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街上,人羣稀疏。
一個穿着紅色風衣的女人安靜的走在街上,一手拿着一本看不到名字的書,另一隻手,拿着一部顯得有些沉悶的黑色手機。
“呵呵,你真的去了?”電話裡,是一個一聽就不大的男孩子的聲音。
“嗯......賭的這麼大,總要去看看籌碼。”女人輕聲細語的說着,語氣中還透着點笑意。
“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特別的,除了長相有些相似外......嗯......我是說他毫無傳染性!”女人回答道。
“之後呢?他和那羣自稱“渡鴉”的混蛋們有關係麼?”
“這怎麼可能看的出來,咱們查了這麼多年,除了人數之外什麼都查不到,更別說成員都是誰了。”
“呵呵,別想的太好,即使是人數,都可能是他們故意放出來的,畢竟這個事情知道的人太多了......”
女人微微點了點頭......
男孩繼續說道:“所以,他會去這次的黑境?”電話裡,男孩的嘴裡總是“喀拉喀拉”的,好像是含了一塊糖,用舌頭沒事閒着攪拌着,碰到牙齒所發出的聲音,反正在電話裡聽着特別的煩人。
“當然。”女人簡短的回答到,對於那個混蛋小鬼嘴裡的糖塊,唉,她甚至已經習慣了。
“嗯......不錯,真不錯,如果被那邊的傢伙們注意到,它們肯定會更瘋狂一些,那樣,歐米茄小隊就抽不開身了......”
“你確定那邊的......那些玩意能注意到......它?”女人皺着眉問道,斟酌這些詞語浪費了她幾秒鐘的時間。
電話那頭傳來“咔吧”一聲,應該是那個孩子開始將嘴裡的糖塊嚼碎。
“當然,它們都一樣,就像是從來沒有呼吸過,但還不得不活着的生物,第一次品嚐到空氣的味道,那種貪戀,美妙,他們在追尋着這個世界的載體,瘋狂的羨慕,嫉妒,仇視着一切得到恩賜的彼此......呵呵,如果它們有這種情緒的話。”
男孩說了一段很難聽懂的話,不過看起來,這女人好像聽的很明白。
“哎,好吧,能暫時將歐米茄的那些傢伙支走,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希望我們的籌碼不會死在這個任務中!”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就掛斷了電話,消失在了建築的陰影中。
同時,一個不算太大的房間裡,一個有些偏胖的小男孩也掛斷了電話。
他扯了扯襯衫的領子......嗯,不錯,他雖然看起來也就最多剛上初中,但是穿了個極爲老成的襯衫,而且襯衫外面,還套了個比最小還要小上好多的白大褂。
“咣噹”一聲,他將手機扔到面前的控制檯上:“這老女人真是麻煩,幹什麼都婆婆媽媽的!”
男孩滿臉不爽的嘟囔着,之後從白大褂的兜裡又掏出了一塊糖,扔進嘴裡。
隨後,這個愛吃糖的小胖子轉過身,在他身後,是一塊玻璃,透過去,能看到一片無比巨大的廣闊的空間,盡頭是一面高聳的牆壁,即使離得這麼遠,也要仰起頭才能勉強看到那牆壁的頂端,在這面牆壁上,覆蓋着分開兩側,驚人巨大的羽翼,層層疊疊,幾乎佔了所有的視線,潔白的羽毛在不知何處發出的光線照射下,散發出一陣陣聖潔,讓人看上一眼,就移不開眼睛......
而在這讓人迷醉的羽翼之中,有一個渺小的女性身體......其實,這具軀體並不渺小,甚至要比普通的女性身體高出很多,但是在兩側的羽毛映襯之下,就幾乎很難被注意到。
她安靜的閉着眼,全身**,說不上美,也說不上醜,反正就是讓人不自覺的被吸引,繼而迷戀,她的四肢被一種泛着光澤的金屬固定在牆上,胸膛沒有一絲的起伏,也許她不需要呼吸,也許她死了,沒人知道,總之,她的鎖骨上連接着兩根纖細的管子,管子中,是被抽取着的鮮血,多少年了,雖然緩慢,但卻沒有一刻停歇......
突然,一陣刺耳的警鈴聲想起......
男孩很無奈的把頭撞在手心,順勢揉了揉太陽穴。
幾乎下一秒,桌子上的一盞紅燈就亮了起來。
“又一個?”男孩按下了控制檯上的按鈕,對着話筒問道。
“報告長官,5914號誌願者受到精神污染......”話筒裡,一個男人的聲音慌慌張張的報告着,這時,又補充了一句:“紅色了!”
“哎......”男孩嘆了一口氣,面前的控制檯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全息投影,在一羣人的簇擁的中心,一名穿着黃色工作服的男人跪在地上,慢慢的向前爬行着,不時的擡起頭,望着盡頭巨牆的方向,臉上的表情像是幸福到了極點,甚至滿眼都是淚水。
人羣中的一個穿着防護服的警衛見這人慢悠悠的又爬了過來,一腳將其踹回去,不過被踹回去的人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他還是保持着那副極度迷戀的深情,傻笑着爬起來,望着前方,伸出手臂,像是等待着一個不可能的擁抱,而他的手腕上,一個透明管子裡,通紅一片。
守衛舉起搶,對準地上的人,其中一個對着通訊器說道:“長官,重度污染,請求處置......”
男孩不耐煩的瞥了一下嘴:“啊呀啊呀,下次這種事情不要問我,直接崩了他,難道這幾千個志願者每個都要問一次?”他氣呼呼的嚷道。
“是!”通訊器裡簡短的應了一聲,緊接着
“砰!”
一聲槍響。
全息投影裡,那個穿着黃色衣服的所謂“志願者”腦袋像破碎的西瓜一樣,紅的白的蹦的到處都是......
男孩嘴裡一用力,嘎巴一聲咬碎了糖塊,並掛斷了通話。
千里之外,K市貝殼街邊的咖啡廳門外。
陳笑推開門,吊兒郎當的往大道上一站。
掏出電話,手指在屏幕上一通亂劃。
“喂......啊,我那手槍啥時候能改裝好啊?對對,着急!我這邊接了個大活!”
陳笑對着話筒嚷嚷着。
(嗯......這章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