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一愣,搖頭道:“不要給她,你現在是總管,以後在帳目上與她分開,不要弄亂了。”
小梅一怔,詫異道:“公子,妾婢是知道,玉竹姐以後會落藉到你的身上,公子這樣做,會傷玉竹姐心的。”
陸七和聲道:“玉竹姐喜歡的不是我這種人,我和她只是道義之交,有的只是敬重之情,因此在財物上,我不想佔她的。”
小梅憂慮道:“公子,這繡莊是玉竹姐出銀子買下的,公子這樣生份,會讓她生氣的。”
陸七微笑道:“你不用擔心,我過幾日就去找她商量,將繡莊賣給我。”
小梅訝異道:“公子要買這繡莊,玉竹姐她肯賣嗎?”
陸七擡頭看了一眼門上的招牌,和聲道:“這裡以後是我的家,我厚着臉皮也是要買下來的,此事你不用擔心的。”
小梅愕然看着他,陸七微笑的向三女點點頭,和聲道:“我走了,你們進去吧。”說完與三女揮揮手告辭走了。
看着陸七遠去的背影,思竹不解道:“小梅姐,大哥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呀?”
小梅美目愉悅的看着陸七的背影,柔聲道:“公子的意思是買下繡莊,讓我們長久安心的住在這裡。”兩小姐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陸七步行回了鏢局,這一次他從鏢局正門大大方方的走入,入門時客氣的與門衛打着招呼。
兩位門衛老哥對他是刮目相看,三人親談了一會兒,陸七託詞進了鏢局,直接去了後宅花園,在花園與蒙面女人相遇處等待着。
此時天色己見黑,他看着一波蓮池發愣,現在他的羅漢氣功己修至頂峰,與敵硬搏的勝算很大,可是碰上當初那個行動如鬼的周國敵刺,卻是力大無用的險些喪了命,他希望能從‘師姐’這裡,學到了彌補自身缺陷的武技。
不知不覺的,到了華燈初上時分,忽輕微的腳步聲從左側傳來,陸七精神一振的扭頭看去,來的果然是蒙面女人。
他忙轉身迎上三步,恭敬的施禮道:“陸七拜見師姐。”
蒙面女人卻語氣冰冷道:“你膽子不小,竟敢調戲鏢局裡的婢女。”
陸七被劈頭指責弄的一驚,直身詫異道:“我沒有啊?”
蒙面女人冷道:“你沒有,那你給秀蘭五十兩銀子做什麼?是不是去青樓嫖的習慣了。”
陸七一愣,目注蒙面女人正色道:“師姐,我知道給秀蘭銀子的行爲是莽撞了,那是因爲我今天連逢開心的事情,高興的有些過了頭,又蒙她細心照顧的梳頭換衣,所以心裡當她是親妹妹似的。在領了銀子後,也沒多想的就拿了一錠給她,本意是想給她些銀子做嫁妝。絕對沒有絲毫的猥褻意思。”
蒙面女人冰冷道:“簡直是強辭奪理,就算秀蘭要嫁人,也用不着你這個陌生人,送了她銀子吧。”
陸七聽的一皺眉,昂然正色道:“師姐,不知道你信不信緣分,我有個妹妹因家貧賣身做了婢女,直到今時我也沒能夠贖回妹妹,原因是我妹妹不願離開那位官家小姐回家。今天我一見秀蘭就有種親切的感覺,彷彿是認識很久的親人,也許是因爲我妹妹己是婢女的緣故,今日我纔有那種冒失的行爲。”
蒙面女人凝視了他片刻,冷道:“秀蘭的事情我信你是好意,那你再解釋一下,爲什麼要去青樓,那個玉竹姑娘是不是也讓你有了親切感。”
陸七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訝道:“師姐,你怎會知道我與玉竹的事情?”
蒙面女人冷道:“是我在問你,你不願解釋可以離開,我不會將秘技教授給一個無德之人。”
陸七聽了心下疑惑,想了一下坦誠道:“我與玉竹是道義之交,我曾是軍中的士兵,在戰亂中相識了一位綠珠小姐,後來綠珠小姐被擄來京城賣入了孔雀樓,我接到求救信,就趕來京城去孔雀樓救贖綠珠,在救贖綠珠時,是玉竹幫助了我,同時玉竹也求我幫她救贖了李侍郎的女眷。”
蒙面女人冷道:“玉竹爲什麼要救贖李侍郎的女眷?”
