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琰是所有人中間最淡定的一個,輕聲道:“其實在我看來,現在的情況我們並不是完全沒有任何選擇,可以用些法子逼他們告訴我們離開的法子。”
“離開了又能如何?”容雪衣反問道。
墨琰愣了一下,容雪衣的目光靜靜地落在他的身上,他此時能感覺到她的無奈和無助,冷靜如他,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輕聲道:“就算是我們能離開這裡,卻也找不到還魂草,沒有還魂草,你也活不下去,而你若是死了,我又豈能獨活?”
類似的話容雪衣曾經在他的面前說起過,此時再聽到她的這句話,他的心裡還是生出了萬千的感動,他伸手將她輕擁在懷裡卻沒有說話。
容雪衣伸手回抱着他,夜槿初忍不住道:“你沒了信王會死,可是我們不會死,你們一心尋死也就罷了,卻在這個時候把我們也拉下水,也真是太不厚道了!”
容雪衣扭頭看了他一眼,他輕哼一聲扭過頭不看她,她淡聲道:“他們的目的是我和阿琰,這裡沒有你們的事情,所以明日我會跟他們說,讓他們放你們走,我和阿琰下地宮。”
夜槿初沒料到她會這樣說,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卻又道:“折騰了一天一夜,你們都回房休息吧!”
夜槿初和丁飛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卻都依言回了房。
他們離開之後,容雪衣伸手將墨琰抱得緊了些,卻並沒有說話。
第二日一早,容雪衣將門打開的時候,見夜槿初站在門口,她微微皺眉道:“有事?”
夜槿初輕哼道:“人在江湖上行走,最重要的是要講義氣,我夜槿初雖然有些貪生怕死,但是基本的義氣還是有的,我昨夜想也想,我們既然是一起來的,那自然要一起走。”
夜槿初給容雪衣留的印象一向是有些口無遮攔,平素說起話來也有一些難聽,做事也不是太靠譜,平素抱怨了一堆一堆的,卻沒有料到他竟會在這個關鍵時候留下來!
丁飛也在旁小聲道:“姑娘對我有再造之恩,再則我還是個男子,我此時若是將姑娘抱下,那我還是個男人嗎?所以就算是死,我也要陪姑娘一起去死!”
解語花掃了兩人一眼,有些酷酷地道:“我不管他們是怎麼想的,反正對我而言,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離開你。”
容雪衣一直都覺得,人和人之間就算是再好的朋友,在生死的關頭,都會本能的做出對自己最爲有利的選擇,他們此時卻決定都留下來陪着她,這種感覺實在是好到極點。
她朝幾人看了過去,夜槿初有些鄙視地道:“你不要謝我,我留下來可不是爲了你,而是爲了信王,我做爲名揚天下的大夫,自然不可能將我的病人單獨丟下,我自己一個人離開,若是他一不小心死了,只怕江湖上還得傳言是我不小心醫死了他,這種壞我名聲的事情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的。”