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爲了你,竟然選擇在繆家熬着。”
“那是因爲我爲了她敢冒殺頭之最除掉了繆智文。”
“前幾天夜裡,你到三裡寨做什麼去了。”
“見翠珍去了。”
“可從時間上來判斷,你和張翠珍根本就沒有見面的時間和機會,張翠珍的母親說,張翠珍不曾走出過家門。”
“我說的見,不一定非要見着面。”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往她房間裡面塞了一張紙條。”
“從什麼地方塞進去的呢?”
“從東廂房後面的窗洞。”
筆者在前面曾經交代過,在繆家堂屋的後面——東西廂房朝北的牆上,各有一個不大的窗洞。那天晚上,李雲帆曾經到屋後勘查過,也注意到了這兩個窗洞,當時,窗洞上正塞這一些草。
李雲帆和卞一鳴互相對視片刻,這時候,同志們才恍然大悟。
“你在紙條上寫了什麼?”
“我讓她穩住神,這個案子和她沒有一點關係,見到公安,以前怎麼說,現在還怎麼說。如果你們找到我,那也是一種解脫,此案一了,翠珍就可以開始一段新的生活。用不着在這麼苦苦地熬着了。”
“張翠珍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那天下午,她到廟裡面來燒香,乘大殿裡面沒有人的時候,扔給我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着什麼?”
“她說紙可能包不住火了,不如趁早自首。”
那天晚上,張翠珍就是按照紙條上的內容去做的。難怪她應對的那麼自如呢。至於讓王萍看她身上的傷痕,也是在毫無退路的情況作出的無奈選擇。
“那天夜裡,你是不是發現我們跟蹤你了?”
“沒有,今天,我倒是發現你們的人在暗中監視我。”
“你把殺害繆智文的過程詳細交代一下。”
下面就是靜悟的交代:
一九七二年十一月六號的下午三點半鐘左右,靜悟下山,到鎮上採購東西,在田大塘看見撞見了張翠珍,張翠珍洗好衣服,正準備回家,兩個人在路口有一段簡短的對話。
靜悟從口中得知張翠珍是回家看望照顧父親的,父親已經生病多日,她是十一月五號回石鼓寨的,打算過幾天再回去。
靜悟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於是,他在街上採購東西的時候順便去了一趟鐵匠鋪,爲寺院廚房賣了一把菜刀,在挑選菜刀的時候,他乘鐵匠找錢的時候,順手拿了兩根棺材釘掖在了自己的腰帶上。
在離開小鎮的時候,他看到了揹着書包放學的學生。上了山之後,他走一會,歇一會,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等繆智文,只要能看到繆智文回三裡寨,他今天晚上就可以動手了。
終於,靜悟在石鼓寨北邊的樹林裡等到了繆智文,繆智文推着自行車,從靜悟身邊經過的時候,靜悟看到了手提包裡面的一瓶酒——手提包是掛在自行車龍頭上的。
“靜悟,繆智文不認識你嗎?”
“他只認識田鵬程,不認識靜悟。你們知道我爲什麼要在石鼓寨北邊的樹林裡面等繆智文嗎?”
“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