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他家沒有什麼錢,鴻達他爹是一個教書匠,每月守着十幾塊錢的工資過日子,就是有一點錢,也花完了——找人辦事不得花錢嗎?
“老人家,我再問你們一個問題?”
“鄭局長,你問吧!只要是我們知道的。”
“你們是否知道辜文傑的生母是誰?”
“不知道。這隻有望弟一個人知道,她是不會跟任何人說的。”大娘道。
“文傑的生母到大旺寨來過一次,望弟就是在文傑的生母來過之後才離開大旺寨的。”饒有貴道。
“辜望弟領養辜文傑的時候,她的父母在世嗎?”
“望弟領養文傑的時候,辜秀標在幾個月前過世了,望弟她娘還活着,但病得很厲害。文傑到辜家以後兩個多月,望弟她娘就去世了。”
“既然望弟她娘快不行了,她爲什麼不等她娘過世以後,再考慮和饒鴻達的婚姻呢?”
“鴻達的孃老子不是堅決不同意嗎?”
“饒鴻達的父母不同意,她可以選擇其他人嗎。一個沒有結過婚的女人,領養孩子,這不是斷了自己的後路了嗎?”
“望弟不是戀着鴻達嗎?當然,這裡面可能還有其它原因,你們可以找鴻達談談嗎?說不定鴻達知道一些事情。”
“老頭子說的對,辜秀標兩口子過世以後,望第能說上話的人,就只有饒鴻達一個人了。鴻達那麼多年不娶老婆,跟望弟到大澤縣南山鎮去,感情一定不錢啦。”
“一九七一年六月十三號之前,你們見到過饒鴻達嗎?”
“一九七一年六月,時間過去了兩年多,記不得了。”饒有貴道,“鴻達平時住在學校,六月十三號,學校還沒有放假,鴻達是不會在家的。”
鄭峰是想在時間上鎖定饒鴻達。他明明知道饒有貴老兩口不大可能記得、或者知道饒鴻達六月十三號之前的活動情況的,但問一下,也不是一件壞事,往最壞處打算,向最好處努力,刑偵工作尤其如此。
“大爺大娘,饒鴻達在調到玉泉公社工作之前,在那所學校教書?”
“在雙溝公社的一所學校教書,到底是哪一所學校,我們沒有問過,鴻達也沒有說過。你們到雙溝公社一問就知道了。”
李雲帆從口袋裡面掏出筆記本,將雙溝公社四個字寫在上面。
談話到該結束的時候了,鄭峰剛站起身,被饒有貴拽住了右手。他要留同志們吃飯。
饒有貴可不是客套。他的話音剛落,中年婦女端着一個木盤子走進堂屋,木盤子上放着八碗雞蛋麪,面上面還放了兩大塊香噴噴的鹹肉。
“這——大爺,這不好吧!”
“鄭局長,在我們這裡有個規矩,只要是碰上飯點的,就沒有讓客人走的道理。在咱們山裡,沒啥好吃的,家常便飯只要能哄飽肚子就成。“
鄭峰辦案心切,再加上老天爺突降大雪,他和同志們竟然忘記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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