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就是一九六九年,此時辜文傑已經在南京讀大學。
鄭峰在想,如果任碧雲所說的小夥子就是辜文傑的話,那就說明辜文傑不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且還尋找過自己的生身母親。
“他的名字叫辜文傑,文化的‘文’,豪傑的‘傑’。”
“文傑,那辜望弟沒有什麼文化,給孩子起的名字倒不俗,算起來,他應該有二十五歲了。我多慮了,和辜望弟相比,我羞愧難當啊!”
“任小姐,你有沒有向門衛師傅打聽,這位小夥子長的什麼樣,身高是多少?”
“我問了,門衛師傅說小夥子皮膚白白的,梳着一個小分頭,說話彬彬有禮,很像一個讀書人,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
李雲帆朝鄭峰點點頭,大家都知道,李雲帆曾經見過辜文化,他點頭的意思是,辜文傑的皮膚確實比較白,身高也在一米七五左右。
“後來,這個小夥子還找過我一次。”
“你見到他了嗎?”
“沒有,有一天晚上,我到衚衕口的茶水爐去衝開水的時候,茶水爐的馬老太告訴我,說下午兩點多鐘的時候,有一個年輕的學生摸樣的小夥子曾經到茶水爐跟她打聽我的情況。”
“他問了些什麼?”
“他問我是不是住在衚衕裡面,他還問了門牌號碼。我就納悶了,當時,我正在接受審查,整天呆在家裡,他既然知道了我家的門牌號碼,爲什麼不直接上門呢。根據高老太描述的摸樣,我敢肯定,這個年輕的讀書人就是到劇團去找我的小夥子。”
“如果你想見一見辜文傑,我們可以安排一下。”
“不——不用了,那目不識丁的辜望弟能把文傑培養成一個大學生,一定吃盡了千辛萬苦,我自愧不如,無顏再見自己的兒子啊!更何況,那辜望弟是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救了我的孩子,過去,我之所以尋找兒子,是不放心,現在,我心中的石頭已經落地了。”
“辜望弟已經不在人世了。”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鄭局長,還是您來說吧!”饒鴻達道。
“莫不是辜望弟出事了?”任碧雲這時候才知道饒鴻達爲什麼會帶三個公安同志來找她。
“任小姐,情況是這樣的,一九七一年六月十三號,辜望弟離奇失蹤了,到目前爲止,她仍然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辜望弟如何這等命苦。”任碧雲對辜望弟的身世和後來的遭遇一無所知,如果她知道的話,她就能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命苦。
“任小姐,我們就是在查這個案子的過程中才找到你這裡來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能不能跟我說說呢?算起來,那辜望弟是我們母子倆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