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一鳴剛準備往回走,突然聽到了悅耳的鈴鐺聲,緊接着一頭毛驢從祠堂的大門前走過,毛驢的身上馱着一些東西,東西上蓋着一個很大的塑料布,塑料布的上面繫着繩子,有一個人牽着毛驢,此人的身上穿着一件戴帽子的雨衣。腳上穿一雙長筒的膠鞋。他的手上拿着一個撥浪鼓。
大家還記得嗎?同志們在後標營見過此人,他是一個賣貨郎。
相對於其他賣貨郎,此人進步了許多,我們見到的賣貨郎,大都是挑着貨郎擔,走村串戶,走多少路不說,所有的貨物,連同擔子的重量,全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天下來,真夠嗆,賣貨郎這碗飯可是不好吃的,眼前這位賣貨郎就聰明多了,所有的重量全在毛驢的身上,主人累的時候,恐怕還能在毛驢的身上坐一會。
賣貨郎朝卞一鳴望了望,搖了幾下撥浪鼓,繼續朝東走去。
卞一鳴回到房間的時候,大家都起牀了,剛纔,卞一鳴和五嬸說話的聲音,同志們已經聽到了。
大家簡單的刷刷牙,洗洗臉,鎖上房門,穿上雨衣,撐起傘,走出祠堂。
卞一鳴還沒有忘記李雲帆手上的鋼筆和筆記本:“李局長,您一大早就起牀,琢磨什麼呢?”
“我在整理思路,有一件事情,我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
“什麼事情?李局長,您說給我們聽聽。”馬子騰道。馬子騰和李雲帆同打一把油布傘。
卞一鳴穿着雨衣,眼睛緊盯着李雲帆的臉。
“從我們接手案子到現在,有兩個人兩次向我們提供情況,就是在他們的指引下,我們纔將案子向前推進的。”
“李局長,是哪兩個人?”曹雲清道。
“李局長,您說的是啞巴張福清和山上的辜大爺嗎?”卞一鳴道。我們都知道,卞一鳴的記性特別好,只要是裝進他腦子裡面的東西,他一般不會忘記,他的大腦還有搜索和歸納材料的能力。
“卞一鳴,還是你的腦子好使啊!我是在筆記本上纔看出來的。”
“您在筆記本上寫了什麼?”
李雲帆從口袋裡面掏出筆記本,翻到早晨寫的那一頁,遞到卞一鳴的手上。
卞一鳴接過筆記本將頭埋到王萍的傘底下,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譚曉飛也湊了上去。
“您是不是覺得這兩個人有點可疑啊?”
“我還沒有來得及往深處想,五嬸就來敲門了。現在,我們已經走進了一條死衚衕,整個案子就像一團剪不斷,理更亂的麻繩,是不是我們的刑偵思路有問題呢?吃過早飯以後,我們要好好議一議這個案子。”
“昨天夜裡,我一直睡不着,思前想後,也想到了這兩個人。”卞一鳴是一個愛琢磨事情的人,不琢磨出一個結果,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你怎麼不早說啊!”
“太困了,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卞一鳴,你是怎麼想的,說出來,大家聽聽。”王萍道。
不自意,幾個人已經走到了五嬸家的院子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