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嚴小格和左子健回憶,他們在棉紡廠找到邢惠開的時候,她顯得很從容,好像是知道有人要來找她似的。
在檔案材料裡面,就只剩下一份談話記錄了,它就是嚴小格和柳二桂的談話記錄,這份談話記錄非常短,嚴小格和左子健回憶,柳二桂見到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眼淚不曾停過,談話根本就無法進行,她的精神沒有什麼問題,就是一提到繆智文,她就哽咽啜泣。她已經結過婚,生了一個女兒,六歲大。但不幸的是,她的丈夫在一次放炮的時候,被山坡上滾下來的時候砸碎了腰椎,已經在牀上躺了半年多了。
在整個談話過程中,柳二桂沒有說一句話,她已經泣不成聲。
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嚴小格和左子健採取了一個最笨的辦法:嚴小格提問題,柳二桂只需點頭和搖頭,這樣一來,談話就很難深入了,不過自從嚴小格和左子健從柳二桂的口中得知他丈夫的情況以後,就覺得談話的意義已經不大了,因爲柳二桂的男人根本就不具備殺害繆智文的條件。
儘管如此,我們還是要將這份談話記錄的部分內容展示一下。
“你曾經和繆智文談過對象嗎?”
柳:點頭。
“是在繆智文結婚之前嗎?”
柳:點頭。
“繆智文送首飾給你了嗎?”
柳:點頭。
“他送給你的首飾是翡翠項鍊嗎?”
柳:點頭。
“翡翠項鍊還在你的手上嗎?”
柳:搖頭。
“你還給繆智文了嗎?”
柳:點頭。
“繆智文和你有那方面的關係嗎?”
柳:點頭。
“繆智文有沒有在你的身上留下傷一些痕呢?”
柳:點頭。
“這些傷痕還在嗎?”
柳:搖頭。
“後來漸漸消失了,是不是?”
柳:點頭。
“你的丈夫知道這件事情嗎?”
柳:搖頭。
“孩子是你丈夫的嗎?”
柳:點頭。
“你現在的生活還過得去嗎?”
柳:點頭。
“你丈夫癱瘓在牀,生產隊和公社有沒有給一點照顧和補助呢?”
柳:點頭。
那雖然是一個經濟落後,一窮二白的時代,但從上到下,只要條件容許,都會考慮到那些在生活上有困難的人。雖然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但很少有人因爲生活壓力大選擇自殺的。
雖然有生產隊和上面的照顧,但柳二桂的生活狀況仍然令人擔憂,看到柳二桂眼淚汪汪的樣子,嚴小格和左子健很快結束了和柳二桂的談話。
回到鎮上以後,兩個人還到公社民政辦公室瞭解了一下柳二桂的補助情況,得到的回答是,縣民政每月給柳二桂的丈夫五塊錢,公社民政還指示大隊生產隊確保柳二桂家的口糧一粒不少。公社民政還計劃在年底之前幫柳二桂家修葺一下搖搖欲墜的瓦屋。
也許有人會問,筆者是不是把饒迎雙漏掉了呢?
筆者沒有忘記這個人,問題是嚴小格和左子健始終不知道她的下落,連饒迎雙的父母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家裡人只說她跟着一個專修廟宇的施工隊到外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