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這還用問,一是姜家的房子不乾淨,二是姜太太是做那種事情的。”竇大娘道。
“姜太太有房契嗎?”
周師傅道:“有。”
“您見過房契嗎?”
“見過,姜太太買房子給辜望弟的時候,是我和張瑞祥做的中間人。她們還寫了一份契約。”
“辜望弟是什麼時候搬進姜家的呢?”
“簽完契約以後,辜望弟就帶着孩子住了進來。先是住在門面房裡面,姜太太離開以後,她就搬到後面住了。”張瑞祥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好像問過辜望弟‘怎麼沒有看見姜太太’,辜望弟說‘姜太太到南京去了’。”
“談好的價錢是多少?”
“奇怪就奇怪在這裡?”
“怎麼奇怪?”
“她們只讓我們在契約上簽字、摁手印,價錢是她們私下裡談的。瑞祥,我說的對不對?”
“我想起來了,是這麼回事。”張瑞祥道。
銀子不能露白,辜望弟大概是不想讓左鄰右舍知道她的家底,而姜太太則不想節外生枝。身上有這麼多的錢,離開南山鎮的時候,錢肯定是不能示人的。
“依我看,這個人肯定是姜太太。”鄧丙坤道。
“誰知道呢?”竇大娘道。
黃秋蘭的一句話使死者的身份確定下來了:“公安同志,你們看看姜太太的嘴裡面有沒有一顆斷了一個斜角的牙齒。”
“斷牙在哪邊?”
“在左邊,姜太太經常到我家去坐,我們在一起接觸的時間比較多,我記得非常清楚,她的嘴裡面有一顆斷牙——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只是一個小角,她說是吃蠶豆的時候弄斷的。”
“斷牙在上面,還是下面?”
“在下面。”
李雲帆的工作非常細緻,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有些地方,如果沒有特別之處,即使是再細緻的人,也很難發現,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是經歷過歲月洗禮的人,完美無缺的牙齒是沒有的。
譚科長和包大偉已經把屍骸放到門面房去了。
鄭峰和李雲帆、卞一鳴走進門面房,黃秋蘭跟在後面。其他人跟在黃秋蘭的後面。
卞一鳴打開蛇皮口袋,拿出骷顱頭。
周師傅打開臨街的門,李雲帆將骷顱頭放在正對着門口的櫃檯上——這裡的光線比較好。
三個人終於在黃秋蘭所說的位置找到了一顆斷牙,在口腔的左邊——下方,第四個牙齒,缺口在牙齒的右邊,其它的牙齒完好無損,惟獨這顆牙齒斷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角。
不等鄭峰提問,黃秋蘭也找到了那顆斷牙:“就是這顆牙齒——就是這顆牙齒!”黃秋蘭很興奮,很激動,她說話的腔調已經變了。“沒有想到啊!原來姜太太沒有離開咱們南山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