來?”
“歸屬你的三個旗軍主帥,行軍司馬,營將,都會來,還有監軍使也會來。”林仁肇回答道。
陸七點頭,暗思不知道有沒有王勇大哥,但他可以提出了要關衝,卻是不能提名了王勇,就算有人知道他曾經是王勇的屬下,卻是不能肯定了他一定與王勇關係親近。
“行軍司馬和主帥,都是陛下使任的,主帥都有千牛將軍的職事,行軍司馬則是京軍的將官遷任的。”林仁肇告知道。
陸七淡笑點頭,林仁肇看了他,平和道:“你有什麼辦法,能夠讓歸屬的軍力服管嗎?”
陸七一怔,反問道:“大人有什麼可以見教嗎?”
“沒有,本軍若是有辦法讓了南都諸軍服管,也不會借重了你領軍。”林仁肇很直白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