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煙翠,你看看這是什麼?”
齊煙翠靠你了看李雲帆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條灰顏色的褲衩,大家還記得嗎,靠近屁股的地方有一塊補丁。
“你好好看一看——看清楚了。”李雲帆站起身,將褲衩拿到齊煙翠的跟前。
齊煙翠眉頭緊蹙,臉色突然變得灰暗起來。
鄭峰和卞一鳴都看出了齊煙翠情緒上的變化。在齊煙翠的眼神之中,掠過幾許驚慌和恐懼。她的舌頭動動,但臺詞還沒有跟上。她應該認識李雲帆手中的褲衩,如果看到褲衩的正面,她還不認識的話,那麼,當李雲帆將屁股上的補丁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就沒有不認識的道理了。
“齊煙翠,你怎麼不說話了。”
“你們到我家去過了?”
“對,我們對你家——特別是你住的屋子進行了仔細的搜查。”
“你看到這條褲衩,然後,你們就來找我了。”
李雲帆留了一手,他沒有把佛珠同時拿出來。
“就這一條褲衩還不能說明問題嗎?我們幾個人就住在智覺寺,這條褲衩就是智覺寺的僧人穿的褲衩,智覺寺的僧人都穿這種顏色的褲衩,僧人的衣服怎麼會跑到你的房間裡面去的呢?”
“你們也太性急了,你們要我說話,可一點說話的空都不給我——你們總該讓我開口說話吧!”
從齊煙翠說話的口氣來看,她一定想好了臺詞。
“很好,說吧!你家裡怎麼會有這種衣服?”
“我問你們,你們是不是在我牀底下的木箱子裡面找到這條褲衩的呢?”
“不錯。”
“那個木箱裡面裝的全是我年輕的時候穿的衣服。”
木箱裡面的衣服顏色都比較鮮豔,在這一點上齊煙翠說的好像是實話。
“除了我年輕的時候穿的幾件衣服以外,還有這條褲衩,這條褲衩是我男人田大幫活着的時候穿的衣服。”
雖然齊煙翠的回答非常拙劣,但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她竟然能想好臺詞,足見她不是一個簡單的農村婦女。
這還不是臺詞的全部。
看了齊煙翠下面的回答,諸位對齊煙翠就會有更深入的認識。
“你們說的沒錯,這條褲衩是智覺寺僧人穿的衣服。”
四個人有點聽不懂齊煙翠的話了。除了不簡單以外,齊煙翠還是一個非常狡黠的女人。
“你接着往下說。”
“你們知道我爲什麼要留這條褲衩嗎?”
齊煙翠還會化被動爲主動。
“爲什麼?”
儘管李雲帆對齊煙翠的回答不以爲然,但還是得耐着性子聽齊煙翠把話說完。
“這條褲衩是懷真住持送給我男人的。”
“懷真住持送給你男人的?”
“對。”
“懷真住持爲什麼要送褲衩呢?”
“說來話長。”
“說吧,我們倒很像聽聽。”
“那年冬天,有一天,是晚上八點多鐘,大幫從採石場回家——那時候,他身體很好——我們剛結婚不久,那天晚上,雪下得很大——先下雪,後來是雨加雪,他和幾個工友在一起喝酒——他喝了很多酒——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