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鎮離開後, 林平之和脈脈也沒有在樹林出多待,很快就走回了自己的馬車附近,相信鍾鎮既然答應了, 自然也不會耍賴, 現在要多考慮的事情是他們兩個人和嵩山派的關係了。
上了馬車,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之後, 林平之道:“既然距離前面的小鎮子不遠, 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說不定恆山派那邊也需要幫忙。”脈脈對此自然無異議。
馬車才進入了小鎮,林平之就看到了不遠處定靜師太和她身邊的一羣弟子。看樣子嵩山派的行動速度當真很快。等到二人的馬車到了她們的身邊時候,定靜師太立刻注意到了, 客氣的說道:“原來是林少俠,貧尼多謝林少俠出手相助!”
林平之跳下馬車, 施了個禮, 道:“路見不平, 乃是我輩江湖中人該做的。定靜師太客氣了!不知道定靜師太,是否是要去往福建?”
“不錯!”定靜師太點點頭, “我恆山派奉五嶽盟主的號令,前往福建對付魔教妖人。不知林少俠此行是?”
林平之笑道:“我自幼生活在福建,此番是回去打點一下福州城內林家的家產的。”
林家是爲了什麼才離開了福建的,定靜師太自然也是知道的,想到青城派的所作所爲, 她也不得不嘆了口氣, 只是以她的身份也不便多說什麼, 只得道:“原來如此。”
林平之看了看恆山派一行都是女尼, 便道:“定靜師太和弟子都是出家人, 林平之與你們一路同行也的確有所不妥,我和舍妹便先告辭了!”
定靜師太自然也是明白的, 點了點頭,正要說些告別的話語的時候,一個恆山派的女弟子叫出了聲:“是林施主嗎?”
林平之愣了一下,怎麼在恆山派中也有人認識他?想到這裡,他便回過了頭,正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俏麗容顏,發現竟是那日在衡山城內和令狐沖在一起的那個女尼。
沒等林平之說什麼,那女尼又道:“林施主,那個……”
林平之轉回身,客氣地問道:“請問師傅有什麼事?”
儀琳有些害羞的說道:“我爹爹……他做了些奇怪的事情,我聽說令狐師兄因此受了重傷,想來林施主也一定知曉了,卻不知現在令狐師兄的傷可痊癒了?”
林平之略帶笑意的看了看她,雖然說什麼她的爹爹的事情有些奇怪,不過這場和下自然不是多問的時機,便答道:“多謝這位師傅的關心,我大哥的傷已經痊癒了。”
儀琳臉微微的紅着,低聲道了句謝,便回到了恆山派的隊伍中。
林平之見事情結了,又和定靜師太道了別,便趕着馬車離開了恆山派一行人,打算找個還算安靜的地方,湊合過一夜了。
兩個人曉行夜宿,不過幾日,馬車就走進了福州城,本是打算回到自己家的宅子住居,不過那邊一直空着,需要整理,加上纔回來,在五嶽彙集在福州的時候,也不宜冒失的就回到了任我行的居處去,便打算找一家客棧暫且休息。隨便找了一家熟識的客棧,林平之和脈脈下了馬車,二話不說吩咐小二好好照料馬匹,便一起走了進去。
這城內大概是因爲五嶽劍派的到來,氣氛略顯的有些緊張。帶劍的武林中人較平日多了很多,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時到傍晚,當林平之和脈脈二人坐在了客棧的大堂裡用餐的時候,從這客棧的門口走進了一行人,也都是帶着劍的武林中人,店小二一看這架勢,連忙的迎上去,滿臉笑容的伺候着他們。
林平之一見,閃過了一抹笑容,站起身,拉着脈脈就走了過去。
而這時,這羣人的領頭的——華山嶽不羣也看到了林家兄妹,見到他們走了過來,也是很客氣地說道:“原來林少俠也到了福建?”
林平之一拱手,笑道:“平之能在此地見到嶽掌門,當真是一件幸事。”
嶽不羣呵呵一笑,捋着鬍鬚道:“我華山派奉五嶽號令,來此剷除魔教妖人,不知道林少俠來到此地是爲了何事啊?”
林平之淡淡的笑着,把應付定靜師太的說詞又說了一遍。
嶽不羣聽了,也是一副釋然的模樣,表情很是愉悅的說道:“既然如此,林少俠不如和我們一起用飯,如何?”
林平之瞄了一眼他的桌上的粗茶淡飯,有點兒無奈,堂堂一個華山派,就這麼寒酸?還是說這是要故意的要做出一副節儉的模樣?這些年,林家兄妹雖然人在江湖,但是到底還是富貴人家出身,在花錢上、尤其是衣食住行方面,絲毫不會含糊。脈脈更是挑嘴的很,好不容易回到了福建能吃些家鄉菜了,卻要她和他們一道用這些飯菜,她恐怕還真的不願意!
於是,他便裝做有幾分抱歉的說道:“多謝嶽掌門美意,只是我和舍妹已經用過了,不如明日由我這半個地主作東,如何?”
嶽不羣也點頭同意。
林平之看了看令狐沖,示意他晚上再敘,便領着脈脈出了大廳。才一轉彎,脈脈便低聲道:“哥,華山派的人也到了,看起來事情比較麻煩了……不如我們上街看看,如果能碰到姐姐他們,那就再好不過了!”
林平之聽到這話,也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兩個人就直接上了街,暗自找尋可能傳遞消息的人。不過,沒等這件事情辦成,林平之的目光便定在了迎面走過來的一行人的身上。
那一行人領頭的餘滄海顯然也見到了站在路邊的林家兄妹,此時,餘滄海領着的衆多青城弟子也都停下了腳步,雙方相互看着,但並沒有言語。
林平之輕蔑的打量着餘滄海——他的臉孔有幾分的扭曲,不過也還算是端正,看上去有幾分邪氣,勉強算得上是個人五人六的模樣。林平之掃了他一眼,隨口道:“沒想到青城派也能來這裡幫助正派人士阻攔魔教的襲擊啊?還真是讓人想不到呢!”
一聽這話,餘滄海冷哼了一聲,粗聲粗氣地說道:“林家小娃子,老夫不願與你一般見識!你給老夫讓開!”
“讓開?”林平之玩味的重複了一下這個詞,很是不屑的說道:“你要我讓我就讓?哪有那麼美的事情?餘滄海,我不去找你,你卻來讓我遇到了,既然如此……”話說着,林平之動了一下手中的長劍,“不如我們城外一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