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不是一夥人嗎?”
“不是一夥人。”
“你的根據是什麼?”
“他們說話的口音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一個人是四川人,一個人是河南人。”
“他們的長相,你還能記得嗎?”
“能記得,但不是這三張畫像中的人。”這個答案讓卞一鳴非常失望。
“這兩個人穿什麼衣服,你還能記得嗎?”卞一鳴心有不甘。
“記得,一個人穿一件羊皮大氅,一個人穿一件風衣。”
卞一鳴眼前一亮:“是不是有帽子的風衣?”
“不錯,帽子和衣服是連在一起的。”
”是什麼顏色的風衣?”
“灰色——深灰色。”
“我們帶來了一件衣服,請您仔細看一看——”
王萍從皮包裡面拿出一個塑料袋,打開塑料袋,從裡面拿出一件疊得很整體的衣服。
“歐陽先生,請你看清楚了,是不是這種顏色?”
“是這種顏色。不錯,就是這種顏色。”
王萍將衣服完全打開。
歐陽正華突然從地上爬起來,從王萍的手上接過衣服,走到燈下面,同時大聲道:“不錯,就是這件風衣——確實是這件風衣。”
歐陽正華看到的人就是三個神秘男人中的一個。
“太好了,我們總算沒有白跑一趟,歐陽先生,請你再看一樣東西。”
王萍從皮包裡面拿出一個小紙包,慢慢打開,然後從裡面拿出一根錶鏈子。
歐陽正華接過錶鏈子:“穿風衣的人,有一塊懷錶,他和我父親說話的時候,看了好幾次懷錶,我看到的錶鏈子就是這個錶鏈子。”
卞一鳴終於找到了一根線頭,但這是遠遠不夠的。要想使其成爲“70。4。3”滅門慘案的線索,還需要做很多努力。
“你還能記得具體的時間嗎——大概的時間也行。”
“是一九六九年的秋天,天氣漸漸冷了。”
這個時間和張福清見到三個外地人的時間是吻合的。
“此人是四川人,還是河南人?”
“是河南人,這是我父親說的,我父親做幾十年的古董生意,接觸過南來北往的人,他這個人做事一向非常謹慎,不熟悉的賣主,他是不會搭理的。從我爺爺到南京去謀生,我們歐陽家在南京夫子廟經營古董生意,有七八十年的歷史,只要是老人,都會找我們‘昌和’出貨——我說的‘老人’是那些祖祖輩輩以盜墓爲生的人。雖然這些人走南闖北,口音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我父親還是能聽出來。我母親還說此人是河南洛陽人。”
“河南洛陽人?”
“對。我母親就是河南洛陽人。她在給客人倒茶的時候,聽了幾句話。”
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巧的事情,這真應了那句老話“無巧不成書”的老話啊!
“那你母親沒有和此人攀談幾句嗎?”
按照常理,在異鄉見到老鄉,攀談幾句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這不可能,父親和我跟賣主談生意,我母親是從不插嘴的。前面,我不是說了嗎?幹我們這行的,既不問來路,也不問去處,這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