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你們已經知道了,我不能生養——我一生下來,就是病秧子——我出生之前,正是我爹大煙抽的昏天黑地的時候,抽大煙的人是生不出健康的娃的。這男人一旦不能生養,就是再有錢,家道也不會興旺起來。”
“那姚虹橋就不怕你看出來嗎?”
“他怎麼會知道我懂這個呢?單憑姚虹橋會縮骨功,我還不敢確定他是盜墓賊。”
“你還發現了什麼?”
“不是我發現了什麼,還是我從他身上聞出了什麼?”
下面就是張福海第二個重要的發現:
張福海從姚虹橋的身上聞出了墓室和棺槨的味道。而此時,姚虹橋可能已經完成了第一個古墓的挖掘工作。
“你就這麼肯定?”
“我從小隨父親幹過這個養生,別說姚虹橋身上的味道,就是那些小小的隨葬品,我也能從它們的身上聞出死屍,棺材和墓室裡面的味道。”
“於是,你就盯上了姚虹橋?”
“是的。”
敢情盯上姚虹橋的不僅僅是張東旭一個人,這也就是說,最早盯上姚虹橋的人是他張福海。
“你在暗中監視和跟蹤姚虹橋了?”
“是的。”
“你發現了什麼?”
“在張家堡人的眼睛裡面,姚虹橋不是在生產隊上工,就是呆在家裡,誰都不知道他經常晝伏夜出。有兩次,我跟蹤他到縣城。終於發現了他的秘密。”
“什麼秘密?”
“在縣城,有一個叫‘文昌閣’的古董店,是專門收購古董文物的。過去,我從鄉親們家裡淘換來的古董,都拿到‘文昌閣’去,姚虹橋經常往那裡跑,呆子都能看出他是幹什麼的了。”
“你兒子張東旭監視和跟蹤姚虹橋,是你指使的嗎?”
“是的。”
“我發現姚虹橋的底細之後,就到山上去轉了幾回,因爲姚虹橋已經在山上轉了很多回了,最後,我終於發現鳳凰嶺上面兩個山丘原來是土丘,玉皇山和黑風嶺是石頭山,而兩個土丘上,竟然連一塊石頭都挖不到。”
“你挖過?”
“我試着在兩個土丘上挖了幾個套野豬和獐子的陷阱,結果一塊石頭都沒有挖到。我就知道姚虹橋爲什麼要長期住下去,併到鳳凰嶺上轉悠了。”
“但奇怪的是,姚虹橋遲遲沒有動手,等三個外地人到姚家落腳以後,他們才動手。”
關景儒、柴二得和霍金柱難道是姚虹橋請來的嗎?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如果姚虹橋不想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任何人,那麼,關景儒等人是不會找到張家堡來的。
按照姚虹橋的本意,他大概是想獨吞兩個古墓裡面的財寶,但由於工程太大,他和老婆恐怕完不成這麼大的工程。所以,才把關景儒等人招來了。
當然,上面只是筆者的猜測,姚虹橋和關景儒等人已經不在了,真實的情況,已經無從知曉了。
張福海提到了一個細節,使同志們恍然大悟,原來關景儒等人在向張福清和張東旭打聽姚虹橋家住處之前,還向另外一個人問過路,這個人就是張福海,在一九六九年冬天的一個下午,張福海正在張集街上賣貨,有三個人向張福海打聽張家堡怎麼走?這三個人就是關景儒、柴二得和霍金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