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調查走訪的步步深入,劉長鬆對案子的整體判斷應該越來越清晰,事實恰恰相反,在劉長鬆的腦子裡面,“6。30兇殺案”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混亂。
這是一團找不到頭的亂麻——頭也許被藏在了最裡面。
第六份談話記錄:
談話對象是周風英的弟弟周銀鎖,此人和姐夫謝家財的接觸比較多,大家有沒有注意到我們前面提供的情況:謝家財經常爲謝家集供銷合作社運送農用物資,而周銀鎖就在謝家集供銷合作社當會計,謝家才之所以能攬到供銷社的活,恐怕和小舅子在供銷社當會計有關係。既然周銀鎖是供銷社的會計,那麼,謝家財每年從供銷社苦走的錢,應該是周銀鎖經手的,所以,周銀鎖對謝家財的經濟收入應該是很清楚的。這是其一,其二,因爲工作上的原因,謝家財和周銀鎖的接觸應該是比較多的,基於這一點,周銀鎖對謝家財的社會關係也應該是比較瞭解的。這就是劉長鬆第六個找周銀鎖談話的原因。
“我們聽說你姐夫經常幫供銷社運送貨物,是不是這樣?”
“是的。”
“運送哪些農用物資?”
“煤炭、化肥,塑料薄膜,鹽巴,我們供銷社有一條水泥船,有時候,忙不過來的時候,就找我姐夫跑一趟。”
“你姐夫給供銷社運東西,是因爲你在供銷社當會計的緣故嗎?”
“我到供銷社來工作之前,我姐夫就爲供銷社運東西了。”
“那麼,你姐夫運送貨物的錢都是從你手上經過的嗎?”
“是的。”
“謝家財每月從你手上拿走多少錢呢?”
“這很難說,有的月份多一些,有的月份少一些,這要看是農忙的時候,還是農閒的時候。”
“最多的時候是多少錢呢?”
“最多的時候,是三四十塊錢。”
“那也不多啊!”
“我姐夫主要收入是幫村民運磚瓦。”
“他幫村民運磚瓦,一個月能賺多少錢呢?”
“他沒有跟我說過,我也沒有問過。他從來不提錢的事情。要我估摸的話,一個月大概在七八十塊錢的樣子吧!”
從來不提錢的事情,這說明謝家財做人比較低調,或者說比較謹慎,財不外露嗎。
“謝家財有沒有跟你說過跟別人結怨的事情呢?”
“沒有,我姐夫爲人性子溫和,從不和人結怨。”
“那麼,你能不能幫我們回憶一下,誰會和謝家財有深仇大恨,一定要置他們夫妻倆於死地呢?”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我姐姐和姐夫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方面的事情,事前,我也沒有看出什麼不好的苗頭——一點徵兆都沒有,我們全家人都感到非常意外。”
“謝家財在外面有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呢?”
“有沒有,我不知道——他沒有跟我說過。”
“在你的印象中,誰和謝家財——或者你姐姐走動較多——特別是案發前這一段時間。”
“這——你們可以去問問我姐夫的鄰居,他們應該知道:你們也可以問問招娣——但要等招娣恢復健康以後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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