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楊大順能看見童美豔腳上的塑料涼鞋,照理,招娣也應該能看見站在她牀邊的童美豔,但由於櫥門擋住了手電筒的光,童美豔站在一個黑暗的死角里面,加上招娣睡眼朦朧,所以,沒有看見童美豔。
“是周銀鎖讓你站在招娣跟前的嗎?”
童美豔點點頭。
“爲什麼?”
“周銀鎖怕——怕招娣醒——醒過來,因爲招娣她——”
“因爲什麼?”
“因——因爲招娣沒有喝——碗裡面的水。”
“周銀鎖是不是在碗裡面放了安眠藥?”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呢?”
“當時,在屋子裡面,除了你和周銀鎖之外,還有一個人。”
“當真還有一個人嗎?”
“你以爲我們誑你嗎?我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事實根據的,要不然,我們怎麼會知道你當天夜裡穿的是黃顏色的塑料涼鞋呢?你的塑料涼鞋距離此人的腦袋只有一隻鞋子的長度。”
“我的嗎呀!”童美豔將右手放在胸口上,她的臉色瞬間煞白。
“你爲什麼不站在周鳳英的牀前呢?你們難道不擔心她突然醒來嗎?”
“周鳳英喝了碗裡面的水,他們夫妻倆剛做過那種事情,她一時半會不會醒。問題就出在周鳳英沒有喝多少水,要不然,她也不會枉送了一條性命。”
由於周鳳英喝水不多,她昏迷的程度比較淺。
“謝家財喝水了嗎?”
“沒有,房事結束以後,周鳳英端水給謝家財喝,謝家財沒有喝,到頭便睡了。”
“你們難道不怕謝家財醒過來嗎?”
“那天晚上,謝家財喝了很多酒。”
“謝家才喝了很多酒?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那天晚上,謝家財就是在我家喝酒的。”
大家面面相覷。
卞一鳴的判斷是正確的。
“案發當晚,周銀鎖不是到方洪波家打麻將去了嗎?”
“周銀鎖喝過酒之後去打麻將的。”
這裡有點亂,大家都感覺出來了。
所以,這裡要理一理。
“據我們所知,周銀鎖到方洪波家也喝酒了,他在你家喝酒,又跑到方洪波家去喝酒,這怎麼都說不通啊!”
“方洪波他們喝酒,周銀鎖不得陪着喝幾盅嗎?”
“案發當晚,周銀鎖是什麼時候離開家的呢?”
“記不得了,八點多鐘吧,具體時間我沒有在意。”
“謝家財呢,他和周銀鎖一起走的嗎?”
“謝家財在我家睡了一段時間,他不是喝多了嗎?”
“謝家財是什麼時候回家的呢?”
“十點半鐘。”
“你怎麼記的這麼清楚啊?”
“是周銀鎖讓我十點半鐘喊謝家財的。”
“爲什麼一定要在十點半鐘喊醒謝家財呢?”
其中定有蹊蹺。鄭峰和李雲帆都意識到了。
“請謝家財到我家喝酒,把謝家財灌醉,十點半喊醒謝家財,都是周銀鎖事先安排好的。”
“照你這麼講,他約方洪波打麻將也在他的計劃之中了。”
“不錯。他到方洪波家去大麻將,是想讓方洪波爲他打馬虎眼。只要有人能證明他六月三十號的晚上在方洪波家打麻將,誰都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