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來的太突然,沒有任何的能量警報,也沒有任何的熱量探測顯示,就連個導彈的制導信號都沒有偵查出來,什麼都沒有,就像是高空中一坨鳥屎落下,但是砸在防護層上卻產生了超乎常理的力量。非歐聯合組的整個能兩層頃刻間被破開,全息圖影也在這一瞬間完全失效。
森林被毀,狂風還在肆虐,衝出樹木的阻礙,直接涌入四周的小鎮,一切都如龍捲風過境,先是炸出漫天煙塵,又被下一波衝擊力吹散,只留下一個由酒徒墜落的點爲中心四散開的隕石坑出現在了地表之上,而那座隱藏了幾百年的巨大建築也第一次顯露了真身,出現在了叢林的上空。
這時,那些僥倖還留在小鎮裡的人呆呆的看着祖祖輩輩依傍的森林,和那突兀的巨樓,這才記起來,幾個月前,那個出現在電視屏幕上的長着翅膀的女人,和那些被政府用各種說辭掩蓋,也被自己選擇性忘記的言語。
原來,假象的確存在,而且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墜落點,兩個人躺在隕石坑的中心。
是的,他們倆還能看出人形,身上也只不過是一些缺胳膊少腿的輕傷,護士掙扎着坐起來,用一隻手撿回了頭頂不遠處的大腿,直接給自己接上,又爬出挺遠找了一些還能用“塊”來形容的組織,往自己身上隨意的塞了塞,在這段時間裡,她的身體就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待自己已經癒合的完好無損後,她又將早就支離破碎的衣服很“簡單”的披掛在自己身上,擋住了一些重要的位置,向中心的另一坨“屍體”走去。
酒徒的整體感覺比護士要稍稍差一些,除了腦袋還保留着“圓形”之外,其餘的部件基本已經四分五裂,大塊小塊的**已經不知道被蹦飛到哪裡去了,總之讓他看上去,比自己應該擁有的體積小上了幾號。但是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似乎還“活着”,因爲那些阻止還在輕微的蠕動,試圖把自己捏回圓形。
護士沒有再多看他一眼,似乎是對酒徒的存活有着十足的自信,她從地上找了一塊比較尖銳並且細長的石頭,輕描淡寫的懟進了自己的脖子......這是上一次,她從陳笑的手法中學來的,頓時,動脈的壓力將鮮血像是水龍頭一樣的擠了出來,而那些血液噴灑在地面上的血肉之上,它們就開始瘋狂的生長,骨骼也如同快放的植被生長一樣,嘎吱嘎吱的全部再生,不出幾分鐘,一個**的男子便出現在了地上。而做完了這些,護士也顯的十分虛弱,一屁股坐在地上,並找了一塊碎布將自己脖子處的傷口勒緊。
似乎她的癒合能力大大的下降了。
沒過多久,一些降落傘便慢慢悠悠的落到了隕石坑四周,分裂者的所有成員再加上靜靜,小楠和美子都湊了過來。話說那兩個小姑娘是陳笑以“帶她們出去玩”的理由從小宇老闆手中硬搶過來的,雖然這個理由的信服度幾乎爲零,但是最終還是成功了,具體過程暫且不表,先看眼前。
衆人聚到一堆,蕾恩娜疑惑的看着護士:“你......包紮了傷口?”
護士無奈的一聳肩:“在這種足夠瞬間死亡的程度上要保證一個人不死是很費力的,所以我的自愈能力也稍稍受了點影響,不過完全不耽誤。”她隨意的回答道。
陳笑一臉好奇的湊過來:“那你這種能力使用頻率怎麼樣?”他躍躍欲試的問道。
護士略微思考了一下:“嗯......還算挺快的,大概一年左右就能用一次吧。”
“......”陳笑沉默。
這時,小楠很懂事的幻化出了幾件衣服,遞給了護士。
“謝謝。”護士笑着接過。
突然!
“啊啊啊啊———!!”
酒徒一下子睜開眼睛,之後就扯着脖子大喊大叫,嚇了周圍人一跳。
“好啦好啦,從下飛機就開始喊,要不是我在旁邊你喉嚨早就破了!”護士沒好氣的罵道。
酒徒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地面上了,那些混蛋同伴也都在身旁,然後他震驚的看了看周圍的景象......
“這是......我砸的?”
“廢話,難道是基金會沒事閒的自己挖的?趕緊穿上。”蕾恩娜上下瞄了瞄酒徒的身體,一臉嫌棄的扔過了幾件衣服。
幾分鐘後,衆人休整完畢,就向着不遠處的巨型建築走去。
不錯,這建築並不像是大家所想象的那樣已經被砸的灰飛煙滅,因爲陳笑所預計的撞擊點並不是聯合組的大樓所在之處,而是周邊只要能破開防護層的地方就可以了。畢竟大樓中有他們此行的目標,萬一被一起砸沒了,那不就白來了麼,況且按照他對基金會簡直風格的理解,酒徒這一下真不一定能將建築本體砸穿,要是隻砸進去幾層,正好落到大樓的某個走廊裡,救都不好救,那可就真的叫“送人頭送到家了”。
不過雖然沒有正面擊中,但是隕石坑的範圍也波及到了建築,巨樓周圍的地面已經塌陷了大半,地下的很大一部分已經裸露了出來。這種純物理層面上得衝擊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化解的。
所以,此時此刻,聯合組大樓中一陣混亂。
“防護立場能源不足,全息圖影啓動不了!”
“防禦和監控失靈,電量沒有顯示。”
“雷達失效,損傷無法統計!”
“原因未知,可能是核武器攻擊,但是沒有偵測到任何信號,監控回放用不了,好像是......沒電了......”
各種聲音充斥在建築內,幾乎所有的設施全部失靈,並且還有很大一部分被毀,足以抵禦最高級別地震和爆炸的建築竟然在一瞬間陷入了癱瘓,基地內正在經歷從建成到現在的第一次大停電,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應該怎麼辦。
穿着白大褂的男孩雙拳緊握,他看着下面的人混亂成一鍋粥,但是又無計可施,而更讓他擔心的是,運送天使的傳送帶已經停止......那股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