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海沒有回答李雲帆的話,他現在連說話的心氣都沒有了。
李雲帆回到座位上。端起茶杯,喝了幾口水。然後厲聲道:“張福海,你還不願意徹底交代你們父子倆的罪行嗎?”
張福海慢慢擡起頭來:“我想喝水——我口渴的厲害。”
馬子騰站起身,他大概是想給張福海倒水。
李雲帆舉起右手,手心向下,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
馬子騰的屁股慢慢落在椅子上。
張福海眼睛吧嗒吧嗒地望着李雲帆。
“張福海,你以爲我們是在跟你鬧着玩啊!我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你敷衍欺騙了我們,同時敷衍欺騙了自己,你對自己採取了很不嚴肅的態度。”李雲帆厲聲道。
張福海望着李雲帆,他的眼睛先眨了兩下,緊接着眨個不停。
“我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張福海,我從事刑偵工作多少年,像你這樣的犯罪嫌疑人,還是第一次見識。”李雲帆的目的非常明確,他想趁熱打鐵,完全摧毀張福海的心理防線。張福海的眼睛和表情向同志們發出了明顯的信號,他的心理防線已經開始鬆動。
香菸在張福海的手中燃燒着,張福海已經忘記抽香菸的事情了。
“你經不住貪念的誘惑,毀了自己,你還把兒子往火坑裡面推。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你這樣的父親了。”
“公安同志,你不要再說了,我願意交代——我願意坦白。”
李雲帆要的就是這句話。
同志們期待的就是這句話。不打到蛇的七寸,是制服不了毒蛇的,在捏住蛇的七寸的時候,手是不能鬆開的。
李雲帆朝馬子騰點了點頭。
馬子騰站起身,打開茶杯的蓋子,王萍走過去,打開茶葉罐,往茶杯裡面放了一小撮茶葉。馬子騰,拎起水瓶,將茶杯倒滿了。
馬子騰蓋好茶杯蓋,將茶杯放到張福海的椅子上,張福海將屁股朝旁邊挪了挪。
張福海打開茶杯蓋,端起茶杯,用嘴脣在茶杯口上淺淺地試了試,水太燙,便將茶杯放下。
我們都知道,既然案子是張福海父子倆做的,那麼,張東旭提供給同志們的版本就得全部推翻。
“張福海,茶也給你泡好了,你可以交代問題了吧!”
“公安同志,我——我的腦子很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
“就從你發現姚虹橋是盜墓賊之後開始交代吧。”
因爲有了前面的鋪墊,張福海的交代比較順暢。雖然張東旭的交代已經不作數,但一部分內容還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從某種意義上說,突破張東旭的防線,爲突破張福海的防線奠定了一定的基礎。
下面就是張福海的交代,請大家耐着性子往下看吧:
姚虹橋一家在張家堡落腳之後,因爲張福海和姚虹橋都會下棋,所以兩個人很快就熟絡起來了。當然,讓兩個人熟絡起來的主要原因,不是兩個人都會下棋,而是因爲張福海的眼睛瞄上了姚虹橋的大女兒冬妮,兒子張東旭身體上有缺陷,這一直是張福海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