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懷疑所有人,在案子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只要是和案子有關聯的人都是懷疑對象,但我們在瞭解情況的過程中,決不能把他們當做犯罪嫌疑人,至少是嘴上不能把藤蔓當做犯罪嫌疑人。這裡面有一個分寸的問題。
在談話結束的時候,唐文君用筆在紙上寫了八個人的名字——前面幾個人 步子這八個人之中,這些都是和唐文君有過接觸的人——是唐文君分到百貨公司南門市部以後接觸過的人,在這八個人中,還有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的名字叫戴永梅和魯小榮,戴永美是唐文君的初高中同學,她在讀書的時候和唐文君的關係非常密切,唐文君雖然沒有明說,但鄭峰能感覺到,戴永美對唐文君有那方面的意思,但唐文君不是一個池中之物,他對戴永美的示愛沒有做出積極的相應,兩個人畢業以後,一直有接觸,唐文君分到百貨公司以後,戴永美來找唐文君的次數比較多。魯小榮是插隊知青,也是南京人,魯小榮的父母原來是醫生,下放到水漣縣東風公社以後被分在公社衛生所工作,魯小榮高中畢業以後,父母在公社衛生所爲她找了一個護士的工作。
從唐文君提供的名單來看,唐文君的態度是積極的。
晚上,當鄭峰閱讀過原始材料以後,才意識到,這次和唐文君的談話是多麼的重要,這次談話記錄比原始檔案中的三份談話距離都要多,關鍵是,這份談話記錄一下子多出了十幾個名字。
除此以外,在結束談話之後,唐文君在上廁所的時候——其實,他是跟在鄭鋒、李雲帆和孫局長的後面走進廁所的。
在確定廁所外面沒有人聽牆角的情況下,唐文君扔給了鄭峰和李雲帆這樣一段話:“鄭局長,你們不妨關注一下文具櫃的張永梅,她的男朋友經常來找她,她和她的男朋友曾經到大百貨櫃臺看過手錶——一共看過兩次。”
“什麼時間?”
“八號上午。”
“張永梅的男朋友叫什麼名字?”
“叫胡羽化,他對我們門市部的情況比較熟悉,他知道櫃檯裡面有四十八隻進口表。他在我們櫃檯買過手錶,他知道我們提貨的情況。”
“胡羽化在什麼地方工作?”
“現在在縣信訪辦,他到過幾個單位,每個單位乾的時間都不長。”
“什麼原因?”
“他整天遊手好閒,他父親在縣委工作。”
“胡羽化的父親在縣委大院擔任什麼職務?”
“縣長辦公室主任。”
“胡志高——胡主任。”孫局長道,“此人原來在大澤縣工作,幾年前調到咱們水漣縣,聽說此人神通廣大。”
“怎麼神通廣大?”
“我只是聽說而已。他在大澤縣只是一個小秘書,最早是一個小小的職員,在官場混跡多年,很懂得爲官之道,幾年的功夫,就從一個小職員爬到縣長辦公室主任的位置,我還聽說他上面有人,不是省裡面,就是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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