陸七和聲道:“玉竹與侍郎府的一位公子是情人,曾經贖身的要下嫁侍郎公子做妾,是李侍郎從中作梗,使得侍郎公子負了心,現在李侍郎家遭了大難,玉竹的負心情人臨死託信給了她,求玉竹救救他關在牢裡的女兒。玉竹念着舊情,傾盡了所有血淚換來的銀子,交給我去救贖了人,也因此我非常的敬重玉竹,在心裡當玉竹是朋友。”
蒙面女人聽了怔立一會兒,柔聲道:“看來那個玉竹,是位重情義的奇女子。”
陸七點頭道:“是奇女子,等過些日子我幫玉竹落籍,以後玉竹找到了喜歡的人,我會當她是姐姐的送嫁。”
蒙面女人柔聲道:“玉竹落籍到了你的身上,那就是你的女人,如果玉竹不肯再嫁,你還會與她繼做道義之友嗎?”
陸七一怔,想了一下才和聲道:“玉竹一年內不嫁,那自然就是我的妾室,我會盡心讓她幸福的。”
蒙面女人冷道:“你這麼做,不覺得自己,是個言行不一的卑鄙小人嗎?”
陸七坦然道:“那師姐認爲我逼着玉竹出嫁,或是任她孤老一生,就是善人君子嗎?”
蒙面女人一怔,微惱道:“我看你是個牙尖嘴利的好色之徒。”
陸七坦然道:“師姐說的不錯,我是個好色之徒,我十七歲離家入軍,在外做個士兵苦戰了五年,面臨過上百次的生死劫難,每一次我活下來,我都發過誓言,如果我能夠生還故鄉,我一定要發大財、做大官,娶納幾十個嬌妻美妾的不虛此生。結果,我幸運的活下來回了故鄉,我做上了護軍縣尉,置下了幾家鋪子,在母親和長輩的撮合下我娶納了十位妻妾。師姐,這就是我的真實情況,我不願意騙你,如果你認爲我是失德之人,我可以立刻離開,不惹你生厭。”
蒙面女人凝視着陸七,她的一雙眼睛清澈如潭,好一會兒才輕聲道:“這麼說你己娶納了十個女人。”
陸七點頭道:“是的,我娶了一位平妻和九位妾室,另外還有一位自小訂下的妻室流落無信,我來京城一是護送家兄赴考和一位官眷探親,二是尋找一下失去十幾年音信的未婚妻,三是爲了救贖綠珠。”
蒙面女人似乎一怔,目注了陸七一會兒,才輕聲道:“你竟然,還有一個失去了十幾年音信的未婚妻。”
陸七點頭道:“是的,是我父母自小給我訂下的。”
蒙面女人輕聲道:“都十幾年了,你還找什麼?你都這麼大了,那個未婚妻若是活着,肯定嫁人了。”
陸七和聲道:“我也知道有那個可能,不過我父親在世時念念不忘這件事,曾派家僕到京城尋覓卻始終無音,而我也始終不知道有這門親事,直到從軍中回到故鄉,才從以前的姨娘那裡,無意中知道的。”
蒙面女人訝道:“這自小訂的姻親,你原來不知道嗎?”
陸七臉色沉重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聽說我的那位未婚妻是啞女,所以我娘有心毀婚就一直瞞着我,可是我父親卻一直耿耿於懷,臨終前對我姨娘說了好多次才抱撼故去,我身爲人子若是不知也就罷了,即然知道了,就不能夠當做了不知,這是我父親的臨終遺憾,我必須盡力尋找那位未婚妻,如果那位未婚妻己嫁人,我才能夠放棄,如果未嫁,我會帶她回去成親,一起磕祭父親。”
蒙面女人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輕聲道:“原來是啞女,這也怪不得你娘有心毀婚,我倒認爲你沒必要找了,若是找到了那個未婚妻,嫁了人你還好解脫,若是淪爲了娼妓或是守寡之女,豈不是讓你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