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圖片中,是一個肉瘤,一些腸子支棱出來,感覺就像一塊帶着內臟骨頭的爛肉放到嘴裡,撕碎,嚼爛,之後再吐出來,摻合着膿水揉成一個肉團一樣。
劉小姐停頓了一秒,繼續說到:“這是實驗中,工作人員將一隻“成年獵犬”暴露在異常範圍內5分鐘後的形態,值得一提的是,直到拍攝這張照片的時候,它還活着,並且在第六分鐘時......變成了這個樣子......”
屏幕中的照片被切換了,顯示的還是那個肉塊,但是,它已經不再是球形,而是被什麼力量扭曲成了十分不規則的形狀,像是有東西想用這堆碎肉重新塑造個別的什麼玩意。
“從圖片中能看出,獵犬的屍體在變化,並且有很強的生命跡象,但是接下來的照片,“亞洲分部”沒有傳過來,所以還無法知道更長時間的暴露後會變成什麼,但肯定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
說着,一段視頻又出現在了屏幕上。
“這段視頻是“亞洲分部”傳過來的最後一段資料,一名人類“志願者”被要求不穿防射服進入異常範圍內的簡短錄像......”
這時,錄像已經開始了。
屏幕晃晃悠悠的,能看出攝像頭是戴在這個“志願者”的領口上,白天,光線很足,而他面前是一塊空曠的草地,有一些除了陽光之外的莫名其妙的光線從各個方向射過來,讓畫面很不清晰。
志願者(小白鼠):“我......已經到了......這什麼都沒有。”
工作人員:“你做的很好,現在請繼續前進,觀察四周,並說出你感覺奇怪的地方,注意不要遮擋攝像頭。”
志願者:“這裡有光......但不是從一個地方發出來的,我感覺有些噁心。”
工作人員:“這很正常,不要在意,請繼續前進。”
過了一會。
志願者:“我很不舒服......我感覺四周有東西在注視我,我頭疼。”
工作人員:“不,我們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生命探測器”上顯示你周圍沒有其他生物,所以請不要擔心。”
志願者:“不,肯定有什麼,它們在盯着我,就在我面前!滾開!......哇......”
志願者的聲音突然變的很恐慌,他用力的揮動了一下手臂,好像在驅散什麼根本不存在的東西,陳笑在這一瞬間,看到了他手腕上有一個長條型的指示燈,正發着紅光,緊接着,這個人吐了,嘔出一大攤已經融化的食物。
志願者:“不......我不是這裡的......我要出去!”
他說着莫名其妙的話。
工作人員:“冷靜,你只要在往裡面走5分鐘,就可以回家了,你的一切犯罪記錄都將被抹除。”
志願者:“媽的......我不屬於這......”
工作人員:“冷靜!”
工作人員:“深呼吸!”
志願者精神失常,無法溝通,屏幕上,他開始撕扯衣服,攝像頭被拽下來,扔到了地上,但是鏡頭正好對準了他。
此刻,他瘋狂的撓着自己的身體,每一抓都能帶出大片的血肉,好像這些組織已經變得非常鬆散,之後傷口的邊緣開始快速的潰爛,並且蔓延開,這個男的“噗通”一下跌倒在地上,之後蜷縮起來,肢體開始往中心聚攏,聲音中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這個過程很快,只有10幾秒,而且期間“志願者”一直在呻吟着:“我不屬於這......我不屬於這......”
視屏戛然而止。
“啪!”燈被打開了,陳笑能看到劉女士的臉色比進來是更白了一些。
“接下來請去一樓集合,馬上就會有人來接你們,這些資料稍後會以紙質的形式發給你們每一個人......”
她明顯還想在說什麼,但是看到面前人們都無比凝重的表情,又閉上了嘴,直接走出了會議室。
陳笑好像還跟沒事人一樣,看着劉女士的背影,晃盪着腿,自顧自的嘟囔着:“啊呀,還不是一點人性沒有啊。”
市區邊緣的公路上,幾輛黑色的車子快速的行駛着,陳笑坐在車的後箱中,這一車人還有“白熊”“王比利”“丁滿山”“肌肉姐”,沒人說話,所有人都神情凝重,
在這壓抑的氣氛裡......陳笑再次閒着無聊,哼哼起來。
不過也沒人表現的太過驚訝,反正這裡的人都知道陳笑什麼德行。
“我願意花20點資金換一個隊伍......”丁滿山小聲嘮叨着。
“有誰想說什麼嘛?”白熊沉聲說道,這個時候,這個沉穩壯碩的傢伙總能給人一種靠得住的感覺。
肌肉姐思考了一會:“一般這種情況都是“分部”那邊派人來。”
王比利接過話頭:“咱們應該是先頭部隊,看錄像和圖片,這最少也是個C級任務,甚至是B級的也說不定。”
“就是說,由於太突然,只能就近拽一波外勤組的來先頂着是吧。”丁滿山一臉無奈的說。
白熊聽完這些後,看着陳笑,問道:“你呢......你不可能沒什麼發現。”
“發現倒是有......但都沒什麼用。”陳笑聳了聳肩:“比如那個錄像,從草的顏色能看出帶着霜露,但是陽光已經接近正午,所以最少拍攝於1年前,或者地點是在更偏北的地方或者高原地區,總之,不可能是幾個小時前拍攝的,而且從特殊的防護服、指示燈、探測器之類的裝備來看,基金會已經對這個“異常現象”有了一定的瞭解,並且知道它會再次出現,那麼假設一下,這個“異常現象”已經很多次,在世界不同的地點出現,但是都被刻意隱瞞了下來。可能是由於這個現象越來越頻發,或者某些其他的原因,總之,現在基金會不得動用像咱們這種低級別的外勤人員,那麼可能的原因就有很多種了,比如基金會覺得咱們能搞定,就讓咱們來處理,或者是不得不這麼做,或者人手不夠了,或者時間太倉次,總之現在無法得出結論,而且我所在意的是報告裡,有“將異常範圍壓制在一定範圍內”這個說法,還有一會,每個人都應該會拿到一個試管,並且要在一個固定的地點打碎,......那個試管裡的東西怎麼看都像是血啊.....這些都是毫無頭緒的,暴露在異常範圍裡的人會看到什麼東西麼,還有他們爲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這些都很有......嗯.....很奇怪,不是麼?”
陳笑用極快的語速說完了這些,之後不自覺的咧了一下嘴。
丁滿山看着他嚷嚷道。“喂喂......比起這些,你的表情才更奇怪吧。你怎麼好像很興奮的樣子啊。”
陳笑毫不在意,莫名其妙的舔了一下嘴脣,並“嘿嘿嘿”的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