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進了繆家的院門之後,我就回寺院了,繆智文的戲碼一時半會不會結束——他玩弄女人的花樣很多。”
這一點倒是和一清支持志趣相投。一清研究和實踐的是七十二式,不知道繆智文研究好實踐的是多少式。
“這也是張翠珍跟你說的嗎?”
“不錯。所以,他十有八九會讓這個女人天亮之前離開繆家。”
“你怎麼這麼肯定?”
“我跟蹤和監視繆智文不是一天了。我一直在尋找時機,只要翠珍回孃家——有時候,繆智文買好東西讓翠珍回孃家,那麼,在夜裡面,就一定會有一個女人鑽進繆家的院門。只要有女人鑽進繆家的院門,都會在天亮之前離開繆家。所以,我在兩點多鐘趕到繆家後面的樹林裡面,應該不會有問題。在天亮之前結果繆智文,把握更大一些。”
“爲什麼?”
“那天晚上,繆智文喝了很多酒——他在做這種事情之前,一定會喝很多酒。這是其一,第二,繆智文乾坤顛倒了大半夜,已經精疲力盡,這時候,他睡得應該很沉。第三,繆智文死之前,有這個女人在現場,你們再怎麼查,只會查到這個女人,絕不會查到我的頭上來,關鍵是,翠珍也可以撇清干係。”
嚴小格望了望左子健,他們在調查走訪的過程中,連這個女人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十一月七號的凌晨,那個女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繆家的呢?”
“我在繆家西邊的樹林了蹲了約摸一炷香功夫,東廂房的燈亮了。不一會,堂屋的門開了,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堂屋。繆智文把女人送到石橋跟前。女人是哭着離開繆家的,但她沒有哭出聲來。”
在繆家前面不遠處,有一坐小石橋,過了石橋,就是三裡寨。
“你是乘着這個機會潛入了繆家,是不是?”
“不錯,在繆智文走進院門之前,我已經進了東廂房。”
嚴小格和左子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當時,他們在勘察現場的時候,沒有在院牆上找到攀爬的痕跡。玄機原來在這裡。
“接下來呢?”
“繆智文吹滅了燈,倒頭便睡。我在黑暗中等了一小會,繆智文很快就打起了呼嚕,我看清了他頭和臉的朝向。”
“黑暗中,我只能看到頭的輪廓線,等繆智文睡熟了之後,我從口袋裡面拿出棺材釘,然後划着了一根火柴,慢慢走到繆智文的牀頭,他側着身體,臉朝外。能再給我一點水嗎?”
卞一鳴站起身,拎起熱水瓶,將靜悟茶杯裡面的水倒滿了。
靜悟接過茶杯,抿了一小口,然後將茶杯放在地上。靜悟也是人,在說到關鍵說的時候,他停下來了。
禪房裡面的空氣已經凝滯。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靜悟的臉上。
“靜悟,你接着往下說。”
“我將一根棺材釘對準了繆智文的耳朵眼。然後用右手掌將棺材釘用力摁了下去。”
“別停啊!”
“繆智文突然驚醒,他想坐了起來。”
“他沒有出聲嗎?”
繆智文的母親沒有聽到繆智人聲音。
“我用僧袍矇住了他的臉,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