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顆吊墜也不是什麼神的力量,只能算是科學力量。而且,任何都有限定。不可能會讓滿月穿來穿去那麼舒爽的。也該讓她爲了回家而努力努力了。上天給滿月的希望就像是大海撈針一樣地渺茫。這不就像是我們現實中時常經歷的嗎?一個渺茫的希望,但還是去寧可相信它……人生常常會蹦極,在絕望之時忽然有了希望,大起大落。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經歷過,我經歷過。真是……那種感覺……呵呵。所以才讓我感覺人生是有希望的。
士兵來抄家的時候,我還在睡覺。
可以說整個簫家上下,都還處於懵懵懂懂之中,根本不會想到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早晨怎麼就突然有官兵來抄家了。
“砰砰砰砰!!!!小姐——快起來!有官兵來抄家了!”小菠菜在門外急急拍門,我匆匆穿上鞋襪,怎麼突然就抄家了?
開門時,她衝了進來,門外亂成了一團:“小姐!不好了!聽說二小姐真的謀朝篡位,本來攝政王要誅簫家九族的,可是好像駿王和福德公主說情,福德公主還拿出了免死金牌,可是,還是要抄家,說是要把我們都發配到最西面的西秦關去,老爺夫人都去領旨了,他們叫我通知你趕緊收拾一下行李,等抄家了,就拿不成了。”
我一下子懵住了。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顯然龍墨焎沒有遵守之前跟我的約定,向簫滿萱進行了報復。
“小姐!小姐!別犯傻了,快收拾東西!”小菠菜的疾呼將我喚醒,下山之後,我本想將手臂養好,卻沒想到才兩天,龍墨焎就報復了。他報復地那麼快,可見他對簫滿萱和簫家有多麼地憎恨。
小菠菜忙着幫我收拾衣物,我開始穿衣服,真是,想不到,才一夜之間,全都變了。速度之快讓我完全沒有準備。
抄家的命令一旦下來,裡面的人就不準再拿任何貴重物品,即便是已經整理的行李,也要經由檢查取出金銀細軟才能放行。
我趕緊收拾了一些金銀首飾,將兩隻箱子併成了一隻箱子,取出小提琴,空間就大了許多。衣服也只拿些輕便的。反正接下來是春夏。將小提琴用裝琵琶的帶子套起,不能讓人看見。
可是,金銀首飾萬一被沒收怎麼辦?
就在這時,有人闖了進來,小菠菜心慌地看去,卻是琴楚容。
他今日一身官服,嚴肅正經。他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小菠菜:“小菠菜,出去一下。”
小菠菜立刻低着頭出去了。外面士兵把守,將門關起。
我立刻上前:“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就抄家了?!”
琴楚容緊擰雙眉,滿臉的凝重:“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在跟攝政王回去的第二天早朝,他突然傳曾經服侍先帝的彩陶上朝,彩陶突然指證簫滿萱謀朝篡位,還拿出了真正的遺詔。”
“真正的遺詔?!”我大驚不已,“哪有什麼真正的遺詔?”
沒想到琴楚容更驚訝:“怎麼,難道真的沒有遺詔?”看他那副神情,像是我把遺詔藏了,我反問:“那遺詔怎麼說的?”
“遺詔上說,令五殿下龍墨焎尋找太子蹤跡,若久尋未果,則傳位與五殿下龍墨焎。”
我驚立在原地,這遺詔,還真是和皇帝大叔說得差不多,也只有這樣,纔會讓滿朝文武信服。“許多老臣都來辨認遺詔上的字跡,確定是先帝所寫。然後彩陶說當時因爲簫滿萱謀殺了龐公公,她受到驚嚇和恐嚇,偷偷將遺詔藏起,先求自保。”
果然是很能讓人信服的證詞。
“人證物證確鑿,簫滿萱和皇上當朝就被龍墨焎押下,誅滅簫家九族。連駿王都沒能反應過來就下了朝……”
龍墨焎明知道墨焱定會反對,所以想先斬後奏。
“我趕緊求駿王,駿王也很着急。帶我一起去面見攝政王,他不見我們,正好福德公主來了,他只見了福德公主,福德公主出來後,說改成免簫家死罪,發配邊疆,將簫滿萱幽靜心清庵……”
又是心清庵嘛……
“福德公主說用了免死金牌,還說了就是你上次跟我說的什麼命運共鳴,才救了簫家……”
關鍵時刻,果然還是紫菱幫了忙。
“奇怪的是福德公主怎麼知道地那麼快?”琴楚容面露疑惑,“我們下朝的時候終黎將軍也才下朝,而我們是直接去見攝政王的,沒道理應該還不知道這消息的福德公主會和我們同時趕到,這……”
“是孤心!”我脫口而出,“是他,一定是他。是他提前通知了紫菱。”
“他?”琴楚容變得越發不解,我立刻問:“現在是由你來負責抄家?”
