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帆和卞一鳴決定在案情分析會結束以後到縣城去一趟,如果必要的話,可以去找楊師傅。楊家幾代人從事金銀首飾的加工,又在縣城呆了很多年,他或許知道一些情況。
“五嬸,張東旭家的經濟狀況怎麼樣?”
“不怎麼樣,比一般人家要強那麼一點點,張福海起早貪黑,走村串戶,也不容易啊!”
“從一九六九年以來,張東旭家的經濟條件一直沒有大的變化嗎?”
“我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以前是咋樣,現在還是咋樣。”
李雲帆的意思是,如果張東旭——或者張東旭父子和“70。4。3”滅門慘案有關係的話,那麼,張東旭家的生活應該會發生一些變化。我們都知道,人的肚子裡面的油水一多,在膘子上就顯露出來了,當然,生活中還有一種人,他臉上棱角分明,看上去沒有什麼肉,可只要把衣服脫掉,一身的肥膘,張東旭父子會不會是這種人呢?有些人喜歡打腫臉充盤子,而有些人則喜歡藏而不露。
送走了五嬸之後,案情分析會開始了。
在管立秋和五嬸提供的材料的基礎上,同志們的腦袋裡面生成了一些理性的東西。
每個人都談了自己的看法。
第一個發言的是李雲帆:“現在,我們的腦子裡面已經比較清晰了,只有一個問題還沒有搞清楚。張福清扮演的到底是什麼角色呢?我們和管立秋、五嬸的談話重點——特別是和管立秋的談話重點全部集中在張東旭父子的身上,我們在調查的過程中,張福清兩次向我們提供情況,第一次是關景儒一行三人,向他打聽姚虹橋家的住處;第二次是向我們透露管立秋的爺爺曾經是盜墓賊的信息。”
“如果張福清和張東旭父子是一夥的,那他的目的就是把我們的調查引向歧途,事實上,關景榮、武氏兄弟和姚虹橋、關景儒等人的死毫無關係,至於管立秋和案子的關係,我傾向於也沒有關係。”譚曉飛道。
“我同意譚科長的分析,兇手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到三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外鄉人的身上,在張家堡,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不是辜大爺無意之中發現了一號盜洞,我們的調查在那個環節就停滯不前了,如果不是我們在關景儒三人的身上發現了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想弄清楚三個人的身份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曹雲清道。
“還有一種可能。”卞一鳴接過曹雲清的話茬道。
“什麼可能?”
“那我們就要做一個假設。”
“什麼假設?你快說。”李雲帆急於知道卞一鳴的想法。
“如果張福清和張東旭父子不是一夥的。那麼,張福清向我們提供的情況就有可能是張東旭轉述給他的,張東旭不方便直接跟我們說,借張福清的筆說出來,再由他來進一步印證,這樣做,既把信息傳達給我們了,又保護了自己。”
“嗯,這個分析,我能接受,那張東旭和管立秋家是親戚,他對管家的情況瞭如指掌。”王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