他點點頭:“攝政王將抄家交給了駿王,他已經不想再管簫家任何事情,駿王就把這件事交給了我,因爲他怕看見你……想起滿月。”琴楚容的語氣略顯尷尬,我有些後悔:“早知如此,當初我該以滿月的身份回來,這樣簫家就不會被抄家……”
“不會的!”琴楚容突然打斷我,近乎有些害怕地說,“攝政王是個可怕的男人。如果你活着,他依然會報復簫滿萱,簫滿萱負了他,又搶了他的皇位,你讓他這口氣怎麼咽地下去。現在,這一切至少都是明的。如果你在,他爲了讓你看不到,一切變成暗的,我實在無法想象他會殺多少人,他一定連我都想除掉……”看着琴楚容驚惶不安的樣子,回想龍墨焎只有對我纔有的溫和微笑,還有他看到孤心時的陰沉殺氣,琴楚容所擔心的事情,他絕對做得出來。
“你快收拾一下吧,至少現在大家都還活着……”琴楚容無力地話帶出了他對龍墨焎的恐懼。
龍墨焎,終於成爲第二個皇帝大叔,讓人心懷恐懼。
因爲琴楚容負責抄家,對我行李的檢查寬鬆了許多。
被抄家發配的人只能帶一些普通的衣物。吊墜和那顆稀世琥珀都藏在行李箱的暗袋裡。士兵也整不明白我的箱子。畢竟是音樂世家,所以樂器也可以帶走。其它的,就都不行了。連頭上的髮釵,身上的首飾都要摘乾淨。幸好先把一對玉鐲子讓小菠菜戴上了。
家丁們都被控制在大門的院子裡,外面站滿了圍觀的百姓。爹孃懷抱行囊已經被套上了囚衣站在門口搖頭嘆氣。
從那天琴楚容將我揹回簫家,爹孃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就目露疑惑和一絲哀傷。隱隱的感覺到,他們似乎早已察覺到了什麼,可是,卻什麼都沒說。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們實情的時候就抄家了。幸好是琴楚容抄家。想必這也算是墨焱對簫家的仁慈了。尤其是後面的押送。如果不先打通關係,女眷在途中被輪激an都有可能。所帶的行李更會被洗劫。很多被髮配到邊關的人,常常因病或是人爲地死在了半路上。
龍墨焎因爲命運共鳴也是做了讓步,不要我們的命,但把我們扔到最角落的地方。西秦關,就是聖龍最西面的關,出了那裡往北十里,就是墨刑曾經帶我駐紮過軍隊的地方,再往北十里,正是烏雞國的塞北關。
不過,自從兩國成爲友國之後,烏雞國往南擴充了十里,西秦關也往北進了十里,兩國現在只是一門之隔,往來方便。龍墨焎這一腳幾乎把我們踢出了國。
也好,那裡離京城可謂像四川到北京那麼遠,信息流通又不像我那個世界有手機計算機那麼便利。所以我在那裡無論做什麼,他都不會知道了。天高皇帝遠嘛。即便在我們的世界,某個小村死了一隻雞,也不會驚動全國。
只可憐了簫滿萱,被龍墨焎囚禁在了金宮裡,不知道又會遭受到怎樣的折磨。萬幸的是小暹出來了。雖然會跟着我們受些苦,但總比在金宮裡看自己的母親被龍墨焎折磨地好。
我拖着箱子,抱着憤怒的大紅鳥到爹的身旁,上來一個士兵,手裡是一件囚服,我套上,看爹的包袱裡,是一堆牌位,真是讓人無語的忠孝。孃的行囊裡也只是簡單的衣物,手裡是傳家寶那根簫,他們都看向我的大行李箱,眸中帶出了少許的希望。估計也在希望那裡面能有些值錢的東西,到時可以變賣換點錢。可是,沒有人會在抄家的時候開心。忽然間,人羣騷動起來,遠遠的,拉來兩輛囚車,前面一輛囚車裡,居然有一隻大猩猩。是黑將軍,黑將軍也套上了囚服。
百姓瞬間譁然起來,普通百姓都沒見過大猩猩,都覺得稀奇害怕。
“妖怪啊!難怪簫家遭此大難,原來家裡出了妖怪!”
“簫家到底出什麼事啦!”
“不知道啊,昨天還好好的。”
看,這裡消息傳播地很慢,估計要到明天,他們纔會知道真相。
士兵開始推搡我們,我被攆上了第一輛囚車,在黑將軍的懷裡看到了面無表情的小暹。他是真的面無表情了。
我難過地撫向他,他忽然狠狠排開了我的手,憤恨地瞪視我:“你爲什麼要回來!”那不該屬於七歲孩子應該有的恨,卻在龍墨暹那雙曾經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裡燃燒。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他的話,還有他的恨。
他在娘被趕上囚車時收回怨恨的目光,不再說話。
後面的囚車裡是簫滿麒和爹,我手握欄杆看向簫滿麒,他一臉的落魄,滿臉的鬍渣,一根破爛的髮帶梳起他的長髮,散亂的頭髮凌亂地遮蓋他的臉龐,白色的囚衣讓他失去了往日的儒雅風采。
他沒有看我,難道他不想念自己失去已久的妹妹?還是這次的事對他打擊太大,讓他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